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暮阳,眼看着吴雪青天白日跟自己抢人,当时就决定结婚以后必须搬出去住。老话讲“老婆孩子热炕头”,要是在家住,估计自己别想有那一天了。
安墨不可能很快被放出来,所以在一楼看了会儿电视,回自己屋里写程序去了。时间跟飞似的,他的手放在键盘上到从键盘上拿下来,感觉至多不过十分钟,抬头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
也没听见响动,心里想着“墨墨还没回来么?”就出门到隔壁去看。
扭了扭门把手,门没开,敲了敲门。
安墨被敲门声惊醒,照片不知不觉已经被海风打得湿乎乎了。顺手把照片塞到枕头底下。
“谁啊?”打开房门,只见秦暮阳穿着睡衣站在门外,板寸长得有点长了,她下意识说:“该剪头了。”
秦暮阳笑嘻嘻的,“墨墨。”话音还没全落地,一个熊抱已经向安墨扑过来。
安墨仔细闻了闻,他的身上带着剃须水和沐浴露的清香,一点酒味都没有。
她往外推推,他不仅不动,反而抱得更紧了。两人现在就站在安墨的门口,连门都没进去。
“发什么神经?”安墨闷闷的说。
秦暮阳也不说话,低下头埋进安墨脖颈中,使劲儿嗅安墨带着海腥味的体香。
“进来说话。”安墨用了点劲儿,这才推开他。
睡了一个下午本来也还精神的很,“你怎么还不睡啊?”她问秦暮阳。
“想跟你睡。”
“这······太快了吧。”
安墨在朱女士和老安的悉心栽培下,恐怕此生都与先进青年无缘了。巧了,秦暮阳也不是。
秦暮阳笑了,嘴巴咧得很开,白灿灿的牙齿有点晃眼。
“你笑什么呀,我说真的。”安墨被他莫名的笑弄得一头雾水。
“我想抱着你睡,你想到哪儿去了!”秦暮阳戳戳安墨的脑袋瓜,看着安墨憨憨傻傻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安墨羞红了脸,故意带着几分薄怒,瞪向秦暮阳,“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嗯,都赖我。”说着就把安墨搂在怀里,有血有肉鲜活的感觉,才使他彻底从噩梦中走出来。
自从安墨出车祸,秦暮阳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中的她躺在病床上,他则在一边陪床,太累了,于是迷迷糊糊趴在安墨的病床前睡着了。
梦见安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哭哭啼啼地对自己说:“秦暮阳,我走了,你很好,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猛地惊醒,看见安墨躺在病床上,暗骂:什么狗屁不同的梦!谁知下一秒,安墨的心电图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身体渐渐从温热变成冰冷。
就算现在安墨已经痊愈,他还是经常做这个梦,折磨的他虽然困得要死却总不敢睡。
安墨换了个姿势,斜靠在秦暮阳怀里,玩着他手,“我睡觉不老实。”
“没事。”
“真的只睡觉?”安墨将信将疑的问。
秦暮阳举起双手,“真的。”
秦暮阳也算是得偿所愿,虽然被安墨踹醒好几次,但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安墨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枕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扔到地上去了。那张照片孤零零躺在她的脑袋底下。因着她的一通翻滚,此刻正粘在她的头发上。
秦暮阳好不容易睡了个这么踏实的觉,总得彻底解了乏才愿意起床。
难得安墨比他醒的早。感觉到安墨的动作,秦暮阳才慢慢悠悠清醒。
迷蒙中只见安墨的后脑勺上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白色,还以为自己找了个机器人做女朋友呢,吓了一跳。
“墨墨,你!”他惊恐地睁大眼睛。
安墨疑惑的看着他,“嗯?”眉毛揪着,嘴巴挑着,意思很明确:又发什么神经?
秦暮阳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张照片,用一只胳膊把身体支撑住,另一只手从安墨脑袋上把照片拿下来。
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刚刚作出惊恐的表情的另有其人。照片拿到手,他顺便看了一眼。
安墨抢夺不及,现在只想崩溃捂脸。
”你小时候?还挺好看的。“秦暮阳若无其事的把照片往床头柜上随手一放,心里想着:喜欢东西乱丢,以后还是我收拾屋子吧。
安墨吃惊的瞪大了眼,好在背对着秦暮阳,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作为一个抑郁症患者,秦暮阳的这种表现,她觉得很有可能也是某种精神类疾病。
创伤后遗症?精神分裂?选择性失忆······
安墨掰扯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好像每种都不完全贴合,却又都有点像。她非常同情他,心想:女装大佬都不是一般人啊,看这个被穿女装给逼成什么样了!
秦暮阳不知道安墨心里的这些想法,又拿起那张照片多看了两眼,别说,真挺好看的,虽然跟安墨长大后的样子不太一样。
”咚咚“,吴雪敲门叫安墨吃饭。
秦暮阳衣冠不整的从床上下去,打开房门。
瞬间,屋里的安墨,屋外的吴雪都像定格了似的,只有秦暮阳神情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们这就下去吃。”
见吴雪像定格了似的,把手在吴雪面前晃了几下,又疑惑的问:“妈?”
她这才解了封印,尬笑两声,“哈哈哈哈,好。”
说完就像后面有狼追似的,急匆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和他老子应该是一样的类型,非常保守,没想到他竟然变得这么时髦。不过家里有家里的规矩,已经被自己撞见了,就得赶紧打电话给自家老公,准备婚事。
“跑什么呀?”秦暮阳困惑的回到屋里,坐在床边上。
感觉身后有道寒光,扎地他后颈发凉,回头看,只见安墨红着脸,狠狠瞪着他。
“秦暮阳!”安墨怒吼一声,虽然已经保留了实力,还是唤来阵阵狂风加油助威。
秦暮阳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真搞不懂,这个年代的人们怎么都爱往歪了想,“我保证跟我妈解释清楚。”
虽然他很像赶紧把安墨娶回家,但使用这种手段,恐怕,他以后就别想进家门了。
安墨气鼓鼓的,一早上都没理他,虽然知道不是秦暮阳的错,但就是忍不住一股邪火往他身上跑。
作为已经成长为比较资深型舔狗的秦先生,并无半点怨言,老老实实跟吴雪解释清楚以后,乖乖向安墨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弄得安墨反倒愧疚起来。
吹过早饭,吴雪约安墨晚上来打牌,让秦暮阳顺便把朱焱捎过来。
安墨这才知道朱女士和吴雪约了牌局,朱女士打牌,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