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用军靴尖碾碎半块瓷砖，碎渣在防毒面具里发出咯吱声。
他踹开药房变形的铁门，门轴锈蚀，发出尖啸声。
身后三个队员听到声音，立刻端起枪。“这地方，”他掀起夜视仪，战术手电光柱扫过叶梦梦上次留下的脚印，“王虎，带人封住二楼所有通风口。”
王虎摘下防护面罩，面罩上沾着脑浆。他露出被汗渍浸黄的绷带，往墙角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队长，那娘们每次过来，都跟投饵似的...”话没说完，江川就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药柜上。
过期药瓶稀里哗啦地砸在防弹头盔上。
“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江川的拇指卡进他喉结凹槽，“你就去D区喂变异种。”
监控探头在屋顶角落闪红光。他松开手，在王虎作战服上擦了擦手套，“带人把东侧走廊焊死，用手术床当掩体。”
叶梦梦盯着平板上的实时画面，咬断嘴里的止血绷带。
江川后腰别着冷链箱，晃过镜头。她放大他战术背心侧袋，看见试剂瓶标签上的血指印还在。
“你们在药房西北角装两个压力传感器，”她对着耳麦说，“上次那丧尸是从排污管爬出来的。”
江川扯下耳麦，扔给勤务兵。他抬脚踹翻装满医疗废物的推车。
玻璃瓶滚到叶梦梦传送落点的位置。他蹲下来，用匕首刮下一层黏液：“取样。”
丧尸的血脚印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绿。他忽然抓起对讲机，“王虎！
把焊枪温度调到1300度以上！”
五个队员拖着钢筋网，撞开安全通道。金属网摩擦地面，溅起火星。
王虎抹了把睫毛上的汗，看见江川正在承重柱上绑C4炸药。
“队长！”他的冲锋衣后背被勾破了一个洞，“这楼撑不住了。”
“塌了更好。”江川把起爆器塞进裤兜，战术腰带紧勒着腰部。
“东侧第三间病房有尸臭，带喷火组去清场。”
他转身时撞倒了输液架，上面挂着的丧尸手臂掉在叶梦梦之前蹲过的地方。
叶梦梦把监控画面切到红外模式，看见王虎的喷火器在走廊烧出一片扇形灼痕。
她数着耳麦里的爆炸声，在第三次巨响时按下传送键。
江川的咒骂声和热浪同时扑来，她落地时踩到了激光绊线。
“你他娘的...”江川拽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到掩体后。
子弹擦过他的肩甲，打进水泥墙。叶梦梦摸到后腰的手枪，上膛声被丧尸的嚎叫盖住了。
她闻到他防弹衣上的血腥味：“东北角盲区有三只。”
江川甩出匕首，钉穿丧尸的眼眶，腐烂的颅骨炸开。
他抢过叶梦梦的手枪，打爆第二只丧尸的膝盖，第三只被王虎的喷火器烧成焦炭。
“看见那个排风扇了吗？”他扯开她染血的袖口，“下次传送到那儿。”
叶梦梦挣开他的手，从背包掏出生物探测仪。
屏幕上的红点正向三楼聚集，她抬头看江川：“你们在二楼闹得太大了。”
王虎拎着汽油桶跑过时，她抓住他的武装带，“往西走廊撒铁蒺藜，丧尸左腿关节有旧伤。”
江川把冷链箱摔进她怀里，箱角磕到她的肋骨：“让你送物资，不是当参谋。”
他撕开她临时包扎的纱布，脓血沾在指纹解锁区。
冷链箱弹开时，冷气扑到他的喉结上，十二支血清试剂泛着蓝光。
“重力异常会导致传送偏移。”叶梦梦按下空间返回键前，语速很快，“下次给我准备磁力锚。”
江川的怒吼被空间裂隙切断。她跌坐在自家浴室的瓷砖上，听见平板电脑弹出十九个监控警报。
王虎盯着突然黑屏的东区摄像头，往配电箱踹了一脚，踹出一个凹痕：“这娘们比丧尸还能添乱！”
他话还没说完，江川的枪管已经顶住他的太阳穴。
金属的凉意渗进结痂的伤口，他喉结动了动：“北区防御工事完工了。”
“把夜班岗哨换成双人组。”江川收回配枪，弹匣磕到腰间的试剂瓶，“发现活人直接击毙。”
他掀开临时指挥所的帆布帘，行军床上的城市地图标着二十七个红叉，最新的标记盖在叶梦梦的脚印上。
叶梦梦把染血的睡衣塞进碎纸机，电子屏显示江川那边传来四份物资清单。
她划掉“防毒面具200个”，在“手持式电磁脉冲器”后面打三个红圈。
冰箱警报器突然响起，她看着库存的三十箱压缩饼干，给缅北军火商发了条加密邮件。
江川拧开能量饮料，灌了两口，易拉罐捏扁砸在监控屏幕上。
叶梦梦小臂伤口的特写画面泛起波纹，他盯着那道泛黑的抓痕，把三枚铝热剂手雷塞进补给包。
王虎的汇报声从对讲机里传来时，他正在给昏迷的俘虏注射吐真剂。
“四个火力点布置完毕。”王虎的呼吸带着杂音，“铁丝网通了高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