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就坐上商会会长的交椅,九会之一,多少人眼红他这位置,想尽办法把他拉下水来。
和自身性命相比,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蒋晓丽年轻貌美,前途无限,还不是鬼迷心窍,成了陆老爷子派到他身边的暗桩?
徐予规看着叶莺:“还是说……你愿意看见我死在别的女人床上?”
历年来也不是没有人中过美人计,死在女人身上的比比皆是,他不过是比旁人多长几个心眼,从不耽于情欲。
叶莺眨了眨眼睛,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冷空气将她方才的细汗吹得冰凉,她的手指发凉,摁在他的肌肤上,又渐渐靠近。
叶莺说:“要死也只能死在我床上。”
若他与她缠绵至死,到死都与她纠缠,也不失为她魅力的一大功绩。她是疯了才会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上。
叶莺将他推到床上。
他洗过澡,换过一身衣服,浴袍松垮,系着的带子也不紧,似乎一扯就能拉下。
叶莺也不扯带子,只伸了手,钻进浴袍的缝隙,摸着触感尚佳的肌肉纹理,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叶莺故作清纯,歪着头看他:“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徐予规靠在床头,声音都被她点成了暗哑。他的手游走到她的胯骨,任凭她在身上四处招惹。
“什么?”
叶莺俯下身亲了一口他的嘴唇,随即褪去身上的浴袍,自顾自地满足着,扶稳坐下去。
徐予规不愿让她演独角戏,也有心参与到她的世界,抱着她微微用力。
叶莺惊呼一声,扶在他的肩头。
嘴唇咬在他的肩膀上,徐予规眉梢微动,眸子微黯,上半身斜靠在床头,越发用力。腹肌平坦,视觉上是一块又一块的流畅纹理,摸上去硬硬的,抱着十分结实。
和徐予规相比,叶莺简直小的可怜。
徐予规勾着她的嘴唇亲吻,边亲边问:“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不说完吗?”
叶莺被他颠得七上八下,声音都在颤:“要说完的。”
徐予规问她:“什么时候说?”
“现在。”
叶莺轻喘一口气,主动缠上他的腰,吻上他的耳朵,在他的颈后落下一朵又一朵鳢艳的花。
叶莺想起他对她的好,想起二十年的浮浮沉沉。
学生时代听过的歌里,歌词唱着:世间千千万万人,未明白我。孤单真的不可怕,能让我画满花。
她没做过什么绮丽美妙的梦,没梦过城堡花园,王子公主,她从小就懂什么叫小人物什么叫现实世界,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所以孤单不可怕,挫折无法击败她,就连人人都同情的可怜家世,对她而言,也不过是走一遭人间遇到的离奇事。
在尝过爱人的滋味之前,她的爱在周遭的花花草草,街角的猫猫狗狗,书本里的凄美爱情,以及不小心夹在电线杆上的风车和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的麻雀。
后来,在遇见徐予规之后,她的爱就变得小小的。
她的要求也变得小小的。
“只要你爱我,一直爱我,你做什么都可以。”
叶莺说:“就算你因为某些原因冷漠我,厌烦我,折磨我……只要你爱我……”
叶莺说到这里眼眶不禁湿了。
她如此病态的爱,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疯子?如果他不接受这样的她,她又该怎么样?
好在,好在徐予规也是个疯子,病得不轻的疯子。
他微微一笑,偏过头去与她接吻。
如海藻一般的头发如同枯树枝一样映在他的胸前,他将她拥进怀里,用温热的嘴唇回应她,对她说:“那你要相信我,只信我,不要离开我。”
……
凌晨三点,云雨已歇。
徐予规用干净的浴袍裹紧叶莺,将她从已经弄脏的床单上抱起。叶莺浑身酸软地扶在他的肩膀上,心安理得地让徐予规带她转移阵地。
徐予规并没有收敛动静,抱着叶莺打算去另一间干净的房间,隔壁耳房值班的阿姆一下子就听到了声音,连忙打开门。
见徐予规睡袍松垮,怀里还抱着人,眼里的餍足一看就是刚办完事的。
阿姆愣了一下。
徐予规却面不改色地吩咐:“我房里的床单记得换条新的。”
叶莺想到那块床单湿淋淋的根本没办法睡人,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她控诉过他,可他却只是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些水可都是你的。”
叶莺无话反驳,只觉得脸颊越烧越旺。如今这人更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叶莺脸皮没有徐予规那么厚,感觉到阿姆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她忍不住在他怀里缩了缩。
徐予规换了个房间,让叶莺先去洗澡。
叶莺腿脚不方便,又是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才出来。等叶莺出来的时候,徐予规又去了旁边房间的浴室洗澡,不在房间里。
房间里薰香已经熄灭,一如既往的松香味弥漫着,很是讲究。
叶莺的瞌睡虫都被澡给泡没了,如今精神头正好,想等着徐予规回来自己再睡。
房间里带着一整面的书柜,书柜上都是书。
叶莺还没去看过,如今没什么事,就当参观参观。
当初自己霸占了徐予规原有的房间,徐予规便换了个房间当主卧,房间也足够大,书架也是后来才装上去的。
叶莺看着书架上几排的阿拉伯文,法语,德语还有意大利语,英文书也有,不过数量不多。
这一排一排的书让叶莺惊讶于徐予规的知识储备,却也艰难地在里头找一本能与徐予规有共鸣的书。
好在徐予规给她留了一点余地,她在里头找到一本自己先前就想看,但是一直没看的书。
叶莺伸手将书拿出来,转身的时候,就见另一面书架上,嵌了一面凹进去的柜子,柜子里供奉着一个佛龛,而佛龛前一直燃着的香已经烧到底,冷了许久。
叶莺这才意识到,先前一直闻着的松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好奇佛龛里供奉着什么,叶莺走过去想看仔细点,忽然就听徐予规泛着冷的声音,压低了问她:“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