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忠、张瑶和李菁菁向蒲台县衙奔去,到了县衙,赵忠他们问了一下衙差,才知道鹿雄武是因为奸杀一名女子而被押在牢中。于是张瑶、赵忠和李菁菁用银子买通了衙差,才进入了大牢里面。
那大牢里的鹿雄武一见到其母亲张瑶他们,一下子扑到了牢们前,叫道:“娘。”
张瑶见了,赶紧奔过去,在牢门外抓住鹿雄武的手,观详起鹿雄武。
只见鹿雄武头发凌乱,双颊凹陷,双腮和嘴唇上方长起斑斑胡须,很是憔悴,消瘦。
张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伸起一只手抚摸着鹿雄武的脸,哽咽地说道:“阿武啊,我的儿啊,你憔悴消瘦了好多呀,阿武啊,娘平时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多管人家的闲事,不要爱打抱不平,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赵忠和李菁菁也奔了过来,赵忠道:“阿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你奸杀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雄武心中又悲又气,说道:“我没有奸杀女子啊,是那个张县令冤枉了我啊。”
李菁菁道:“阿武,你冷静一下,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下给我们听听。”
鹿雄武道:“今天我提前回到家中,菁菁的母亲便对我说娘吩咐她我回家的时候叫我去凤凰山一趟,我便去了,没想到半路上便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和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块,我再一看那名女子,已经死去,我便飞快地奔离现场,不想撞上了唐赛儿她们,她们发现有女子死了,便去报官,那张县令说我怀中的一个账本还遗留在现场,说是人证物证俱在,便打了我二十大板,押我进了大牢,娘,我真地没有奸杀那名女子,我是冤枉的呀。”
张瑶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嘱咐余凤叫你来凤凰山上啊。”
鹿雄武听了,“啊”的一声,说道:“娘,你没有嘱咐菁菁的母亲叫孩儿上凤凰山?”
赵忠气愤地说道:“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收买了菁菁的母亲一起陷害阿武的。”
张瑶哭道:“阿武,你到底得罪了谁呀?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狠毒地陷害你啊?”
赵忠听了,马上想到了什么,说道:“一定是林少雄宾鸿他们,阿武,上次你不是说发现他们私贩国宝,还上县衙告密吗,一定是他们怀恨在心,故此次收买了菁菁的母亲来陷害阿武,一定是了。”
李菁菁气愤地说道:“我那个娘真是可恨,不但害死了爹爹,这次又串通外人来陷害阿武,我情愿没有这个娘。”
鹿雄武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是了,我离开家门去凤凰山找你们时,菁菁的母亲曾倒了杯茶给我喝,那茶水里一定是下了迷药,你们只要找到了菁菁的母亲,让她对张县令说她曾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迷药,那我一定能沉冤得雪,娘,阿忠,菁菁,你们快去找菁菁的母亲,求她帮我洗刷冤屈。”
这时衙差也走进来说探监时间到了,于是张瑶、李菁菁和赵忠辞别了牢中的鹿雄武,走出牢房,向宾鸿的宅院方向走去。
在路上,张瑶对赵忠、李菁菁说道:“阿忠、菁菁,我相信阿凤一定是受人欺骗利用,才会下迷药使阿武入狱,我们现在去求余凤,你们要对她以礼相待,不可对她谩骂动粗,知不知道?”
赵忠气愤地说道:“这个坏女人如此的可恶,竟然勾结外人来陷害阿武,她还算是菁菁的娘吗,这次去见她,我不痛打她一顿,算是好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对她以礼相待?”
张瑶听了,气得直跺了一下脚,说道:“你们是不是要阿武一辈子都蹲在牢中啊?”
赵忠听了,说道:“伯母,阿忠明白,阿忠听你的就是。”
一伙人边说边走向宾鸿的住宅。
却说那余凤见鹿雄武离开了家门向凤凰山上的方向奔去,便来到桌前,将茶壶中剩下的她下有迷药的茶水倒掉,便又回到了宾鸿的宅院里。
余凤见宾鸿不在家中,便收拾起家务来,忽然她发现一个柜子下面有两本账簿,余凤便拿出来一看,只见里面写的是林少雄和宾鸿私贩国宝的记录。
她曾听鹿雄武说过宾鸿林少雄私贩国宝,不想竟是真的。她想了一下,便又把那两本账簿放到了原处。
余凤收拾完家务,正在闲坐着,忽然下人走进来说外面有人来找她,便走了出去,一看竟是张瑶、赵忠和李菁菁,不由一怔。
只见张瑶快步地向余凤走去,“扑通”一声,跪在了余凤的面前,说道:“阿凤啊,张大姐知道你一定是受人欺骗利用,才会致使阿武定罪入狱,阿凤啊,阿武现在在狱中很可怜呀,你一定要发发慈悲,向县令大人说明一切,让阿武无罪释放啊,阿凤啊,你一定要救救阿武啊,一定要救救阿武啊。”
她说完,拉着余凤的手,一脸着急渴求的神情望着余凤。
余凤听了一头雾水,说道:“张大姐,你不要这样,你先起来,阿凤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阿武定罪入狱,阿武现在在狱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瑶听了,仍然跪着说道:“阿凤,原来阿武入狱之事你还不知道啊,看来你果然是被人欺骗利用了。阿凤,阿武就是喝了你在茶水中下的迷药,再按照你说的去凤凰山找我们,才在半路上晕倒,躺在女尸旁边,被人诬陷奸杀女子的,阿凤啊,你发发慈悲啊,这次只有你能救阿武啊,你一定要向张县令说明事情的经过,否则阿武就会被砍头,会死的啊!”
余凤此时才听出个名目来,说道:“我是叫阿武去凤凰山,可是去之前,我在阿武的茶水中下的是软筋散而不是迷药啊。”
张瑶听了,心扑通了一下,说道:“阿凤,做人要讲良心啊,现在阿武的命全捏在你手中,你不能再落井下石啊,而且阿武还是菁菁的未婚夫,难道你想让菁菁痛苦一辈子?阿凤啊,张大姐知道你不是坏人,张大姐求你了,你就去向张县令说明一切,救出阿武,只要你能救出阿武,你也要张大姐做什么都可以,阿凤啊,张大姐求你了,你救救阿武啊,救救阿武啊。”
她说完,拉着余凤的手,依旧一脸着急渴求的神情。
余凤说道:“张大姐,你不要这样,实话跟你说,给阿武茶水中下的药粉是宾鸿给我的,他说是软筋散啊。”
张瑶听了,心彻底凉了,说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给阿武茶水中下的是迷药还是软筋散了,这么说,阿武他永远不能洗清罪名出狱了,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阿武,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她哭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恳求余凤道:“对,阿凤,张大姐求你了,你就去张县令那儿说你在阿武的茶水里下的是迷药,只有这样阿武才可以无罪释放,阿凤,你就发发慈悲救阿武一下吧,以后如果发生什么事,全部由张大姐来承担,好不好,阿凤。”
余凤知道她爱子心切,便说道:“张大姐,你先起来,这样,等宾鸿回来了,我去问他一下到底他让我给阿武的茶水中下的是软筋散还是迷药,我们再作定夺,好不好。”
张瑶只好站起来,不停地啜泣。
这时,宾鸿从远处走了过来,看见张瑶余凤她们,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正要说着什么,余凤开口道:“阿鸿,你告诉我,你给我的那包药粉到底是软筋散还是迷药?”
宾鸿听了,说道:“当然是软筋散了,其实我们向鹿雄武下软筋散,也没有其他原因,只是那鹿雄武处处与我和林少雄作对,我们才想用软筋散令他武功发挥不出来,再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想他半路上竟会奸杀女子,终于被打入大牢,哈哈,这真是天意,报应啊。”
余凤听了,才知道宾鸿欺骗他,原来他让自己在阿武的茶水中下药,是为了教训一下阿武,而不是取回什么账本,心中不由有点气愤,而且她从宾鸿的话中隐约感觉鹿雄武被打入大牢是他们下的毒手。
赵忠听了,气愤不已,说道:“宾鸿,你们明明是用迷药迷晕了阿武,再诬陷他,男子汉大丈夫,为何敢做不敢当?”
宾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是软筋散便是软筋散,你们爱怎么便怎么说吧,总之,等着看下半场好戏吧,哈哈!阿凤,我们进去。”
说完拉着余凤走进了宅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却说那县令张文慈刚审完鹿雄武的案件,本想可以轻松一下,便在内堂上坐下来呷起茗茶来。不想他还没有呷几口茶,便听到外面又有人击鼓鸣冤,于是只好升堂审案。
只见大堂上跪着一名五旬左右的员外郎打扮的老者和一名满脸污秽的道士。其实这个道士正是曾给鹿雄武算过命的那个道士。
只听那个员外郎打扮的老者哭道:“青天大老爷,这个臭道士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的儿子成重伤,请青天大老爷明查。”
县令张文慈听了,对那个满脸污秽的道士说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那个道士说道:“贫道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这个员外郎说的是实情。”
那县令张文慈道:“那你为何要出手把人打成重伤?”
那个道士说道:“只因他的儿子太霸道,以为老子有了几个臭铜钱,便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调戏民女,贫道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惩罚了他的儿子。”
县令张文慈道:“那你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重伤是要坐牢的?”
那个道士道:“这个贫道知道。”
那县令张文慈道:“好个臭道士,竟然知法犯法,看来本县令不多关你几天是不行了。”说完喊了一声:“来人呐,将这个臭道士打入大牢,刑期本官再斟酌一下。”
于是衙差将那个道士抓进了大牢,与鹿雄武同在一个牢房。
却说余凤被宾鸿拉进了宅院,在房中,余凤压制住心中的被欺骗的愤怒,问宾鸿道:“阿鸿,你实话告诉我,你给我的那包药粉到底是软筋散还是迷药?”
宾鸿当然不会说实话,说道:“是软筋散,阿凤,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对了,晚上我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就先睡吧。”说完换了身衣衫便出去了。
余凤吃过晚餐,心中不停地在想那包药粉的事。
她心中知道以鹿雄武的为人,是不会奸杀女子的,她又想起鹿雄武曾经说过发现宾鸿和林少雄私贩国宝,并上县衙举报过,一定是林少雄和宾鸿怕事情暴露,欲除掉阿武,所以才假借自己的手,将鹿雄武迷倒,再诬陷他奸杀女子,这样想起来,那包药粉一定是迷药了。
宾鸿将自己召回宅院也只是在再次利用她,等达到目的后,又会像前两次那样把自己赶出去。哼,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好卑鄙狠毒的手段,自己必须防他一步。
对了,他的柜子里有两本账簿,全是记录林少雄和他私贩国宝的账目,自己必须撕下两页来,如果宾鸿果真是利用她,利用完后再抛弃她,自己可以向官府报案,给他来个报复,也为鹿雄武一家做点补偿。
她想到这里,便来到那个柜子前,拿出那两本账簿,撕下了两页,再将那两本账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
余凤将那两页账单纳入怀中,收藏好后,心中又想,看宾鸿应酬那么多,不知道本地县令被他们用钱收买了没有,要是本地县令也被宾鸿他们用钱收买了,那自己再拿这两页账单去举报,岂不是举报不成,还将有杀身之祸,这事必须谨慎,必须先打探清楚了再行事,对了,等宾鸿回来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于是她心中不由又在琢磨起怎样才能从宾鸿口中探出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