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一说秘密，纪哲言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
许落栎看看他，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肚子，莫名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了吧？
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什么也不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在意？
不期待？
还是不想要？
这个念头一闪过，许落栎就凶巴巴地打他，“走了！”
纪哲言没料到她会突然打人，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反了天了？”
许落栎脖子缩了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跟念经似的不停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拉着纪哲言出去，拿了自己的包，拉着他回家。
上了车，她还在道歉，平时她打谁都不舍得打他，除了某些身不由己的时候，只是刚才那个念头闪过，顿时觉得很生气，一下子没控制住。
纪哲言看她一会儿，见她懊恼地垂着脑袋，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先开车回去。
事关重大，给她一点时间做准备，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一时半刻。
到家吃了晚饭，刷了牙，像以前一样，纪哲言给她倒温开水。
纪哲言把杯子递给她，许落栎接过，用力接过，用力也……接不过。
纪哲言不肯松手，许落栎愣愣看着他。
纪哲言不得不提醒：“你不是要跟我说个秘密吗？”
“我……”许落栎本来准备说了，突然又开始犹豫不决，她从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想要怎么办？
纪家有两个小孩，但他不和他们说话，表现得也很疏离冷漠，明明知道自己怀孕，还要假装不知，他好像并不期待。
她自己非常非常想要，以至于从来没想过另一种可能，从来没问过他喜不喜欢孩子。
许落栎支吾了一会儿，笑着说：“上次逛超市的时候，我偷偷买了两盒奶砖，你不是想吃雪糕吗？”
纪哲言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字一顿问：“你确定，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
许落栎心虚，避开视线，“是、是啊，不然呢？”
纪哲言捏住她下巴，敲她脑门，“许落栎，我有时候真想打开你这里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许落栎捂住头，可怜兮兮的，不敢反驳也不敢逃。
纪哲言坐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伸手圈住她的腰，脸正好贴着她的肚子。
许落栎怕他听到什么似的，急忙后退半步，又被纪哲言给拉回来，继续贴着。
他只是轻轻抱住她，侧脸贴着她，闭上眼睛，安静得仿佛睡着了。
许落栎低头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心，不知道他什么表情，过来一会儿，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她越摸越觉得毛茸茸的脑袋很可爱，这样的高度差，好像母子一样，又怪又温馨。
“咕——咕咕。”
一室的静谧突然被一串叫声打破。
纪哲言松开一点，仰起头，正好这时许落栎也低下头，两人对视，神色各异。
许落栎猛地推开他想跑回房间，纪哲言快步跟上去，“跑什么？”
许落栎捂住脸，“太丢人了。”
纪哲言轻笑，“肚子叫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丢人的，你是不是没吃饱？”
许落栎摇头，“饱了饱了。”
大晚上吃了他的三倍多，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没吃饱？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跟猪吃的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