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予规用讲故事的方式吸引了叶莺的注意力,等到叶莺回过神来,胸上那一亩三分地上被纹上了漂亮的花体——Steven。
叶莺见过徐予规的字,遒劲有力,气宇轩昂,与这花体不相上下。
有了Steven在前,纹手臂上的图案时,叶莺不觉得痛了。
只不过徐予规并没有纹她想象中要纹的他的名字,反而是纹了一个鸟的羽毛。
叶莺当下就不干了,看着伤疤上栩栩如生的羽毛图案,虽然很好看,但不是她想要的。
叶莺嘟囔着看着他,抗议道:“我不要这个。”
徐予规却收了工具,道:“你会喜欢的。”
徐予规做完工,去了隔间洗手。工作间有一面大的竖镜,靠在一旁的衣柜上。叶莺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片黑色的羽毛。
只见那块曾经被人落下一大块羞耻烙印的地方,上面被一片漂浮着的羽毛覆盖,那羽毛涂满了黑色,却与她细嫩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非黑即白,就如同她一样。
叶莺一愣,不自觉转动着手臂,想要从镜子里多方角度地看看是什么样子,徐予规此时从隔间里出来,一边用方巾擦拭手上的水珠,一边道:“喜欢吗?”
叶莺心里一咯噔,不想让他看出她一下子就被征服,移情别恋,嘴硬着嘀咕道:“还说我想要什么都会给我,结果还不是随着你的心意……”
话还没说完,剩余的嘟囔都被徐予规吞进了肚子里。
他勾着她的下巴,与她拥吻。微凉的指尖触上她心口那处被刻出来的英文字母,回应她:“你要喜欢我的名字,我让你回去罚抄一百遍,抄完给我检查,可以?”
叶莺却回避他的谑意:“我今天回舅舅家,你怕是来不及检查。”
徐予规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耳垂。
鼻息的烫意让他仔细舔吻着那块被耳饰穿刺的皮肉:“不会,到时候我亲自登门。”
叶莺以为他在说笑,咬着手指咯咯地笑。
厚重的窗帘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窗外的阳光一缕一缕地洒过来,将屋子里的陈设照得明亮,也让镜子面前一对璧人一览无余。
两人身上的链条首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叶莺靠在他的臂弯里,嘴角弯着,还没有从方才的话里逃离出来,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偶尔流连在她腰部以外的地方,又回到原始位置。
他简直爱惨了她这细腰。
盈盈一握,又身姿曼妙地缠绕、甬动,像是能将他彻底困在她的方寸之地,败于她的石榴裙之下。
她那笔直的双腿与蜜桃一样的臀,也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她愿意,她便能不顾时间场合,攀上他,让他托抱着,将她所有的橘子香气,都落入他的口中。
……
叶莺纹完身之后,徐予规就送她回去了。
叶莺刚打开门,就见莫亦齐打着哈欠,穿着背心和大裤衩从房间里出来。莫亦齐率先看到叶莺手臂上的花纹,一愣:“你纹身去了?”
叶莺愣了一下,反手将门关上。
莫亦齐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羽毛,道:“上哪纹的?还挺好看,我也去纹一个。”
叶莺撇了撇嘴,眉头蹙了蹙,劝他:“你要纹身?舅母不得打死你哦。”
莫亦齐耸了耸肩,用杯子在茶壶里接了一大杯的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全喝完。
莫亦齐放下杯子,感叹一声:“我都快大学毕业的人了,纹个身又怎么了?再说了,我纹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到时候她不可能扒我的裤子吧?”
莫亦齐说着,叶莺好像懂他说的是什么部位,往他腰间瞅了一眼,屋子里昏暗昏暗的,什么都看不到。
叶莺挑了挑眉,“嘁”了一声:“纹身纹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纹那地方,别人又看不到,纹了有什么用?”
叶莺说着就要回房间,莫亦齐被她“激怒”,伸手就用胳膊卡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回房间。
兄妹俩闹了一会儿,最后两人都停战熄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都不说话。
还是莫亦齐看了一下手机,想起早前周磊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莫亦齐说:“你早上没碰到周磊?”
叶莺想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可一想起徐予规叮嘱她纹身的地方最好不要碰水,又放弃了。
叶莺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头仰着看着对面墙上的时钟,道:“碰到了,纹身的时候碰到的,他说要请我看电影,我拒绝了,怎么?你想看吗?”
莫亦齐一边浏览着手机上的消息,一边道:“哪能啊,我才不想看,最近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他合上手机起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对叶莺说:“李胜前些天不是被抓到牢里去了吗?听说过两天,李胜要被移交到别的地方的拘留所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叶莺听到这话,一愣,摇了摇头。
莫亦齐说:“据说张太太现在哭着闹着要和张总离婚,因为张总不打算救她弟弟,她天天在家里闹。”
莫亦齐说完就去厕所洗漱去了,窗外的光线忽然间被云压了一层,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原本就昏暗的屋子里,此时更加暗淡,更显沉闷。
叶莺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地看着时钟里的走针,滴答滴答滴答。
风一吹,云朵更加大块地飘过来,只是先前挡住的光线如今移了位,挡不住了,阳光的穿透力让天空有些发亮。
叶莺静静地合上眼,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是黑的,却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
窗外的风从这边吹到那边,从这头穿过那头。
叶莺感觉自己的头发在飘。
想到方才莫亦齐的话,想起李胜那张阴鸷清秀的脸,还有那双被烟熏黄的手,好似他掐着她脖颈,强硬地胁迫她时的场景就在昨天。
好在,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李胜被移交至别的城市,她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