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的枪管在叶梦梦嘴里卡出金属腥味，她舌头顶着膛线笑：“隔壁平台想蹭你流量。”
后台数据还在跳，三万条“小哥哥好帅”的弹幕飘在残肢断臂的画面上。
“删了。”江川扣动空枪，撞针声惊飞屋顶的变异乌鸦。
他扯开战术背心，肩胛骨上的爪痕还渗着血，那是直播时被丧尸偷袭的。
叶梦梦掏出止血喷雾往伤口喷，白色药雾混着血腥气，“现在全网都是你砍丧尸的高清视频，删不过来。”
张总捧着平板电脑挤进来，屏幕上是二十个正在疯转的短视频。
“您看这个，”他点开某个军事论坛截图，“有人把您劈砍角度做成动图分析。”
画面里江川的唐刀轨迹被标出红蓝箭头，配文写着“论人体工学与丧尸解剖学的关系”。
叶梦梦咬开能量棒包装：“明早八点开预售，江川同款战术背心限量五百套。”
她调出后台私信，某运动品牌开价七位数求代言，“但你要拍个喝功能饮料的镜头。”
“不拍。”江川往弹匣里压子弹，黄铜弹壳在铁皮箱上磕出脆响。
他手机突然震动，特殊加密频道跳出条消息：三号安全区发现三个无人机偷拍点。
粉丝代表是下午两点到的，穿迷彩裤的姑娘抱着手工饼干。
叶梦梦在仓库二楼盯着监控屏，看那姑娘对着江川的战斗录像做笔记。
“这是第三十七个应援群群主，”她敲键盘调出数据，“她们连你换弹夹的0.3秒都要逐帧分析。”
江川抓起望远镜，看见那姑娘正在抚摸他砍丧尸用过的砍刀。
“处理掉。”他说着给狙击枪上膛。叶梦梦按住枪管：“她们今天贡献了六十万打赏。”
说着掏出个粉色信封，“这是她们剪辑的你的高光时刻合集，配乐是孤勇者。”
质疑视频造假的帖子在凌晨三点冲上热搜。叶梦梦泡在浴缸里刷手机，看到有人逐帧分析说血浆喷溅轨迹不符合物理规律。
她往水里扔了颗浴球，紫色泡沫漫过平板电脑，“让老陈把昨天拍废的NG镜头剪个花絮。”
第二天直播前，江川发现场地多了三台4K摄像机。
叶梦梦蹲在血包喷射装置旁边调角度：“今天拍你组装武器的全过程。”
她往丧尸尸体里塞进微型摄像头，“观众爱看这个。”
张总带着五个广告合同闯进来时，江川正在给电磁脉冲枪装冷却剂。
“这是健身器材代言，”张总擦着汗，“只要您对着镜头做十个俯卧撑......”话音未落，江川的枪托已经砸碎他两颗门牙。
“接这个。”叶梦梦从血泊里捡起某军火商的合作意向书，“他们提供新款狙击枪试用，条件是你在下次直播时说句广告词。”
她擦掉合同上的血渍，“就说'比砍丧尸顺手'。”
军事论坛的版主在直播中途连麦提问：“请问您为什么选择反手握刀？”
江川一刀劈开扑来的丧尸，腐烂的肠子挂在镜头上，“顺手。”
他说着甩掉刀刃上的脑浆，这个动作当天被做成微信表情包。
负面评论在傍晚达到高峰。叶梦梦翘着脚看舆情组报告，有人指出江川的作战服没有部队编号。
她踢了踢脚边的丧尸尸体：“给他纹个条形码，就说这是末世特种部队新式标识。”
粉丝代表又来了，这次带着手绘的江川战术动作分解图。
叶梦梦在监控里看见那姑娘想偷江川用过的绷带，转头吩咐小米：“把昨晚的医疗垃圾打包，抽奖送铁粉。”
江川发现手机相册里多了二十张自拍。叶梦梦在给他刮胡子时坦白：“要维持账号活跃度。”
剃须刀划过喉结，“粉丝说你下颌线比唐刀还锋利。”
深夜两点，叶梦梦被警报声吵醒。江川掐着个戴夜视镜的男人跪在监控室，“他在拍军火库。”
叶梦梦蹲下来翻对方手机相册，笑出声：“发到粉丝群，标题写'哥哥的私人兵器展'。”
舆情组突然报告某大学教授质疑丧尸真实性。
叶梦梦往对方邮箱发了段未剪辑视频：江川拧断变异丧尸脖子的原始镜头。
“再闹就把他女儿网恋找丧尸coser的聊天记录贴出去。”
她说着往举报按钮点了根烟。
张总捂着漏风的牙来签分成协议时，叶梦梦正在试穿江川的防弹背心。
“要加个亲签环节吗？”他含糊不清地问。江川把签好名的子弹壳塞进他衣领：“下次直播用这个打爆你的头，收视率能破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