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孙奶奶,楚十五知道孙蔓蔓并非是孙家儿媳妇儿的女儿,那便使得她更加肯定孙蔓蔓有可能是傅佩兰的女儿。
如果这样,陆旭阳和顾晨阳极有可能不是她的双胞胎儿子。
“是不是这样的猜想,我们试探傅佩兰一下就知道了,”楚十五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此事,必须得顾晨阳同意。
那是他至亲的兄弟。
“你说说看,”顾晨阳心里多了几分期盼,他希望自己不是傅佩兰的儿子,因为有这样冷血的母亲他宁愿不要。
楚十五说了自己的计划,又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吓着旭阳的。”
“好,”只是挪个地方而已,顾晨阳倒是觉得陆旭阳没那么娇弱。
到了医院,顾晨阳坐在床边,和陆旭阳道,“每天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哥带你出去走走。”
陆旭阳眼神里猛地闪出一丝光芒,不过很快就又灭了。
“不想出去?”明明他很期待的样子。
陆旭阳摇头,笑容惨白地说道,“妈要是知道我不在医院好好待着,会着急的。”
“不要让她知道就行了,”顾晨阳劝道,只有让陆旭阳在傅佩兰面前消失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楚十五也说道,“你放心,旭阳,就玩一会儿就回来。”
“那好,中饭吃了后哥带我出去走走,”陆旭阳放心地点头,“冬天的风景,我都没好好欣赏,初春的风景不能错过。”
楚十五在傅佩兰到来之前离开了医院。
午饭后,顾晨阳扶着陆旭阳躲开护士,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下去,然后直接坐进金钩停在医院门口的车里,朝着东北边而去。
路边春耕的场景,陆旭阳深深地吸了口气,许是空气太过于潮湿,使得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顾晨阳颇为担心。
“还是外头的空气好,”陆旭阳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我真的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过去。”
顾晨阳无从回答他的问题,“不要胡思乱想,以后医学发达了,哥带你去大医院好好看病。”
“真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陆旭阳靠在了汽车椅背上,叹气道,“我以前就想,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只想躲活几天,我想画画,设计好多的衣服出来,看着我设计出来的衣服在大街上出现。”
“你说什么傻话?”顾晨阳眼眶微微潮湿,“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了的。”
“我也不希望啊,大哥,”陆旭阳握住了顾晨阳的手,看着那张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脸庞,笑容深了几分。
汽车停下,金钩下来开门,“到了。”
是大兴纺织厂。
“怎么到了这里了?”陆旭阳很诧异,他已经很久没来了,准确地说,他懂事后,傅佩兰借口他身体不好,就不让他来了。
“进去看看,”顾晨阳示意他进去。
这个时候,楚十五从里面走出来,“还好来得及。”
“大哥大嫂,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陆旭阳很不解。
“进去看了再说。”
大兴纺织厂的规模是省城最大纺织厂之一,有很多的厂区,分工十分明确。
楚十五带着陆旭阳去的是管理层所在的区域。
“进去看看,”一楼一处门口前,楚十五示意陆旭阳进去。
陆旭阳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空房间,但是里面却不是空的。
墙上挂着好些图稿。
“这些……”怎么全都是他随意画的服装设计稿。
“旭阳,这些都是你画的?”老张和其他人都看过了这些图稿。
许是出于对布料的敏感,他们看着这些画稿,不由自主地代入用什么布料做这些服装为好。
“张叔,”陆旭阳打招呼,因着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会画画,能画画,但是全部因为身体不好而被取消。
每日行尸走肉般活着,意志渐渐消沉了下去。
今天,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图稿这样被挂起来被人欣赏和指点,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全是一无是处。
“晨阳,你之前说要用我们自己的布料设计服装,是不是就是用旭阳的设计图啊?”老张询问道。
“我可以吗?”陆旭阳忍不住问道,要能为工厂出一份力,也不枉费他姓‘陆’。
“相信自己,”顾晨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边回复老张道,“是,旭阳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也一直想为厂子出一份力,这次库存布料那么多,旭阳肯定也能根据布料做出相应的设计。”
“那我们试试,”既然有新的出路,老张等人也不想布料被贱卖给孙家,这样会让工厂生产出来的布料不具备竞争力。
陆旭欣喜不已,“谢谢张叔,我一定好好努力。”
“帮忙准备一些布料样品,让旭阳根据设计稿做一些调整,另外服装样品要尽快出,”顾晨阳已经做出了安排,“我请了模特队,到时候在百货公司进行一场服装表演。”
“好,”老张等人亲自安排需要物料,没有让多余的人知道。
陆旭阳这一待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上了?”
“嗯,”顾晨阳让人去食堂打了饭菜过来,“我没告诉其它人,你在这边。”
陆旭阳虽然疲倦,但是很充实,“是不是我突然出现在厂里,会让别人很惊讶?”
“我想知道,你不在后,那个人的反应,”顾晨阳扶着陆旭阳坐下,把饭菜摆好,“你先吃饭,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陆旭阳吃着饭,心思却全部都在今天的安排上头。
待了一下午,妈不知道会不会在医院里着急,“哥,要不然打个电话和妈说一声。”
“不着急,”顾晨阳宽慰道,“等吃完了再说。”
陆旭阳吃好饭,满眼期待地望着顾晨阳,“大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我现在怀疑孙蔓蔓是傅佩兰的女儿。”
“什么?”陆旭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大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蔓蔓是妈的女儿,我又是妈的儿子,怎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