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谭道恒通风报信,姜运富老早就有预感了,盛齐光那个小王八蛋八成是在打他闺女的主意。
不然,他堂堂盛家大少爷,那么殷勤地一次次来商都,还嘴甜的喊一个老农民“老豆”干嘛?
原本,姜运富对盛齐光是个有钱人没什么概念的,经谭道恒那么一描述,他才知道,原来是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大资本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闺女有真感情?
根本就是个自以为有俩臭钱就了不起的花花公子。
哪像谭道恒那么老实靠谱,做事实实在在,脚踏实地,知根知底的。
“滴铃铃——”一分钟后,电话果然又响起来了。
“接!”姜运富把听筒拿起来,递给姜美树,同时,他耳朵也贴过去。
姜美树神色若常地“喂”了声,“哪位啊?”
“阿树,是我,阿城。”听筒那边,传来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是盛齐光,也不是靳连城。
隐约觉得有点像霍伯隽?
“噢,还是阿城啊,我这边刚刚出了点问题,电话不小心挂断了,你找我咩事啊?”姜美树很配合说着,边得意地冲姜运富挑起眉毛,小声道:“爸,你听清楚了吧?根本不是盛齐光。”
“是吗?”姜运富狐疑地把耳朵贴的更紧。
电话那端:“阿树,听说你最近要来花城?说个时间,我好去车站接你。”
姜美树坦荡荡道:“我后天下午三点到车站,你让阿蓉来接我就可以了。”
“好,那就这样,拜拜。”电话挂断。
“小表叔,姜小姐说……”霍伯隽把姜美树说的话,重复给盛齐光听。
“唔。”盛齐光抱着乖巧温顺的小白猫,对着寂静的电话,兀自傻笑了会儿,端起茶杯,吃药。
姜美树对姜运富撒谎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也开始在乎他了,不想被迫切断联系啊。
如果说以前的盛齐光还不敢确定姜美树的心意,每次见面,都靠着吻她,来寻求答案,这一次,他终于安心了。
爱情这东西,他虽是初学者,可是,只要爱的够深,便能无师自通的呀。
霍伯隽:……
我滴个天哪,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居然能笑得比女孩子还妩媚,甜蜜,明艳动人。
额的神呐,这是什么神仙级纯情的爱?
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纯情的爱?
霍伯隽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莫名就有些红:“小表叔,你真的对她认真了?”
平日里,盛齐光特瞧不上霍伯隽那副色眯眯的浪荡样儿,但他今晚心情好,神采飞扬地回了句:“自然是真的。”
霍伯隽挺好奇,也挺别别扭扭地问:“爱情那玩意儿,那是……什么感觉啊?”
盛齐光脑海中浮现出姜美树时嗔时怒时娇憨的脸,唇角,不由高高弯起,“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快乐,想看到她笑,想把全世界给她。”
“嘶~”霍伯隽不夸张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只想逃走:“小表叔,您休息,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盛齐光也懒得跟这个只会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的大表侄谈论爱情,说了他也不懂,白搭。
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宽衣解带,准备洗澡。
霍伯隽人都走到门口了,又好奇死了的回头,瞄了眼正好脱掉裤子盛齐光的脐下三寸。
特么的!
他为什么要找虐呢?
霍伯隽有些怀疑人生了,他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
比他有钱也就算了,连那玩意儿都他妈比他屌。
难怪白天两人一起撒尿时,盛齐光比他尿的远。
当时,盛齐光还揶揄了他一句,他说:“阿隽,男人的肾,要保重啊。”
霍伯隽想想就牙根痒痒,在这位时不时就刺激打击一下他的小表叔面前,他真的快失去存在感了。
不过,出了病房门,下一层,马上就又存在感爆棚了。
“霍先生,您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靳连城对这位仗义出手,把他和靳芙蓉从捞仔手中解救出来的好心人,充满了无限感激,就差痛哭流涕向他磕头下跪以示感谢了。
毕竟,那天晚上,靳芙蓉差点被捞仔那个混蛋给侮辱。
霍伯隽挺挂念靳芙蓉的伤情,“你妹妹现在怎么样?”
“她醒了,就是还有些发烧,吃了药,刚刚又睡着了。”靳连城两眼咕咕噜噜乱转,偷偷地打量这位好心人,貌似,他对他妹妹挺关心的啊。
而且,他还跟盛齐光认识,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在靳连城简单粗暴的认知里,这位霍先生,可以和盛齐光和好人和有钱人划上等号了。
想想自己的妹子也跟姜美树一样,要嫁个有钱人,靳连城就觉得激动,虽然这位霍先生看起来不如盛齐光有钱,可好歹也是有钱人啊。
霍伯隽在他上下翻飞的目光中,看到了贪婪愚蠢:“阿城,光少让我把那个绑架你妹妹的人给抓住了,你看怎么处理他?”
“我要宰了他!”
“很好,他现在就在你家后院的仓库里关着,怎么处置他,我就交给你了。”
靳连城一听捞仔抓住了,血顿时冲到了脑门上,他没注意到霍伯隽诡异的眼神,握住摩托车车钥匙,就匆匆离开医院。
靳芙蓉睡得不是很熟,迷迷糊糊听到靳连城很大声跟人讲话,但是,感冒药药物作用上来了,她眼皮沉得睁不开,勉强听了几耳朵,就昏沉沉的又睡去。
直到有个滚烫的物件,试图探入她的口中,带来陌生的不舒适感,靳芙蓉才一个周身打了个激动,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时常出现在噩梦里的脸庞,浓黑的眉毛,冷硬的面庞,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浑浊又带着霸道玩世不恭的眼睛……
是那个混账!
“啊——”靳芙蓉以为自己又在做噩梦里,潜意识就尖叫呼救,只是这一张嘴,刚好给了那位侵犯者机会。
霍伯隽将靳芙蓉惊吓过度的声音,吞下,连同带着微苦药味儿的舌,一同攫取,悉数榨干她胸腔中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