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
棠欢打断他,将这几天憋着的怨气发泄出来后,剩下的只有疲惫,“都过去了,结果也改变不了了。”
无论过程是怎么样,他又是怎么思想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他救了林微禾,而被林微禾推下泳池的她差点被淹死。
裴宴苏看出了她的失望,正是如此,让他拼命抑制的焦躁再次上涌。
她哪来的资格责怪他?
而他也没理由需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他眸色深深,冷冽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你跟我说结果?”
“呵,结果不就是,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
棠欢捏着包的手一抖,小脸泛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男人嗤笑道:“以你跟容垣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而我……”
隐在月色下的冷眸闪过寒光,他残忍地说出下半句话:“又凭什么要去救你?”
每个字棠欢都听的真切,组合在一起,宛如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她的胸腔,一下又一下,扎出无数个巨大的血窟窿。
疼的她快要窒息。
已经决定不再爱他,可长达十年的暗恋,还是能让他轻易伤到自己。
“是啊,你喜欢林微禾,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碎了牙说出口的。
“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活该,可以了吗?”
棠欢也来了脾气,径直越过他往里走去,话语间毫不妥协,“总之,我今天是为了报答容少的救命之恩,我没有错。”
擦肩而过时,裴宴苏低头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胸口一紧。
这种感觉又很快消失,快到他以为只是错觉。
他想起棠欢以前是多么的听话乖巧,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似乎就是容垣回国之后。
她有了靠山,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忤逆他。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他嗤笑一声,朝着她的背影说,“报答是吗?可以。不过,你是我裴宴苏的人,好好想一想,当初你爸是怎么能转到这家京市最好的疗养院里的,惹怒了我,你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他这是……再用父亲威胁她!
棠欢脚步一顿,没应声,走的更快了。
回到房间,她直接将卧室从里面上了锁。
今晚只想一个人静静。
坐在书桌前,她拿出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同一个办公场所的原因,裴宴苏和林微禾的联系没有她想的这么频繁。
以至于这几天,林微禾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唯一可疑的还是那些不停打进来的外国号码,她依旧一个都没接。
看不出端倪,棠欢关掉屏幕,想着想着,思绪不自觉飘到凤瑞商场那家珠宝店的招聘广告上。
不管是参与销售分成,还是单投作品的方式,都很吸引人。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短时间内能赚到一笔丰厚的薪资。
就能再收集到证据的第一时间,离开裴氏,不用再受他的桎梏。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笔和纸,试着开始构思设计。
另一边。
裴宴苏没急着进屋,脸色难看地拨通了周总助的电话:“备一份厚礼,送到容家。”
不就是人情吗,他可以帮她还干净。
就算还有瓜葛,他也会一一斩断。
棠欢只能留在他身边。
——
早晨,棠欢走出卧室,裴宴苏已经在吃早餐了。
她洗漱完,去衣帽间换掉睡衣。
张姨正好端着牛奶和三明治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她的动向后,拿过扫帚,一点点扫向衣帽间。
换好衣服,棠欢转过身之际,看到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乱糟糟的。
她皱着眉走过去,一打开,里面全是空的!
她心尖猛跳,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拉开抽屉。
放在最里面那副珍珠耳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