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蔚白抬手截住他欲发肆意的手，从被子里轻轻抽回身子。
“顾先生，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
鹿蔚白的目光略微不满，这个男人每天望她的时候眼底总会流露出如一只蛰伏的野兽看猎物的表情。
不似贪婪，却比贪婪更深。
她倒真的越发像一只孤苦无助的小鹿了。
“怎么，最近吃醋吃上瘾，打算把我的过往都翻出来补一下?”
顾锦衍一手轻轻支着线条极其流畅的下巴，似笑而非地道。
鹿蔚白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眼底却又将话不动声色地问了一遍。
男人坐了起身，轻轻将她一牵便抱在怀里。
“过去的女人有很多，但是我名正言顺睡的顾太太就你一个，现在满意了？”
男人吻了吻她的耳垂，带上轻轻的撕磨。
鹿蔚白想了想，随后一脸认真地回头，“顾先生应该......不会很随便的对吧？”
她知道顾锦衍身边的女人不会少，自然是不会如他所说吃那些无所谓的醋。
可是他在那些事上娴熟的程度......实在让她难为情。
不是阅女无数都不会有这身本领的不是么？
“鹿蔚白，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么？”顾锦衍轻轻眯起眼睛望着她，浮现出那么一丝危险的色彩。
鹿蔚白悻悻地回头，“明明自己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但还不让我问你的曾经......暴君。”
极小声的一句腹诽，却被男人一字不漏地听入耳里。
顾锦衍用下巴轻轻点了点鹿蔚白的脸蛋，那如温煮的鸡蛋般嫩滑的脸蛋别样的柔滑。
“过去的事情也是既定的事实，娶了你就表示以后的生活只认定你一个太太，以后有不顺眼的，你大可对我发火。”
鹿蔚白从前在他面前都是掩藏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一切以不给他添麻烦的原则悄悄收敛着，可如今鹿蔚白算是对他敞开心扉，那潜藏在情绪底下的表情也渐渐露出来。
不烦人，看起却是活色生香。
从前在顾锦衍身边的女人皆如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是简单随意的内容，随手一翻遍过去，从不记下他的任何情感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可鹿蔚白不同，她是一只冒冒失失的小鹿，带着飞跃荆棘丛林的勇气闯入他的视线，然后闹得天翻地覆。
可偏偏，这只小鹿却不惹人烦，明明是她不守规矩闯了一身伤，可却能让他忽略鹿蔚白所犯下的一切错误，耐心替她包扎，替她上药。
或许是自己前三十年的人生布满太多腥风血雨，只有这么灵气的小鹿能让他繁琐的行程缓下步伐。
“大闹一场么？我怕顾先生你事后收拾我哦......”
鹿蔚白悄悄抬眸望着他，却发现男人不在在什么时候收短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清浅凛冽的呼吸铺洒在她的眉眼，顺着她眉眼的轮廓洋洋洒洒顺落一片。
鹿蔚白的脸颊一红，连忙别开脑袋。
“你觉得我舍得打你?”男人抬手把她散落的碎发收到她的耳后，掌心贴合在她的脸包子上。
很温情很柔和，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轮廓。
鹿蔚白轻轻蹭了蹭，声音不高地哼了哼。
顾先生是不会打她，可是会变着法子折磨她......
顾锦衍被她这乖巧温顺的模样逗出一点笑意，饲养一只宠物的确会给他带来许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要去吃早饭了，中午要去拍广告。”
鹿蔚白转身把床下的毛拖穿在脚上，抬手随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顾锦衍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放开了鹿蔚白。
看着小鹿匆匆离开，男人出徐徐从床上站起来，桌面的手机倏然一响，清雅的钢琴曲徐徐响起。
这是五岁鹿蔚白第一次弹的那首完整的曲子。
顾锦衍抬手接起电话，“找到了？”
“是的顾先生，上一次鹿小姐消失的时候，去的是兰城的一个小镇里面的一位霍老先生的家里。”
“那位先生是什么人?”
“是一位退休的律师，当年和鹿小姐的父亲交情很好。”
“然后呢？”
“那天晚上鹿小姐就去了他那里，大概是因为那是父亲的故友，那天鹿小姐应该是很伤心所以才去了他那里......这两年鹿小姐都和他没什么联系。”
许枫也算尽责，这几天一直在替顾先生查清鹿蔚白消失的那晚。
那位归隐的老人家生活极清淡，能查出来的也寥寥无几。
“安排好，我明天去一趟。”
“好的。”
许枫点头，随即听着顾先生挂断电话。
......
因为广告的时间在下午两点，鹿蔚白吃完饭便别了顾先生让唐禾带她离开。
“听说沈先生已经到了，小鹿会不会紧张？”
虽然是第二次合作，但那个声明在外的天王依旧能带来许多的压力。
鹿蔚白却不如唐禾在乎的多，毕竟那个是沈亦粟，自己四年前就认识的人。
唐禾带着鹿蔚白赶到片场，鹿蔚白第一眼便瞧见沈亦粟的背影。
已经是那样孤孑傲然，随意淡漠。
只是，他面前似乎还有个女人。
鹿蔚白别了唐禾，打算和沈亦粟打个招呼，然刚走到长廊口，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郁挽年的侧脸。
她和沈先生在交谈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你还是不要打鹿蔚白的注意。”
沈亦粟的身影很缓，却如锋利的刃露出伤人的光。
他在警告郁挽年。
郁挽年同样一眼看到他身后出现的鹿蔚白，嘴角本嘲弄的笑渐渐消殆，“沈先生，现在小鹿是顾先生的正牌太太，我觉得你没有什么理由以这种事来找我麻烦。”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沈亦粟却没有察觉她一瞬的异色。
淡然的一句话。
“既然只是普通朋友，那沈先生也没必要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做得这么认真。”
郁挽年笑着望了他一眼，随之将目光投向长廊外，“你说是吗，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