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芗绾饶有兴趣“哦”了声，笑问道：“什么合作？”
戚夫人紧咬下唇，低声说道：“关于孩子的。”
提到孩子戚夫人忍不住难为情低下头，不管她有再多理由，在别人看来就是个yin妇。
“孩子怎么了？”司芗绾语气平淡问道。
戚夫人抬头看向她，都做好准备被嘲讽挖苦的，没想到她脸上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好像来对了。
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良医正生下孩子吗？”
司芗绾摇摇头，这种事她怎么知道。
戚夫人情绪低落，带着一丝哽咽说了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她是西南边境北酋部落酋长的长女，酋长为了保住部落的族人跟大启联姻，将她嫁给平王。因为长得年轻美丽顺利嫁入王府，为了真正保护族人的安危，她必须要剩下儿子。
可是她嫁入王府伺候平王多次都没有怀孕，渐渐平王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年纪也渐渐啊衰老。没有儿子撑腰，一旦王爷走了，或者大启新帝登基随时会对部落出征。
在她的恳求下才从良医正口中得知平王以后都没法生育了，她为了保护族人放弃一切嫁入王府，绝不允许这个结果收场，便动了这个心思，所以引you良医正，两人欢愉之后果然有了身孕。
可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以后一定越来越不像王爷，最后肯定会被人发现是良医正的孩子。她死无所谓，可那个孩子是无辜，一旦被发现结果肯定会惨死。
说到这戚夫人偷偷抹泪，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怜惜这个孩子。
司芗绾听完故事面色平淡，她当然知道这种事一旦暴露会是什么下场，上一世她只是被怀疑跟马夫偷/欢被活活打死，更被说这种把孽种生出来的事，不止那个孩子惨死，恐怕戚夫人想保护的族人全部都得陪葬。
“这跟你说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戚夫人吸吸鼻子，让情绪平复下来：“司娘子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李次妃一直撺掇王爷改立世子的事吧。”
她没有否认：“这和你的事有何关系。”
“以后我坚定站在世子这边，帮你们对付李次妃和郡王，只要能用得上我绝无二话，直到世子顺利袭爵王位。”戚夫人先说好有利司芗绾的部分，转口说道，“条件便是世子袭爵后放过我的孩子和族人！”
司芗绾沉默不语，这种事一旦暴露可是会万劫不复的，戚夫人的价值值得她冒险吗！
见她不说话，戚夫人急了：“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只要能放过我的孩子和族人，我都答应。”
司芗绾安静看着她，思忖良久，最终的决定是合作！
她现在终归是奴婢的身份，按照上一世发生过的事，宗晏纾会因为什么事离府，她会死在和马夫欢愉的圈套之下，如果戚夫人能坚定不移站在她这边，一定能大大提高避开那件事的机率。
“如果戚夫人能绝对保证我接下来说的要求，这桩合作我应了，如果不行就请回。”
戚夫人睁大眼睛急忙问道：“什么要求司娘子请说！”
“第一以后不能再私下见良医正，见得越多暴露的机会就越大。”
“好，我答应，封医正最近也不见我了。”
“第二尽可能别让孩子跟王爷在人前待在一起，很容易对比出来，让他尽量少接触人。”
“这个也没问题，我以后让他尽量在房间读书。”
“最后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司芗绾面色凝重，“绝对不能让世子知道此事！”
戚夫人愣住，要想世子袭爵后放过他们怎么能不让世子知道呢。
司芗绾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让世子知道，不管他能不能顺利袭爵都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宗晏纾不管这一世再怎么改变性格是不会变的，上一世能眼睁睁看着她死，这一世也不可能放过戚夫人。
“那……。”戚夫人脸色一急。
“你的要求不是只要孩子和族人活着吗？只要不让他知道，我就能让他们活命。不答应就作废，我也是冒着风险的。”司芗绾态度很坚定。
戚夫人迟疑片刻，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相信司芗绾，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司芗绾伸出纤纤玉手，在她错愕的目光下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合……合作愉快。”戚夫人跟着她说道。
两人离开书房，刚出来就遇到宗晏纾过来，他听到下人说戚夫人过来找司芗绾，立即过来书房这边。
“戚夫人！你找阿绾有什么事吗？”宗晏纾沉声问道。
戚夫人神色慌乱：“世……世子。”
宗晏纾一脸狐疑打量着她，只是问她什么事，怎么慌成这样。
还是司芗绾上前打圆场，笑道：“世子大人，戚夫人是来送礼的，奴婢便请她到院子转转。您突然这么大声，换谁都得吓一跳。”
“我刚刚很大声吗？”宗晏纾疑惑看着戚夫人。
司芗绾冷不丁怒喝一声：“世子大人！”
宗晏纾被吓了一跳，这么大声确实会让人惊慌。
“戚夫人，奴婢送您出府。”司芗绾挡住宗晏纾的视线。
戚夫人应声“好”，对上她的目光，慌张的情绪缓和，心中暗暗佩服司芗绾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应对自如。
司芗绾送走她回到院内，宗晏纾在院子等她，迎上前：“戚夫人真的只是送礼？她怎么会突然给我们送礼。”
我们？司芗绾嘴角上扬，随口回道：“世子往年不是不在王府嘛，今年在府也不能说突然吧。”
宗晏纾半信半疑：“真的没事？”
司芗绾故作沉下脸：“世子似乎很希望奴婢出点事？”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希望你出事。”宗晏纾急着解释，“好吧，你说没事便没事，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她竟有一丝感动，微微点头：“奴婢知道。”
这感动不过转瞬即逝，她十分清楚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多事骗了他，怕是杀她的心都有，哪还会这般护着。
她暗暗叹了声，这一世绝不能再陷入他的温柔中，她不断提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