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phemera2025-06-12 09:152,932

回到京城,爹爹升了官,而我的生活也重新获得了平静。

就在这时,圣上却突然赐婚给我和小将军燕承。

我曾经见过燕承一面的,那是我们刚刚回京,小将军和大将军征战回京。那时小将军不过刚刚及冠,就能征战沙场,着实叫人敬佩。

但我却没想到自己有可能嫁给他。

京城各家女子都说我走了大运,仗着父亲的功劳,嫁了个好人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将军府门风清正,大将军只有一位夫人,小将军更不曾有妾室通房。如此看来,我家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更何况,我听说小将军燕承貌若潘安,只是我从未见过,自是也不知道真假。

得了如此好的婚事,我们一家都是满意的。

娘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虽是笑着的,却还是落了泪。爹爹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但圣上赐婚之后,也露出了笑容。

我以为我真的要过上美好的生活了,可现实总是能给我一击。

八、

成亲那日,我穿着自己绣了很久的嫁衣,坐上了花轿。

锣鼓喧天,我的心也砰砰跳着,格外紧张。

洞房花烛夜,我揪着衣角坐在床边,目光所及都是红色。

门被推开,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燕承掀开盖头,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小将军生的很是俊朗,剑眉星目,眼眸里神情却复杂的让我看不懂。

沉默了许久,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去书房睡。”

我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被他抚开了。

夜凉如水,我的心也跟着冷了。

我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刚刚成亲就引来了燕承的不喜。

心下委屈,四周又无人,也只能低声哭泣。

门重新被推开了。

我心刚一喜,却发现进来的居然是镇国将军燕厉。

今日是我和燕承成亲的日子,公爹于情于理都不该进来。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事情。

“心蕊,你真美啊。”

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几乎要穿透我,我浑身刺挠,只希望他能快点离开。

“爹来做什么,今天是我跟燕承成亲的日子,爹你不该来这儿。”

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承儿没眼光,但我有,心蕊啊,承儿不愿意和你同房,是他没福气。”

我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这是谁安排的?他怎么敢这么做?燕承呢?他知道这一切吗?

定然是知道的吧,若是不知道,为何会先于他爹去书房睡。

我想叫人,他却已经过来要捂住了我的嘴。

“心蕊,你既然已经嫁到了我们燕家,就要听我的话,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你就从了我吧。”

他浑浊的眼睛让我更加不舒服,一只手已经触到了我的领口。

九、

“你若是再敢进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我拔下簪子握在手里,尖端对着我自己的脖子。

他力气远远大于我,我用尽全力也杀不了他,反而可能让他得逞。不如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将军府的新夫人死在新婚夜,传出去不会好听。

镇国将军“美名”在外,我赌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

果不其然,他后退了一步。

“你冷静一点,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做赌,若你从了我,将军府不会亏待你。”

胳膊抑制不住的发抖,簪子又进了一步。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以死明志,只是明日你镇国大将军的美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燕厉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坚决,也怕自己的名声真的被毁,退了出去。

“心蕊,我倒是是没想到你性子居然这么烈,我倒是要好好磨一磨你这性子!”

他拂袖而去,留下我在这颤抖了一夜。

十、

成亲后第三日回门。

我看着娘亲牵挂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怎么也说不出口。

“蕊儿,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亲毕竟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女儿无事,只是想念娘亲了。”

“蕊儿嫁人就是大姑娘啦,但还是娘的小女儿,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娘,娘和爹给你出气。”

我伏在娘的膝头,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真的好想控诉堂堂镇国将军的所作所为,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却不成想,这一面,竟成了我和爹娘的最后一面。

回到将军府,燕厉便质问我是不是乱说。

“原来堂堂镇国将军也怕别人知道啊。”我冷笑嘲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就不怕毁了你的清誉!”

可笑,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燕厉知道我不是任由他拿捏,怕事情败露,竟然寻了个由头联合几位大臣弹劾了我爹。

圣上不会为了我爹一个小官而让众臣子不悦,于是就真的把我一家人全部发配到了边塞之地。

“边塞苦寒,我爹娘年事已高怎么能受得了?”我只能去求燕承,我名义上的夫君。

“此事我也无法。”燕承拨开我的手,“你不如去求我爹。”

我瘫坐在地上。

原来燕承真的什么都知道。

“好一个镇国大将军,好一个英勇小将军,好一个家风清正的将军府!”

“你们一家子藏污纳垢,真是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我疯狂的朝着燕承吼叫,发泄我心中的愤怒。

燕承恼羞成怒,摔了两个瓷瓶:“自古以来重孝道,我又有什么办法,爹从未如此昏头,若不是遇到你,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快流干了泪:“可我又有什么错!”

他不听我所言,粗暴的的撕烂了我的衣服,狠狠掐着我的脖子:“勾引的我爹如此昏头,我倒要感受感受!”

身下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捏着我的下巴:“江心蕊,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十一、

自那以后,我便着意躲着燕厉和燕承,整日便待在房门里面不出来。

早晨去婆母那里请安。

婆母也阴阳怪气,觉得是我扰乱了他家的家风:“也不知某些狐媚子做了什么,勾了这个勾那个,我看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婆母瞪了我一眼。

手中的茶滚烫,婆母却不愿意接过去。

“娘,您请喝茶。”

“别叫我娘,我嫌恶心。”

她啐了我一口,故意把茶打翻。

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在了我的手臂上,烫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日早晨都会出现。

家中的下人虽不知道他们主子干的事,却知道新婚夜燕承在书房睡了一晚,此后也没来过我的院子。

人都有势利眼,因而我院子的炭火总是不够,冬天就全靠着几床棉被度日,吃食也不够,有时候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

其实如果只是如此,这日子也不是过不去。

爹娘还在他们手里,若我真的惹怒他们,爹娘的性命怕是不保!

小桃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小姐小姐,你快跑,你快跑!”

我生怕是燕厉又想做什么,吓得一激灵。

“你别着急,发生什么了?”我安抚住小桃,强忍害怕。

“我刚去前院,听到他们说大将军病了,需要以血做每日的药引,大将军和夫人竟是要放小姐你的血!”

我松了一口气。

“左右只是放血而已。”

燕厉总是要想法子折磨我的,若是放血不成,怕是他要想出其他的法子。

于是每隔五天,就会有人过来取我的血。

隔开腕子,血液从我的身体流淌出去,我脸上血色尽失。

我原以为,这样下去很快我就能死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解脱。

可每次取完血,他们又会送来一碗参汤调理身体。

一边补着一边放血,我活脱脱像个活死人了。

十二、

白芊芊轻轻吹了吹我手臂上的疤痕,表情都是心疼。

“姐姐,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却是突然鼻酸。

如今想起,和爹爹救济灾民的那段日子,竟成了我此生最自由的时光。

“芊芊,你,你可再见过我爹娘?”

我被困在将军府,只能寄希望于从外面来的芊芊。

芊芊沉默许久。

“姐姐,你别太难过。”

“这些年我四处流浪,曾在北疆见过老爷夫人一次。”

“那时夫人染上时疫,无人看护,我花光了所有的钱,当了我所有的首饰找来大夫,还是无力回天。”

“没过多久,老爷他也……没撑过去。”

心脏好像被刀绞,回过神才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时疫?我为何从未听说北疆有时疫!”

白芊芊也很是疑惑:“此事说来蹊跷,只有老爷夫人住的院子里有时疫,那附近的人家也都早早搬走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是我,是我害了爹娘,如果我没嫁到将军府,爹娘就不会死……定然是燕厉想要打尽杀绝,才害死我爹娘!”

我哑着嗓子,只觉得浑身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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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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