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有你这么混账弟弟?你怎么就生成人了?
你要是个人,你看到自己老婆带男人回家,你会高兴?”
潜意识里,他觉着柳带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因为
他们是夫妻,也因为柳带烟情感太单一,她长不出复杂。
“周循你庆幸你现在没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要是在我眼底下,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你还算不算人?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心?你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还想着带烟高兴?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你你你......”
周规气得都哆嗦了,骂着说,“我怎么就有你这么混账弟弟?你怎么就生成人了?你要是个人,你看到自己老婆带男人回家,你会高兴?”
周循被他大姐骂得面红耳赤,心底发亏。他就没想过柳带烟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潜意识里,他觉着柳带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夫妻,也因为柳带烟情感太单一,她长不出复杂。
所以,他就想不出柳带烟和别的男人的事。现在被周规这么质问,他也觉得自己很可恨。这样一来,当他跟他姐说出柳带烟孩子没了的事,周规直接定义为是他给气掉的。
“周循你给我等着,我见了你我不抽死你我就不是你姐!你都造的什么孽啊?你要成心不想跟人过,你还结什么婚?!”
“你这不净毁人家闺女?孩子没了,你高兴了是吧?我看你怎么跟你丈母娘交代,柳家那边就是打你也是你活该!”
周规把弟弟一顿臭骂后,让他在医院老老实实的看着,哪都不许去,柳带烟爸妈那边她会去电话。该怎么着,等她到了许都再说。周规挂了电话,跟柳带烟爸妈打过去,二老果然是等着消息,没睡呢。
“婶儿,还没睡呢?”
“没,没睡呢。这不是兜兜她爷爷该过七十大寿了么,我怕闺女忘了,想跟她说声,谁知道电话打过去,这闺女就光哭不说话。”
“周规啊,他大姐,婶儿心里急,就想问问到底咋回事?你离他们近些,你知不知道她俩到底咋了?兜兜她是怀相不好,还是咋滴啦?”
“婶儿,按说都这么晚了,我不该跟你说道。可周循跟我说,你等着电话呢,他手机没电关了,刚也是他拿着带烟手机跟我说的话。”
“哦,我说呢,我让兜兜她爸打过去怎么就联系不上了,没电了啊。那,周循找着兜兜没?”
“找着了,正在医院陪着呢。婶儿,孩子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管是咋没的,咱也不说了。他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我想跟你说的是,婶儿,你知不知道兜兜心脏那不好?”
赵黄鹂脸都变色了,吓得从床上坐起来,慌神无措,“啥意思?”
“婶儿,你别急,你稳着点儿。带烟已经没事了。我就是怕你跟叔想太多,想等明天再告诉你。可是,我想想,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老瞒着。毕竟你们是带烟爸妈。”
“大夫说什么,带烟是心肌炎,还说什么遗传,是天生的。婶儿,你跟叔没这病吧?”
“咋呢?我们哪有这病,都没听说过。咋会呢?他姐,是不是医院看错了?咱家就没这个病,咋会呢?”
柳鸣正梦瞪着,听到赵黄鹂的声音,猛地惊坐起,问道:“咋啦?咋啦?又啥事?”
“他姐来电话,说啥......说兜兜心脏病,还胎里带的,这都哪跟哪啊?咱们家没谁得这病啊!”
柳鸣看到媳妇又哭上了,赶紧说,“别别别,你先别哭。给我,我问问。”
柳鸣从赵黄鹂手里拿过手机,坐稳了,他问:“他姐是吧?”
“诶,叔,是我。您也没睡呢?”
“嗯。他姐,你见过兜兜了?”
“叔,我还没见着呢,这不都是周循打电话说的么。我打算明儿一大早就上许都去,这么大的事,我不放心周循一个人,你们也别太急了,目前带烟是没事了。睡着,明儿早上才醒。我先去看看,严重了咱再说。兴许周循太着急,把医生的话听岔了也没准。”
“好好,谢谢了。他姐,那就麻烦你了。你明天看完,不管大夫咋说,您都给回个信,我们也好心里有数。”
“成,就这样了。叔,不早了,您和婶儿赶紧睡吧。带烟那边有周循在,你们就放心睡吧,啊。”
柳鸣把手机放到床头的大柜子上,仰着脸看了看吊顶,他想了想对赵黄鹂说,“你别哭,我问你啊,你想想冯庄恁妈那边有没谁得过这病儿?”
赵黄鹂拿着纸擦了擦泪,吸着鼻子,不高兴,“想啥想,俺这边要有心脏病我会不知道?”
“那不一定,万一人家不想叫你知道,瞒着哩?”
赵黄鹂垂着头说,“不用想,不是俺家的事,俺大他是癌症,你又不是不知道?往上数,俺爷俺姥那些都好好的,就没听说过心上有病。”
柳鸣头往东抹了抹,问,“那边呢?那边他不是老早没了?”
赵黄鹂没吭声,因为她也不太清楚那边的他到底是啥病才没的。她闷着头坐了老长时间,柳鸣说,“别想了,等他姐电话吧。我跟你说,明儿清早没事我拉着你去恁姐家,问问去。到时候再问问大满,看他咋说,就算是心病,咋也得再往大医院看看去,不能就听一个医院说。”
“好了,别哭了,睡吧。你想想,我前几年老心里不得劲儿,去看的时候,大夫不也说我是心肌炎么?”
“后来咋着?再去查,不是他弄错了么。兜兜这也可能是人家大夫看错了,也不一定呢。你就别哭了。”
赵黄鹂想想也觉得大夫没看好的可能性多,肯定是大夫看兜兜流产了,想多弄点钱,给瞎说的。也不怪赵黄鹂这么想,下面这些医院这事太多了。她这么一想,安慰多了。
许都市三院。
柳带烟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上很痛,痛的她咬着唇,手不由抓紧。
周循坐在床边守着,他昨天谁的就很晚,今天有这么熬着,眼睛特困,就打起盹。他感觉到手心触动时,猛的张开眼,看到柳带烟轻喘着气,眉脸都皱着。他站起身弯着腰拍拍她的脸,喊她,“带烟,带烟,带烟,你怎么了?”
“疼......疼......”她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到,都是气音。旁边的守夜的汉子也惊醒了,他困顿的揉揉眼睛看了看周循他们,他说,“警察同志,你别担心,她这是快该醒了,疼的。你想手术哪有不疼的,她睡着还没多大感觉,这要醒了,可不得感觉疼了。”
“可是她这样总不是办法,大哥,你帮我看会儿,我去叫护士。”
“别。你叫了也没用,这刚手术过的病人用药打针都是有规定的,你就是叫人家护士来,没有大夫的方,她们也不敢给你用。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