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心碎地看着他,一双眼沁出泪珠,写满了难以接受:“我没有。裴总知道的,我哪敢背着您做些不该做的?”
“这不就是?”裴宴苏深深瞥了她肚子一眼,拿出一根烟在手里把玩,“容垣维护你的样子、看你的眼神可半点不清白呐,棠秘书。”
他得承认,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头很不舒服。
毕竟是他的人,即便要觊觎,也该是离婚以后。
至于孩子……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的确不像是在说假话。
在裴氏当了这么久的首席秘书,他不认为她有这个胆子骗自己。
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兴许真是容垣在她背后撑腰,给了她这个底气呢?
上次两个人也背着他见面了,不是么。
何况容垣这个人,做出点什么都不会让人太意外,两个人如果真有私交……
想到可能的画面,他的眼眸不自觉散出冷意,胸口被密密麻麻的烦闷感占据。
“我不知道。”棠欢觉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和容少不熟。”
见她没有松口,他又问:“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孩子的?”
她沉默了一下,没有隐瞒:“月初……”
“结婚前你就知道了。”裴宴苏掐着烟的手一顿,烟头出现弯折的痕迹,“我似乎跟你说过,不要有事瞒着我。”
棠欢心下一片凉意,默了默,梗着脖子问:“如果那时我告诉您,您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不会。”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样快的速度,宛若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进她的心脏。
让她疼的快要窒息。
裴宴苏将烟丢进垃圾桶,似笑非笑地说:“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结婚以后,我就会留下这个本不该出现、甚至无法确定父亲的孩子?”
棠欢脑中闪过很多,抓住一丝希冀:“我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棠秘书,有一点你可能现在还没搞明白。”他褪下笑意,“就算他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要。”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砸进她的耳朵里,砸在她的心口上,将她过去那些愚蠢的幻想和期待砸了个稀碎。
她以为他会有恻隐之心。
会动摇,会容忍……
可这一刻,他的脸上,除了冷漠,只剩下无情与不快。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像坏掉的水龙头,无法控制的滴落下来。
她无意识伸手去接,可滚烫的泪水滑进指缝,无声地掉在地上。
裴宴苏轻飘飘地问:“棠秘书,我对你不好吗?”
棠欢眼眶酸涩,无措地摇了摇头。
男人轻叹一口气,似无奈似讥嘲:“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手段。”
在他看来,无论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只要咬定是他的,她就可以母凭子贵,以此得到更多东西。
“我、没有……”棠欢咬着下唇,哭到声音沙哑,“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那天你喝醉了,又刚好是安全期,我以为不会有问题。”
“您再三提醒过我,协议上也写的清清楚楚,我知道的,有了孩子只会是麻烦,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没骗你……”
“既然你也明白是麻烦,”裴宴苏淡漠地垂下目光,指腹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说的话近乎冷酷,“那明天就去医院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