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秘密基地的铁门刚滑开一条缝,叶梦梦的黑色轿车就溜了进来。
她摘下墨镜时,情报主管老周已经等在走廊,手里捏着个加密U盘。
“叶总,凌晨三点截获的。”老周把U盘递过去,“有人在查您和缅北的交易记录,用的是军方追踪技术。”
叶梦梦脚步顿了顿,跟着老周进了监控室。墙上的屏幕亮起,是过去三天的电子痕迹——她的行车路线被分段标记,手机信号在某个基站附近出现过异常跳频,连缅北军火商的银行账户都有加密查询记录。
“三天前。”叶梦梦敲了敲屏幕上的时间戳,“正好是我从缅北回来那天。”
“更怪的是,这些操作没走官方系统。”老周调出权限日志,“像是内部小组私自动的手。”
叶梦梦拉过转椅坐下,盯着屏幕里跳动的数据流。
老周说的“内部”在她脑子里转了两圈,突然停在“方舟计划”的架构图上——韦斯特虽然是明面上的负责人,但底下有三个独立部门,每个都有自己的情报网。
“不是官方查我。”她把U盘推回老周,“是方舟内部的派系在搞小动作,可能看韦斯特不顺眼。”
老周点头,摸出烟盒又放下:“需要撤掉部分行动?”
“撤什么。”叶梦梦起身,“正好钓他们出来。”
傍晚七点,废弃工业区的路灯忽明忽暗。叶梦梦把车停在第三栋厂房前。
她站在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前看表,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扫过四周——左边二楼有反光,右边墙角有电线,都是“黑蝎”队员布的监控。
“诱饵到位。”她对着耳麦轻声说。
四小时前,她让助理在行业论坛发了条匿名消息:“今晚九点,恒通路17号,重要文件交换。”
此刻她靠在车门上,假装看手机,实则在等鱼上钩。
“发现目标。”耳麦里传来技术组的声音,“三组,A组穿战术背心,B组便衣背双肩包,C组...不太确定,热成像显示体温偏低。”
叶梦梦把手机举高,假装拍厂房,镜头扫过左边二楼——果然有个反光点,是望远镜镜片。
右边墙角的电线在动,有人在收线。最麻烦的是C组,热成像都难捕捉,应该用了军方的降温服。
“盯紧C组。”她对着耳麦说,“截他们的通讯。”
夜越来越深,叶梦梦的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十点零五分,耳麦里突然有刺啦声,技术组的声音挤进来:“C组发了段加密通讯,目标频道是方舟的备用网。”
“备用网?”叶梦梦摸了摸腰间的干扰器,“确认来源。”
“是。”技术组的声音带着兴奋,“他们用的是方舟内部代号'暗隼'的频道,和韦斯特的主系统不联网。”
叶梦梦低头看表,转身往车里走。她知道这时候该收网了——三组监视者都已暴露,C组的通讯更坐实了猜想:方舟内部有派系在单独行动。
回到基地时,墙上的电子钟刚跳成凌晨一点。
叶梦梦在会议室调出方舟的组织架构图,红笔在三个名字上画圈:“张剑锋,陆军少将;陈雨桐,病毒学专家;李正,生物信息学教授。”
老周凑过来看:“这三个最近在会议上跟韦斯特顶过嘴?”
“张剑锋反对扩大病毒投放量,陈雨桐说药物测试数据有问题,李正...说过'筛选标准不能只看基因'。”
叶梦梦把笔帽转得咔咔响,“试试联系他们,用暗语,别留痕迹。”
老周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需要我亲自去?”
“你太显眼。”叶梦梦指了指墙角的监控屏,“让小吴去,他之前在国安待过,会打擦边球。”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了句:“明天和韦斯特的会面,把干扰器功率调高一档。方舟内部在斗,我们得防着两边的枪子儿。”
同一时间,末世的观察点,江川的望远镜压在眼窝上。
山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盯着新伊甸园总部的铁丝网——过去二十四小时,六辆装甲车开了进去,巡逻队从每小时一班加到半小时一班。
“东南方向新增两个重武器点。”侦察队长把望远镜递过来,“正好封了咱们原来的两条路。”
江川调整焦距,看见沙袋后面支着的机关枪,枪口正对着他们计划的进攻路线。
他把望远镜递给副手,摸出地图在膝盖上摊开:“他们要么是发现了侦察队,要么是内部漏了风。”
“要撤?”副手问。
“撤什么。”江川用铅笔在地图上画新路线,“改从西北山脊进,第一到第三小队佯攻南门,把火力引过去。”
深夜两点,指挥部的煤油灯芯噼啪响。江川站在沙盘前,二十几个队长围在四周。
他用红笔戳着东南角:“敌人加强了防御,咱们得提前一小时派狙击手清哨点。”
“通讯组?”六队队长举手。
“换所有频率。”江川把一叠密码本推过去,“从现在起,只许用紧急协议,说话不超过三句。”
散会后,他把通讯官叫到一边:“检查所有设备,电池、天线、加密芯片,一个都别漏。”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怀疑他们在监听,动作越快越好。”
通讯官点头,抱着设备箱往外走。江川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表——离行动只剩三十六个小时,敌人在动,他们也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