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桑也是第一次知道,丹修鸢萝动作可以如此的迅疾如雷,只见她敏捷的绕过帝晔,一个饿虎扑食向沈寄槐冲了过来。
而此刻,床上的沈寄槐也顾不得自己的‘病体’,揪着被子,一下子翻滚了出去。
“你,你干嘛?”
纵然是魔性主导,沈寄槐也不免吓愣了神,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俨然一副良家小受的模样。
到底是西岭的少当家的,见到这幅场景,帝晔仅仅呆愣了片刻,便红着脸,将正在奋力往沈寄槐被窝里钻的鸢萝一把拖了出来,扛在了自己肩上。
“你干什么,胡闹什么。”
帝晔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快,鸢萝哽咽着,一脸大义凛然:“纵然你现在吃了我,我也要说。”
帝晔一脸无奈,想继续跟往常一样吓唬她,但是看见她严重的泪水后,又生生的止住了:“好好好,你只管说,。但是不许动手”
鸢萝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步上前,看着一脸惊容的沈寄槐,大义凛然的说到:“阿桑现在生死未知,你不能将山膏留在这里。”
哈?这句话,就连沈寄桑,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她好奇的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瞪着小眼睛,贼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生死未卜和山膏留在南疆有什么很必要的关联吗?
见到众人不解,鸢萝有些着急的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心中焦急万分,嘴里却不知作何解释。
其实,她知道,沈寄桑多半是出事了,而她与陵奉荼的关系,鸢萝也明白以自己师叔那个性子,自然不好走出来。
反正说来说去鸢萝就是不想沈寄桑客死他乡后,自己的宠物还要受人关押,将山膏送回归元宗后,好歹让陵师叔有个念想。
虽说不知道鸢萝要干嘛,但是沈寄桑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帝晔待鸢萝,是不一样的。她之前还担心鸢萝会在魔族受苦,如今,但看鸢萝胖了一圈的脸盘,就人家比自己滋润多了,只是不知道,知道自己有了个魔族女婿后,救必活那个老狐狸会不会被吓死,不过她寻得了良人,沈寄桑自然是为她高兴的。而且有了这层关系,将来的大战,人族又多了个筹码。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沈寄槐的衣领,趴在他耳边小声点低估了几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着鸢萝,废话,都是一起穿越过来的,这就是真正的盟友啊,况且如今告知真相,倒是可以让她不再担忧。
听了她的话,沈寄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丝抗拒,但还顺着她点了点头,对帝晔说道:“兴许小丫头是想和这个小家伙玩玩”
他和蔼的笑着,将掌心里的沈寄桑高高扬起,冲鸢萝招了招手。
帝晔皱着眉头,刚才自己碰一下,这家伙就几乎要翻脸,现在是怎么了?
鸢萝宝贝似的将沈寄桑接了过来,泪眼婆娑的将她带到柱子后面,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番,确定没人跟着,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到;“这里人多耳杂,我定然要想办法将你送回归元宗,你师父没尽完的孝道,就劳烦你了,还有,见到我师父,也劳烦带个口信。”
看她唠唠叨叨的没完,沈寄桑游戏不耐烦的将她打断;“你帮我回归元宗是肯定的,口信你自己跟你师父说,我看帝晔对你不薄,定然不会强行拘禁你。”
听她这样说话,鸢萝有些惊奇,将沈寄桑上下看了个遍:“都说魔兽不曾开化,我瞧着你的智商不也蛮高的吗,还懂这些?”
沈寄桑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嘴边,老神在在的说到:“我不仅懂这些,我还懂电脑手机和游戏呢。”
此话一出,完全将鸢萝镇住了,好半天没说出话:“你,你?”
“自然是我?”沈寄桑的小猪头上堆着坏笑,这么看这么猥琐:“他们以为是系统bug了,却不知我是真的被屠门柯杀了,应该是2.0帮的忙。”
听了这话,鸢萝心中那少的可怜的疑虑被彻底的打消了,沈寄桑见她严重充满了欢喜,怕她失声尖叫出来,赶忙的对他打着手势。
鸢萝了然的点了点头,蹲在柱子边,有模有样的问道:“你以后难道就在这个身子里了?”
“应该不是”沈寄桑对她眨了眨眼睛:“这就算是体验卡吧,他们说我的身体正在修复。”
“那就好,那就好”鸢萝顺着自己的胸口:“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帝晔坐在桌边,心不在焉的灌着茶水,时不时的往鸢萝那便瞟一眼。
聊什么呢?这么笑的这么欢,难道这两天不开心,就是因为没见到这头猪?
这样一想,他不由得些愤懑,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看着他的样子,沈寄槐只觉得好笑,便忍不住出言调戏:“我家山膏若是修成人行,定然也是丰神如玉,天下难寻。”
帝晔白了他一眼,显然是有些不屑:“低等的魔兽而已,你问他知道怎么修炼吗?就嘴皮子厉害,会哄小姑娘而已。”
“不懂修炼又怎样?我扶桑氏难道还缺那些神药?”
“你”帝晔显然气结,闷闷的坐了一会儿:“你那个宝贝妹妹有消息了吗?”
“北漠那便怎么样?”
沈寄槐不答反问,脸色依旧温和,只是眼神里偶尔露出一股子寒气。
“我来之前,还问过辛洛,他说北漠王这阵子好生奇怪,之前都不见人的,现在却召集大肆召集阵师,好像是要给什么人招魂,为此还杀了好几个名家。”
沈寄槐淡然的笑了笑,招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给谁你,因为自己刚刚出世,沈寄桑给他分析过天下大势,他自然也知道屠门柯的手段。不过一想到自己家小妹的肉身还在那个混蛋手中,他就一阵恶寒,恨不能立刻杀过去。
话刚说完,帝晔便猛然觉醒,扶桑臣本就是个生性薄凉的,或许是与那沈家的长子的魂魄呆的时间久了,对扶桑家更是不感冒,但偏偏对人间那个沈家女表现出了兄长的样子,如今,他大病未愈,说这些,恐怕不妥。
随即,他瞟了一眼榻上的沈寄槐,随即松了口气,还好,面色如常。
看来,那人的魂魄,是被完全清干净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