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还是要找,这个地方也是要离开的,也不知道尤里她们在干什么,河图醒了没有,郁希锦和夜叉怎么样了。太多太多的牵挂促使的我和北阴在这个空间跋山涉水。
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抚着那棵大树,一点点注入生的力量。
大树一点点变的有生机,甚至发出了嫩芽,我能感觉得到大树反馈给我的喜悦,以及感谢。
对此我是愧疚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它还能够撑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当找到轩辕剑的时候,有种终于可以回家的感觉。
轩辕剑被放在一个被遗弃的祭堂中央,设有阵法,任何东西都靠近不了轩辕剑。
而那把轩辕剑,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一丝光华,反倒是很像一把普通的剑。
我看向北阴“现在,怎么办?”
北阴抬手按在阵法边缘,阵法被催动,轩辕剑一点点散发着光辉,洗去铅华,气势一点点向四周漾开。
北阴牵着我的手,跨进阵法之类,所能感受到的轩辕剑所形成的那种威势,更加直观。
近了也才发现,轩辕剑下,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这让我很是惊讶。
北阴说“这就是蚩尤的心脏。”
我略微迷茫“如果蚩尤的心脏在这片空间,那他们在我们那个空间所复活的蚩尤,是没有心脏的吧?”
北阴点头,我突然,愉悦了,这不就表明,即便蚩尤被复活了,他的能力也会因为缺了心脏,而被削减大半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我不知道北阴用了一个什么方法,启动了轩辕剑,我们融进了,茫茫的金色光芒里。
透过金光,我看了最后一眼这个空间,正好是血月升起的时候,大簇大簇的红色曼陀罗正在绽放,带着奇异的声音。
我们回到的地方,还是老宅,还是那个充满油腻腻味道的密室。只是这个密室,已经不复之前的恶心,什么断肢残骸,熬尸油的工具,都已经没有了。
也没有看到将臣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一去,去了多久,我甚至想过,会不会已经是百年之后,不得不承认,我的脑洞,实在太大了些。
把老宅所有房间找遍,依然没有他们的身影,而且,老宅已经荒废了。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瞳孔微缩,没有过去百年,但是过了…十年。
我瞬间转头看向北阴,北阴微微皱起眉头“轩辕剑,逆转了时间。”
站在老宅门口,我有些不敢踏出去,生怕这已经是一个让我全然陌生的世界。
北阴握住我的手,让我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抬手拉开大门,入眼一片寂静,什么身影都没有,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我也才注意到,天边的太阳,有些暗沉,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撒下的光非但没有一丝热度,还带着阴冷的感觉。
我们有过街道,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的只有我和北阴的脚步声。
突然脚腕一紧,险些扑倒在地,还好被北阴揽住了。
北阴抬手一道青芒打下地面,弹出一个矮小的人来,五官有些扭曲,手臂其长,穿的不伦不类。
他四肢着地,一脸凶狠的瞪着我们,时不时的还呲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
突然,那个人从地上暴起,尖利的牙齿瞬间长长,向我们扑过来,那牙,比象牙还要尖利几分。
我刚想用符,前面就被一个曼妙的身影挡住了,她撑着一把古代的油纸伞,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容貌。
只听见她用一种舒缓的声音说“这是我的地界,小东西,你是不是越界了。”
那东西不甘心的嘶吼了几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没入地下。
那人还没有转身,北阴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女魃。”
女子转头,带着一种古典的美,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她微微启唇“你们走了整整十年,这个世界,再次成为了蚩尤的天下。”
我想要张口问详细一些,女魃再次转身“很上!”
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极速的飞逝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在我的茶楼外面了。我险些有些认不出这是我的茶楼,楼已经塌陷了大半,有些地方还摇摇欲坠。
周围也是没有一丝人气,有种荒芜已久的感觉。
女魃踏着瓦砾,带着我们继续往上走。越往上走,我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这就是蚩尤复活的结果吗?
楼梯也有种年久失修的感觉,才上去吱吱呀呀的,放佛很快就会垮塌下去。
女魃推开一间屋子,我记得,这还是我们那个时候的会议室。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晕的我后提了一步,才继续跟着女魃往里走。
曾经一身总裁范的将臣瘫在角落里,周围全是酒瓶,估计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德古拉,出事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千言万语,此刻都有些说不出口。
我想问,尤里哪去了,河图怎么样了,温沁思呢?
郁希锦和夜叉,大约也是没有了吧,毕竟蚩尤是复活了的。
明明蚩尤缺了心脏的啊,怎么会,怎么会还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角落里的将臣无意识的动了动腿,不小心踹到了身边的瓶子,叮叮当当的声音惊醒了将臣。
他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眼底一片混浊“女魃?你来干什么,这可是…嗝…我的地方。”
女魃微微皱眉,似乎是有些嫌弃“我带了人来找你。”
将臣自嘲的笑了笑“来找我做什么,陪我喝酒?”
我忍不住出声“将臣,这是怎么回事?”
将臣愣了一下,微微摇头“这个酒,还真是后劲大,我都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会是凤曦那个女人。”
最后那句话,有种所有希望都已经被抹灭的悲哀感。
北阴沉着脸开了口“昔日的魔神将臣,就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将臣的眼睛,这才骤然亮起,又熄灭了下去,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惊讶与激动“真的回来了又有什么用?洛书河图被硬生生抽去了元神,温沁思那孩子被刑天亲手杀死,都没有,人都没了。”
他说了很多人,始终没有说德古拉,原因我也能够猜到。
看着将臣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早知道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只能通过女魃了。
坐在桌子边,女魃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这十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是蚩尤复活,颠覆了这个世界而已。”
女魃顿了一下,又说“哦,刑天这十年,就和疯了一般,满世界的寻找炎帝。”
再详细的,女魃也就没有再说了,却也是够了。
女魃走后,我和北阴去了地府,和意料之中一样,地府也一片荒芜,曾经的鬼差,一个不见,孟瑶奶奶的那个亭子,又倒了。
走遍地府,找不到一个认识的存在,偶尔还会遇到怨魂攻击我们。
再次回到茶楼,将臣又睡了过去,北阴还不犹豫的抬手一道青芒把将臣抽醒。
将臣不耐烦的看着北阴,眼里充斥着暴虐的气息“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用?”
北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轩辕剑有逆转时间的作用。”
将臣轻嗤“轩辕剑,那根本不在这个空间。”
看着将臣这个样子,我忍不住说“我们这十年,所在的地方,就是轩辕剑所在的空间。”
“真的?”将臣一跃而起,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以及眼里骤然升起的希望。
突然,一阵巨响,整个楼层都有些震动,将臣沉了脸,打开窗子,一个巨大的怪物扛着斧头一下下劈着茶楼,这样一来,本就摇摇欲坠的茶楼,坍塌的更多了。
黑色的纹路顺着将臣的脖子向脸上延伸,他身上暴涨的煞气让原先的颓废一扫而空。
他的人影一闪,就见那个那个怪物胸口破了个大洞,血流如注。将臣满身血腥的站在我们身边,声音低沉的说“我逃避太久了,阿迈看到了,肯定会揍我的。”
将臣的话里,带着能够把人彻底淹没的悲伤。
那怪物向后倒去,砸到了大片建筑,溅起一阵巨大的灰尘。
“哟,终于不在和那些人类一样逃避了?”女魃站在高高的房顶之上,仍然带着那种淡然的感觉。
将臣不去理女魃,径直走进屋内,旁若无人的洗漱,换衣服,重新打理仪容。那个总裁将臣又回来了,只是眼里带着不可磨灭的疲惫。
他轻声说“我要以最好的状态,把阿迈接回来。”
“蚩尤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大约很快就会赶过来了。”女魃这么说着,丝毫不觉得此时泼凉水有多么不地道。
我想了想问女魃“蚩尤他,是不是缺了一颗心?”
女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所以她要用天材地宝的灵体来弥补。”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敢问霖和初有没有出事,因为我怕,此时我更怕了,怕他们,也成了女魃口中的那一类灵体。
我们必须赶在蚩尤找到我们之前,再进入一次那个被封印的古战场,借住轩辕剑的力量,就是不知道,那轩辕剑是否可以让我们再一次回到蚩尤没有复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