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又不会听你的,去了也是讨骂。”陈嘉上当然早就想把段凯旋那个王八蛋大舅子给轰走了,可是他主动提出来,肥妹就一定会反对的,所以来了个“美男计”。
“老公,我不怕,我不但要他不要再来厂里,我还要他以后都不准都干涉厂里的事情。”不出所料,陈嘉上越是退让,肥妹越是觉得自己必须得出头,保护好她帅气的老公。
肥妹的弱点,陈嘉上当然是清楚的,她对他的保护欲十足,只要稍微一示弱,她就会言听计从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
爱情中的女人,总是稀里糊涂的上男人的当,哪怕明知是陷阱,跳下去会痛,也觉得是甜蜜的。
“美树,听阿隽说我阿妈去找你了?抱歉,她有没有说什么为难你的话?”在这个满天宝石般星子的晚上,姜美树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不同的是,“上当”的人,不是她,而是盛齐光。
头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像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花,在挠着耳蜗,心窝。
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还有些心疼和莫名其妙的伤感。
姜美树用无所谓的语气,掩饰了她的内心活动:“没有啊,你妈说你不乖乖去看病,让我劝劝你。”
盛齐光担忧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点:“没她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有点头疼而已。”
“是不是怕忘记我,所以才不去做手术的?”姜美树不信他的话,如果不严重,霍于归犯不着去找她的。
盛齐光不愿她担心,自然是继续否认,“真不是,阿妈只是去刺探我的秘密,以后我不会让她再去骚扰你了,真的很抱歉。”
隔着电话,姜美树都能想象到少年过分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同时,她也感到难过,盛齐光真的对霍于归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那可是他最亲的母亲啊。
如果最亲近的母亲尚且不能信任,那他得活得多累多难受。
姜美树忍不住想要安慰盛齐光,“阿光,其实你真的不用害怕你妈来找我,我不是那只猫,我是姜美树啊,她,伤害不到我的。”
“美树,我阿妈和你认识的那些母亲不同。”盛齐光并不知晓姜美树的“芯子”是何等威力,在他心目中,她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孩,仅此而已。
不过,盛齐光也细说母亲的可怕之处,他怕吓到她,再也不跟自己来往,“总之你要小心,如果她以后再去找你,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好。”姜美树顺着盛齐光的话答应了,也隔着电波,捋捋他炸毛的脑袋,“电话是不是你帮我装的?”
“嗯,”盛齐光有些小得意,因为她很聪明,总能猜透他的心思,“以后我要天天给你打电话,你要乖乖的接哦。”
“不行。”姜美树可不想惹姜运富生气了,他那张酱紫色的脸一黑起来,还是蛮有威力的。
盛齐光原本雀跃的声音,失落的低了下去:“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姜美树抱着听筒,轻笑,“没有。”
“小骗子,”听筒里传来的熟悉笑声,如一贴立马见效的神药,让盛齐光觉得像吃了一颗糖般甜,“姜美树,小骗子,明明有想我,还口是心非,我懂了,看来你以后的话要反着听。”
“谁骗人,你是小狗,”姜美树偷偷笑得抑制不住,转着手中的笔,随心所欲的在纸上涂涂画画。
盛齐光毫不迟疑:“汪。”
“你……”盛大少爷,您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敢,人家盛大少爷还真有更幼稚的:“姜美树,摸着你的小心脏,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没有。”姜美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脸不由都红到了耳根。
“喔,姜美树的话得反着听,那就是承认想我喽……嘟嘟——”电话突然挂断了。
“美树?”盛齐光嘴角的笑僵住,以为是电话线路出了问题,连忙拨过去,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通了。
他当然打不通了,因为听筒在姜运富手中握着。
姜运富双目圆睁,声音里滚动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不是说不再跟他联系了吗?越来越不像话,连我都敢骗了是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美树决定顽强否认到底,反正姜运富只是猜测,又没听到电话内容。
“还敢顶嘴,我都知道了!”姜运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姜美树面前。
是她上次参加人家婚礼,和盛齐光跳舞时的照片,偷拍者角度找的很好,正好两人互相拥抱,额头挨着额头,看起来十分的暧昧亲呢。
“谁拍的?拍的还挺好啊。”姜美树端详了几秒照片,笑嘻嘻道:“爸,这是谭道恒给你的啊?我告诉过你,不要跟他再来往,你也不骗了我吗?”
“别管谁给我的,反正你是骗了我。”姜运富心虚地目光躲闪,看向地面。
答应和谭道恒订婚这事儿,是他私下里允诺的,姜美树还不知情。
但是,该生的气,还是要生:“三毛,你明知道盛齐光是杀害大宗的凶手,我绝不会同意你跟他在一起,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爸爸!”
姜美树不想跟他吵架,就发挥女孩子的特长和任性,胡搅蛮缠地撒娇:“爸,你想多了,盛家会看得上我这种人做他们的儿媳妇吗?再说我跟他只是像朋友一样跟他跳个舞而已,这有什么啊?人家舞池里那么多人跳呢,又不是我一个人。”
“做朋友也不行!”闺女一撒娇,姜运富那颗生气的心,就被暴击了。
可是,想到姜望宗的惨死,他又固执地呵斥道:“他是我们姜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恩将仇报,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他打电话说清楚,以后不许再联系。”
姜美树抽抽鼻子:“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我怎么联系啊我?”
“他小子还会打过来的。”姜运富扣上听筒,跟老虎伺机狩猎似的,支着耳朵瞪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