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如会弹奏绝妙琴曲的乐师。
鹿蔚白咬着唇,逼迫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矜贵高雅的男人从容自若地抬头,看到的是她泪眼涟涟的模样。
动作轻缓下来,他轻轻叹出一口气,语调似有半分无奈,“你看,又是你要闹,哭的又是你。”
女人的眼泪的确是一样神奇的事物,能让盛怒间的男人一下消殆怒意,再不满也会迁就着她。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但或许是白天睡的时间太长,鹿蔚白久久没有睡意。
男人站在窗边,身上拢着一件白色的浴衣,银月勾绘他俊美至极的轮廓,白雾缥缈间,那么遥远。
让鹿蔚白倏生一种错觉,她似乎从来没有靠近男人一步。
顾锦衍泯灭香烟的时候,恰好对上床沿小鹿凝着他的那双圆润的杏眸。
鹿蔚白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从容地把视线别开。
男人含着浅淡的笑朝她走来。
“怎么?”
鹿蔚白闭上眼,丝毫不在意男人的挑衅。
“时间不早了,顾先生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男人落床,掀开被子卧在她身侧。
鹿蔚白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侧凹陷下去那么一点。
顾锦衍把她捞进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后颈。
“不要闹了,好好睡觉。”
鹿蔚白置气地动了动,躲开了男人的唇。
“没有闹。”
“好,是我在闹,现在该睡了,乖。”
男人磁性的声音透着低低哄慰,别样性感的语气。
鹿蔚白闭上眼,沉静无声地睡在他的怀里。
一动不动。
昨夜临睡前,鹿蔚白的确是想过能否和顾先生暂时分开。
因为,有些时候距离还是必须要存在的,否则......她最后深藏的秘密也会暴露。
鹿蔚白轻轻合上眼,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去缓冲。
......
第二天醒来,顾锦衍已经不在身边。
抚摸着身侧冰凉空落的床铺,鹿蔚白轻轻叹出一口气。
两天的沉睡让她略感疲惫,鹿蔚白倦怠地走下楼梯,
桌面摆满了早饭,冒着氤氲的雾气,鹿蔚白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萧瑟的秋风淡然吹落缥缈的枯叶,似乎一切都进入了那个该沉睡的时期。
鹿蔚白望着门前,目光悠远。
倏然,一件衣服披在肩头。
“太太,入秋转凉,小心身子寒。”张妈的话语很轻柔,带着那么点担忧。
鹿蔚白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轻轻地笑了一下。
“谢谢张妈。”
张妈轻笑着摇了摇头,陪她走下楼梯。
“太太昨天晚上和先生和好了吗?”
“应该和好了。”
“那就好......”张妈低眸又想了想,再开口,“太太,就当是我这个老婆子管得多,先生那种成功的男人需要的是家里太太的撒娇和安慰,太太不能过深掩藏自己的心事......”
鹿蔚白和顾锦衍的关系张妈是看在眼里,他们两个人虽然是相敬如宾,但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让人看得担惊受怕。
“嗯,我知道了。”鹿蔚白浅声答应。
或许是她小时候的原因,鹿蔚白并不喜欢和其他人撒娇。
逆来顺受的宠爱和冷淡已经如此令她捉摸不透,又何必再去强求顾先生呢?
撒娇这些事,还是算了。
张妈看着鹿蔚白只是随意地回应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她也猜到太太不会听进去。
可如果这样下去,他们之间无线的隔阂会越来越远。
“太太,安排了和先生什么时候去度蜜月了吗?”
“好像没有。”鹿蔚白抬起面前的杯子,淡淡回应。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让唐禾开始给她安排工作,如果再没有事情能让她分心,或许她又会开始焦躁。
毕竟这是一种她无法摆脱的症状。
吃完早饭,鹿蔚白便回到书房准备研究剧本。
倏然,一个号码打通了她的电话。
非常陌生,鹿蔚白全然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