发布会结束第二天早晨，叶梦梦在临时办公室翻着药物生产报表。
打印机刚吐出最新的产能数据，助理小周推门进来，门轴发出轻响。
“叶总，前台说有位赵国强先生要见您，说是代表国家安全部门。”
小周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杯壁还带着热气。
叶梦梦手指在报表上顿住。赵国强这个名字，江川上周传回来的“方舟计划”核心名单里有。
她把报表推到一边，钢笔帽在桌面敲了两下：“请他去VIP会客室，茶点上明前龙井，跟服务员说水温控制在八十度。”
小周应了声出去。叶梦梦起身走到墙角，按下隐藏在相框后的按钮。
墙内传来机械转动声，嵌入式屏幕亮起，显示着“黑蝎”小队的位置——最近的三组都在半径五百米内。
她摸了摸耳垂，那里有枚银色耳钉，是微型录音器。
又低头检查腕表，生命体征监测灯闪着绿光，异常数据会自动触发备用计划。
整理西装袖口时，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转身出办公室。
VIP会客室的门虚掩着。叶梦梦推开门，见窗边站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听见动静，对方转过身，肩线绷得笔直，像是军人出身。
“叶女士，久仰。”赵国强伸手，掌心干燥有力。
两人在沙发落座，服务员端茶进来，青瓷杯底碰着托盘，叮的一声。
门合上后，赵国强从西装内袋抽出文件，封皮是国家安全部的徽章。
“您的新药发布会，在学术界和政府都掀了不小的浪。”
他翻开文件，“特别是预防未知病毒的功能，我们需要确认技术来源。生物安全无小事，还请配合。”
叶梦梦端起茶杯，杯壁的温度透过骨瓷传来。
她吹了吹浮茶：“赵部长的官方职务是国防部副部长吧？”
茶杯放回茶几，“国家安全部的章盖在国防部文件上，倒少见。”
赵国强的手指在文件边缘敲了两下。叶梦梦盯着他指节——刚才握杯时，指节泛过白。
“叶女士消息灵通。”他重新抬头，目光像探照灯，“有些项目涉及多部门协作，程序上难免交叉。”
“比如'方舟计划'？”叶梦梦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我查过近三年的科研经费流向，有笔两亿的专项款，批给了不存在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中心'。”
她从公文包取出个牛皮纸袋，推到茶几中间，“这是他们内部会议记录的复印件，赵部长不妨看看。”
纸袋封皮印着“方舟计划第17次核心会议”，日期是三个月前。
赵国强的手悬在纸袋上方，没立刻拿。叶梦梦看见他喉结动了动。
“叶女士想要什么？”他收回手，靠进沙发背。
“合作。”叶梦梦把报表翻到产能页，推过去，“我的药能精准筛选易感人群，配合你们的项目，效率能提三成。”
她指了指报表上的红色批注，“当然，我需要知道'方舟计划'的具体目标，还有......”她顿了顿，“关键实验数据。”
会客室的挂钟走了三格。赵国强盯着报表上的产能数字，突然笑了：“叶女士果然不简单。”
他合上国家安全部的文件，“我可以安排一次正式会面，和更多相关人员。”
叶梦梦把牛皮纸袋收进包，拉链拉到顶：“什么时候？”
“三天后。”赵国强起身，整理袖扣，“地点我会让人通知。”
门在他身后关上。叶梦梦摸出手机，给“黑蝎”发了条消息：“启动B-2预案。”
末世的黄昏来得早。江川趴在通风管道里，战术手套蹭着管壁的锈迹。
耳机里传来队员老陈的声音：“热成像显示，下方走廊有两个巡逻的，装备突击步枪，十五分钟换岗。”
“等他们交接。”江川调整夜视仪，管道下方的设备间亮着冷白灯光。
墙上挂着“2号变电室”的牌子，门锁是电子密码锁。
通风口的铁网被卸下，垂在一边。江川打了个手势，队员小刘先滑下去。
落地时，橡胶鞋底没发出声音。接着是老陈、大李，最后江川自己。
设备间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保护是新伊甸园的徽章。
江川插上U盘，植入干扰程序。屏幕闪了两下，监控画面变成雪花点。
“走。”他拍了拍小刘的肩，小队贴着墙往实验室方向移动。
转过两道弯，“演化行为观察”的牌子挂在门上。
江川拧动把手，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涌出来。
十几个透明隔离舱排开，最近的那个里，穿病号服的男人正抓着舱壁。
他的指甲变成黑褐色，眼球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低吼。
旁边的隔离舱更惨，里面的“人”已经没了人形，皮肤裂开，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
墙上的大屏幕跳着数据：“感染时长72小时，攻击性指数8.3，可控度41%。”
老陈凑近电脑，快速敲击键盘：“是人体实验记录，他们把丧尸病毒和士兵DNA结合，想造超级战士。”
他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往志愿者胳膊注射液体，志愿者先是抽搐，接着开始攻击旁边的同伴。
江川的牙咬得咯咯响。他摸出微型炸弹，递给大李：“装在服务器和隔离舱控制系统上，定时十分钟。”
老陈把数据拷贝进移动硬盘，塞进战术背心：“搞定了。”
“撤。”江川打开加密通讯器，给叶梦梦发消息：“发现人体实验，他们在造可控丧尸，必须加快行动。”
小队刚退回通风管道，身后传来警报声。江川看了眼手表，炸弹还有八分钟爆炸。
他拍了拍小刘的背：“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