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有着几艘画舫，停靠在岸边，船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灯光的倒影映在河面上，橙红色的光亮影影绰绰，微波荡漾，醉人心弦。
马车缓缓在岸边停下，乔余利一下跳下了车，随即回身搀扶着揽月下车。
揽月将手收了回去，向乔余利轻轻一点头：“多谢。”
乔余利搓了搓手，不在意的笑了笑，扇了几下扇子，带着揽月往画舫那走去：“揽月姑娘，你应是不知道，这画舫是我花了大价钱租下来的，今晚，这上面就你我二人。”
他们都是带了人出来的，不过揽月并不准备纠正他话中的错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水面上的画舫有两座已经有人上去了，很显然跟乔余利一样，都是富家公子哥带着不知何处的花魁女子。
走进船内，揽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坐在了船尾。望着船上的花灯，安静的像是一个玉人。
乔余利坐在她对面，眼睛在她身上流连打量，越看他就越是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揽月姑娘以前可在灯会这样出来过？”
他打听过了，揽月是这两年才崭露头角的，以前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混着，或者有什么样的生活，不过既然打听不到，他也并不在意。
妓女而已，只要给钱，到时候任他要做什么不都是可以的，到时候买下了揽月，他要干什么都可以。
他赤裸的眼神宛如实质，照在揽月的身上，让她如芒在背，可是面上她却没有一点反应，而是神色如常的看着花灯，像是真的痴迷花灯一样。
突然，一阵烟花划破天际，明亮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天际，照亮了盛京城。
“揽月姑娘，最精彩的事情要来了。”乔余利趁机坐近了一点，靠在揽月身边，肌肤相贴。
揽月状似惊喜的站起来，快走几步扶住了栏杆，声音轻快：“哇，好灿烂啊。”
虽然美人不在，可是香韵犹存，秦晖挥着扇子靠近揽月，站在她旁边，同样是撑在栏杆上，看着烟花：“每一次的灯会都有烟花，今年也跟去年一样，没什么不同的。”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看烟花。”揽月看着秦晖，神情不明：“前几年，我都在为献舞做准备，还是第一次以看客的身份，好好的看一看这盛京城的灯会。”
乔余利轻轻圈住她：“你放心，以后的每一年，你都能这么看。”
感受到男子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揽月屏住呼吸，转身将手抵在乔余利身前：“乔公子话说得太满了。”
她轻轻推开了乔余利，转身走进画舫内：“妈妈说我一夜千金，公子若是要买下我，你觉得需要多少金呢？”
乔余利靠在栏杆上，河面上的冷风吹起了他的长发，他嘿嘿一笑，没有走进去：“你说的对，但是我可是乔家的人，这点钱，你用不着替我省。”
“是啊，可是乔公子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乔老爷子又是有名的大善人，哪来的那么多钱呢？”
家中又不止他一个人，他哪里能随便的花钱呢，更何况乔家明面上可没多少钱。
悠扬的琴声从河岸边飘过来，他望着河面，随意的很：“揽月啊，你要是跟了我，你就知道这点钱而已，根本是连我乔家的九牛一毛都不到。”他走进画舫内，一把抓住了揽月的手：“你不来看看吗？我乔家可比你想象的，再来百个你，都养得起。”
说着，他像是不耐烦再看见揽月脸上蒙着的面纱一样，猛地扬手将面纱掀开，露出了面纱下揽月略显惊愕的表情。
他哈哈大笑，搂住揽月，低头就要亲过去。
只是下一秒，在他嘴唇即将碰到揽月的前一刻就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猛地倒地，砸的画舫都是晃了一晃。揽月一把推开了乔余利，嫌恶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收拾好自己的面纱又坐了出去，趴在栏杆上继续看河面。
此时有微风吹来，河面泛起了波澜，花灯也被吹得轻轻摇晃，烛火明灭不定。
河中央巨大的画舫骤然变得明亮，一个女子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画舫上。
那就是被选出来的献舞之人了，在灯会这一天，她将是最耀眼之人。
揽月的面纱被风吹起，露出了她的半张脸，此时她正面露讥诮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女子。
“真好看啊。”她的声音极轻，一出现就随风飘散了，像是从未出现过，连一点风都未曾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