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画的？”顾晨阳很惊讶，没有想到自己弟弟还有这么一手画画的好手艺。
而且，不仅人物形象丰满，连外头的衣服都……
“你会设计服装？”
“会一点点，”陆旭阳羞涩地说道，“小的时候，妈要工作，把我放在爸爸的书房里，我就照着书上的封面来画画，那时候画画应该是最大的乐趣了。”
旭阳身体弱，加上傅佩兰要忙工厂的事情，所以基本没有户外活动，加上又不能打搅大人做事情，画画最能够打发时间。
“一定很枯燥吧？”顾晨阳心疼地勾了勾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和旭阳真的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在顾家是最小，最得疼爱，漫天遍野地跑啊疯啊，就算是吃饭，家里头都有人喊他。
所以，他无法想象陆旭阳被圈养在家里的模样。
“倒也不枯燥，”陆旭阳露出温柔的笑容，“这不是还有蔓蔓陪我么？”
孙蔓蔓？
对了，他们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楚十五不解问道，“妈妈守寡了快三十年，没有想到再婚么？”
陆旭阳摇头，“从未听说过妈要再婚的意思，家里也没其他男人出现。”
这么看来傅佩兰的私生活还是挺干净的。
不过，看不出来傅佩兰还是挺爱孩子的，把孙蔓蔓从小就接到身边来。
但是，这话回味起来，觉得有点儿讽刺。
要是爱孩子，为什么当年要把顾晨阳给丢了呢？
这是相互矛盾的。
除非孙蔓蔓也是她的生孩子。
楚十五被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到了。
但是……如果孙蔓蔓也是傅佩兰的亲生女儿，那她和陆旭阳可就是兄妹了。
傅佩兰这人看上去强势，但是不至于变态吧？
“十五，你怎么了？”顾晨阳发现楚十五的脸色不对劲儿。
楚十五双手紧握，发现指尖冰凉，这个念头真的把她给吓着了。
是不是该查一下孙蔓蔓的底了？
“没事，”楚十五把自己的怀疑藏了起来，又问道，“你看旭阳设计的服装如何？”
“你该不会是想……”难怪她让自己放心把那些布拦下来，原来是有打算的。
“明天你找个裁缝过来，照着旭阳的设计裁衣服，倒春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目前来看，那种厚的棉布做成成衣还是有销路的，”楚十五说完，又想到了一个人，“郑尧的模特队能借过来用一下吗？”
省城的百货公司也是郑尧的，如果在他这边的百货公司造势宣传的话，效果一定很好。
“你真的要……”顾晨阳想了下，才说道，“大干一场。”
“你以为呢？”陆旭阳画画这么有天赋，怎么也得好好发挥一下。
他身体是不好，但是也有权利拥有的兴趣爱好。
陆旭阳兴致勃勃地说道，“大哥，如果我设计得好，我可以专门给我们厂里生产出来的布设计服装。”
“好，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顾晨阳拉起楚十五的手，“我和你嫂子先去吃个早饭，一会儿再来找你。”
陆旭阳开心地转头又开始继续画了。
“怎么样了？”走出病房，楚十五就问道，“是不是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顾晨阳神色凝重，“孙蔓蔓虽然是她媳妇儿，但是大可不必配上工厂帮她。”
“阿阳，有件事情我很怀疑，”楚十五思索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傅佩兰丢了你之后又把孙蔓蔓养在身边，你不觉得奇怪？”
“嗯！”顾晨阳心情不悦地应了一声，这事儿搁谁身上会舒坦？谁也不会舒坦？
“我怀疑孙蔓蔓是傅佩兰的女儿，”楚十五平静地说道，“旭阳和孙蔓蔓极有可能是兄妹。”
顾晨阳一顿，皱眉道，“兄妹？”
“唔。”
“不会，”顾岑阳立否定了楚十五的猜想，“她想我和孙蔓蔓生个旭阳的孩子，虽然她冷血无情，但是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她对孙蔓蔓的好已经超出了对旭阳的好，”楚十五想不通其中的奥秘是什么，“是什么让她宁愿不顾自己的孩子也要周全儿媳妇儿？”
除了是她女儿之外，没别的猜想了。
“不急，先把布料的事情搞定，至于孙蔓蔓是傅佩兰什么人，肯定会慢慢知道的，”顾晨阳抚着她疲倦的眉眼，说道，“累了吧，车上睡会儿？”
“是饿了，”楚十五指着对面热火朝天的摊位，“去吃东西去。”
看着她胃口好，顾晨阳是放心的，跟着他操心这个担心那个，他心里过意不去。
八点一过，他就给郑尧去了电话，先是被唠叨了怎么还不回，然后又催文化古街的设计，差点让顾晨阳没有办法借模特队。
“老哥，把你的模特队借一下。”
“你要模特队干什么呀？该不会是在省城搞事业去了吧？我可和你说好了，小老弟，模特队可以借你，事业也可以搞起来，但是你不能耽误我们之前的工程。”
顾晨阳再三保证之下才借来了模特队。
回到病房，陆旭阳已经画了很多的设计稿。
虽然他因为体弱得使得接触外面的世界不多，但是这没抵得住他的想象力。
稍微挑一挑，还是挑出不少优秀的画稿，加上楚十五稍微点拨后，服装不仅起到了保暖的作用还添加了美观性和实用性。
“好好休息，”顾晨阳怜惜这个弟弟，相比起来，他真的是幸福太多了。
这个时间张妈也过来送早饭了，看到楚十五两人都在，很意外，“吃饭了吗？”
“吃过了，”楚十五接过保暖瓶，把里面的红枣粥倒出来。
陆旭阳的早饭简单而不随便，都是张妈用心配好的。
“慢慢吃，别烫着，”张妈恨不得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了给陆旭阳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妈才是陆旭阳的孩子。
楚十五赶忙扼制内心崩腾的想象力，她这一会儿不是亲生的，一会儿又是张妈的，她怀疑自己想太多了。
“中午想吃什么？”张妈收了碗筷又问起了中饭，陆旭阳心情好，说了想吃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