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三婚的女人有谁愿意要?”
江大海眸中闪过一丝心虚,不过转瞬,就找回了自信。
“这些可都是大小伙子,配你绰绰有余。”
江清不由得紧紧皱眉。
当年季书哲长相好,工作好,经济条件好,两人还有感情基础。
就因为父母离异,江大哥坚决不同意。
僵持了很久,也不知道季书哲用的什么手段搞定江大哥,他们才得以结婚。
可现在的江大河,像是被下了降头,竭尽全力摧毁她的人生。
“如果我都不选呢?”
江大哥居高临下俯视她,不容置疑:“那你就和书哲复婚。”
“没有其他选择。”
江清眉眼带着冷意,声音闷得发紧:“所以,我只能选择季书哲,对吧?”
她看懂江大海的意图,心底才更发疼。
为了季书哲,要她离婚,要她打胎,要她失去工作。
她有时候搞不明白,江大海的妹妹到底是她还是季书哲。
“不牢你操心了,我就是找那个失聪的同 志,也不会和季书哲复婚!”
江大海怒气博然:“你还说你不是在跟我赌气?那些人哪里能嫁!你……”
“对呀,哪里能嫁?”江清眸光冷然,无比讥讽,“可大哥不就觉得,我应该和他们相配吗?”
“我还不是为了你!”
可目光在触及江清嘲弄的冷漠时,这些话彻底说不下去。
只能咬牙切齿瞪着江清:“你根本就不知道书哲有多好!当初他……”
后面重要的内容,江大海一个字没有吐露。
“反正你记得,书哲是你这辈子最好的选择!”
江清蹙眉。
当初她就不止一次问过江大哥,季书哲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突然就同意了婚事。
可江大哥一直含糊其辞,季书哲也缄口不言。
她一双冷然的眸子盯住江大哥:“其实,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霍军屹不满意。”
“他工资高,前途远大,带着的霍乐辰也把我当亲生妈妈,如果你单纯为了我好,为什么非要我和他离婚?”
江大哥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古怪,避而不谈。
“你必须和书哲复婚,没商量。”
说完,他转头就走。
江清沉默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四合院。
路过中院的时候,想了下,江清脚下一拐,敲了敲季书哲的屋门。
屋门打开,却是季清安惊喜的眼神:“江清,你是来找我的吗?”
江清摇头:“我找季书哲。”
季清安眸光黯淡:“爸爸不在家。”
“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下乡出差,爸爸说,他回来之前,让我都不要找你,可是我……”
江清淡淡打断他:“那你就听你爸爸的话。”
迟到的愧疚比草还贱。
每一次看到季清安和季书哲,江清都会不由自主回忆起上辈子的过往。
心中没有愈合的伤口就持续隐隐作痛,痛的她连呼吸都是焦躁。
回到家,看着同样要她离婚的霍军屹,胸口像是卡着一块大石头。
她不想待在充满回忆的四合院。
第二天和霍母交代了一声,到京津交界处的公社去找药草。
她拿钱找了几个山里的半大小子帮忙。
“姐,山路难走,你们城里人别摔倒了。”
江清笑了笑,走的如履平地。
她不由得自嘲地想,上辈子所受的折磨也不全无好处,起码,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娇娇女。
按照韩爷爷给的图册,江清找到了几株药草。
可最重要的一株药引,依然毫无所踪。
太阳逐渐西斜:“我们回去吧,晚上山里危险。”
江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好,明天再来。”
转头的瞬间,江清突然眼前一亮。
不远处山崖的峭壁上,几株她苦苦找寻的草药迎风摇曳。
江清伸手去够,抓着崖边突起的石头,一点点送出身体,增进和草药的距离。
手臂脱力,江清整个人几乎失去平衡。
她连忙往后撤,站稳在安全的地面时,心脏还突突直跳。
走出一段距离的半大小子跑过来,看着草药直摆手。
“这个位置在上面抓不住,往下爬容易摔下去,可惜了。”
“我明天带绳子来呢?绑着我的腰。”江清不想放弃。
“底下特别深,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绳子不一定能拉得住,我们村里人都不敢下去,你这身手……”
“这边有,附近肯定也有,北山好几处没这边高的山崖,到时候可以爬下去看看。”
江清暗叹口气,也只能相信他们的“专业判断”。
“那行,明天我们先换个方向看看。”
要是找不到,就只能死磕这一株。
可连换了三个方向都无功而返。
江清的介绍信即将到期,想再一次试试采摘之前的草药。
村里人却告诉她:“江同 志,你找的草药已经被人摘走了!”
江清大脑“嗡”一声,头皮发麻:“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可以用钱买。”
药引最重要。
霍军屹的治疗最近一直在原地打转,就是因为没有药引,激发不了药物的作用。
靠单纯的刺激穴道,太慢,也太难。
“我出一百块,两百块也行,只要愿意卖,条件随你们开。”
村里人蓦地叽叽喳喳议论开。
却还是摇头:“我们不知道啊!是外村人去采的草药。”
“对对,我在旁边挖野菜,看见他们绑着根绳子就下去了,摔在石壁上好几次,有一次绳子差点断了,这么危险也不放弃,应该不会卖吧。”
“听说走的时候胳膊都摔断了,光治疗费都不少呢!”
江清越听心越沉。
至今为止,她只找到这一处药引。
韩爷爷说,拿不到药引的话,治疗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可能最后只会有知觉,连站起来都困难。
她阵阵绝望,却无能为力,只能悻悻回到京市。
刚进家门,还未到下班时间,霍军屹竟然在家。
他的脸色阴沉骇人,一把扯过江清,伸手去拉她的衣裳。
江清吓了一跳,连忙推他:“霍军屹,你要干什么!”
明明他的腿不能动,两条胳膊却像是铁打的一样,江清根本推不动,周身的气压还冷到吓人。
江清感到委屈,酸涩的情绪涌上鼻腔,控制不住掉眼泪。
“你到底要干嘛!我去找草药累了几天,回来你还这么凶。”
“霍军屹,你混蛋!”
霍军屹松开手,眼底怒火渐渐清晰,红血丝像火焰坠入眸中,四分五裂。
“江清,我再说最后一次。”
“我不需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