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两人还在为北漠劳心伤神的时候,沈寄桑和鸢萝那便开始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探讨回家大业了。
虽说沈寄槐不想她再跟归元宗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要沈寄桑放下那个人,纵然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也免谈。
为今之计,只有逃了。
虽然不是很地道,但沈寄槐毕竟是自家亲哥,没有得罪不得罪之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鸢萝一个连门前小魔都打不赢丹修,带她逃出囚笼一般的南疆。
嗯,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沈寄桑几乎要将头挠破了也没有想出个头绪,不由得跺脚暗骂:我真是个猪脑袋。
鸢萝托着腮,看她在地上踱着步子,完全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旁观者。
两个人纠结了一晚上,还是没有半点战绩,帝晔玩的累了,拉着鸢萝要走了,沈寄桑还是不情不愿的站在地上,拉着鸢萝的衣角不松手。
帝晔瞅了她几眼以示威胁,但都被沈寄桑原数瞪了回去。
沈寄槐看她挺着小肚子站在地上,只觉得莫名的喜感,他笑得开怀,冲沈寄桑招了招手:“快回来吧,咱招待他二人住下。”
沈寄桑自然知道这么晚了,鸢萝是不可能回西岭了,但但是她就是不想撒手,有心逗一逗这一对,故而不但不撒手,还挑衅似的冲帝晔吐了吐舌头。
帝晔脸都有些发红,方才鸢萝与山膏聊的那么开心,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看沈寄槐还在悠闲的喝着茶,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发了发力,一脚将沈寄桑踢了出去。拉着鸢萝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卧槽!
沈寄桑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惊呼,便直挺挺的向沈寄槐飞了过去。
沈寄槐自然不会任由她掉在地上,手里的茶盏一扔,便将那小东西接到了手里。
沈寄桑堆着笑,刚想奉承一番,却见自己哥哥的脸色并不好看。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走吗?”
沈寄槐将头扭向一边,语气很是平静,但是那语气却带着一丝丝颤抖,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预示来他此刻的难堪。
原来他都听到了,沈寄桑脸色有些尴尬,很是不好意思。毕竟沈寄槐是自己的亲哥哥,她这样一心想着陵奉荼,将沈寄槐丢在这危险的境地,怎么说,怎么看,都是不地道的。
“哥哥~”
“你就那样着急,这才半日,就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别的不说,沈寄槐只觉的委屈,自己的妹妹,心里居然只有她那个师父。
“他当真待你那样好,让你连亲哥都不想要?”
沈寄桑看不到他的脸,却听他这话里,已经是带了哭腔了。
“是师父给我吃的,教我修行,教我做人,哥哥与我有血脉之亲,你们是一样的。”
见他没有说话,沈寄桑继续说道:“如今,知道我尚在人世的,只有哥哥和鸢萝而已,我不能让我师父平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听她这样说沈寄槐终于将头转了过来,轻叹了口气:“是哥哥偏执了,你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差,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也不会反对。”
这是,同意了?
沈寄桑一脸震惊的看着沈寄槐,只觉得不可思议,知道自己要走,他居然没有哭。
“只不过……”看她欣喜的样子,沈寄槐佯装气愤,皱着眉头说到:“你怎么也得陪哥哥再住几天,等我身子好了,便亲自将你送过去。”
“那是自然”沈寄桑应承着,小脸堆着笑:“哥哥真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没想到,自家哥哥居然这么好说话了,幸亏之前没有自作聪明,让鸢萝直接带她离开,要不然太伤人心了。
其实,沈寄槐也有自己的打算,现在南疆还没有完全处在他的掌控之中,怎么说也算是龙潭虎穴,这种危险之地,自然不能让沈寄桑涉足。
而且怎么说南疆也是魔界,沈寄桑乃是一届凡人,身份又特殊,万一暴露,便连回天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魔族的东荒,西岭,南疆三家如今已是貌合神离,况且自己涅槃成功,那两家定然要惶恐,日后会不会起战祸还不好说,断然不能留妹妹在这里涉嫌。
最重要的就是,此时沈寄桑的肉身还在北漠,这是沈寄槐所不能容忍的,他迟早要打过去。
而且北漠此时在招魂,因为找不到人,所以屠门柯一定会壮大招魂的队伍,到时候,沈寄桑在魔界,怕是会受到牵连。
故而,思来想去,他决意将沈寄桑送回归元宗。
毕竟归元宗是仙家魁首,实力自然不能小觑,他屠门柯的阵法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透过界门,干扰到沈寄桑啊。
“但是,哥哥还有一个条件。”
沈寄槐将她捧到眼前,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她。
“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也愿意。”
沈寄桑抱着他的食指,谄媚的蹭来蹭去,一脸讨好。
“那就行,现在,我们立一个军令状。”
嗯?军令状?
沈寄桑被惊了一跳,那玩意不是要砍头的嘛?
“你会归元宗后,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打上门去,手刃陵奉荼。”
卧槽!沈寄桑一下子弹了起来,放肆两个字,在嘴里憋了憋,硬是没有喊出来,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就是有那个资本。
看她的样子,沈寄槐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你只要不调皮,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哦~
沈寄桑眉头挑了挑,原来他是怕自己再胡闹,故而吓唬提点一下啊,想开之后,她顿时眉开眼笑,赶忙点头:“我一点听哥哥的话乖乖待在归元宗。”
看着沈寄槐点头沈寄桑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因为自己的一时调皮,就这样跑出宗门,最终客死他乡,现在,幸得老天垂怜,让她得以重返人间,不必在那北漠受苦。
自己可以说是游历了一圈,还找到了兄长,但是自己的师父,刚刚与自己许下海誓山盟的男子,现在还在承受着丧子丧妻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