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长岛冰茶
徐七穗2023-03-17 10:462,294

  徐予规将叶莺送回北庄后,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就去了莫国池的药铺。

  徐予规离开后,叶莺用完了午饭,律师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准时到达北庄,叶莺亲自在门口迎接了他。

  和想象中的英俊潇洒不太一样,徐予规叫来的律师是个憨态可掬的胖胖的男人。许是这天又热又潮,那男人下车的时候抱着一个皮质的箱子,手里拿着一张湿巾纸在不停地擦着汗。

  看到叶莺时,他眼前一亮,朝她招了招手。

  叶莺当时只觉得魔幻至极。

  电视里的律师不都是一个个气势很强,鹤立鸡群的男人吗,怎么会是面前这个胖胖的,看上去就有些好欺负的男人呢?

  叶莺一愣,那人已经走到跟前来,和叶莺握了握手,对她打招呼道:“你好叶小姐,我是徐先生请来的律师,我姓杜,叫我杜辅就好。”

  叶莺不是没上过学,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一愣,呆讷道:“杜,杜甫?”

  杜律师讪讪地笑了一声,用湿纸巾擦了擦白白胖胖的脖子道:“是辅佐的辅,不是诗人杜甫的甫。”

  两人回到屋子里,被雨水淋过的山茶花此时露出清新飘逸的气味,雨滴垂在绿叶上,落在最低的位置,要掉不掉,让人瞧了心急。

  杜律师走进厅堂,在皮质的沙发座椅上落座。

  将皮箱搁在脚边,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湿纸巾擦着脸上的汗,杜律师道:“来的时候,案件我都清楚了,是叶小姐朋友的案子,对吧?”

  叶莺点了点头,说:“是。”

  杜律师弯腰打开皮箱,从皮箱里拿出一叠已经整理好的文件资料翻了翻,道:“这个案件说实话有些棘手,因为最关键的证据被当事人要求隐瞒,所以……”

  叶莺心里一咯噔,脸色微变。

  “这是什么意思?”

  杜律师停下手中翻阅的动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来的时候先去见过已经被拘留的王总,他和我聊了一下,说实话,当时在聊到一半的时候,我对这个案件有着充足的信心,可当他和我提出某个证据不能当作证据出庭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有些难办。”

  “虽然报警是王总主动报的,但死者从他房间里抬出的时候,王总的房间里还有两个当事人,一个是他的朋友威廉,另一个据说是威廉刚交到的某个朋友,昨天夜里,他们三个确实和一个女人进了房间。尸体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死者是在遭受虐待之后,性窒息而死,另外两个当事人主动指认,是王总杀了您的朋友陈琳琳,如今,两个人指认是王总杀了人,警方还在房间里搜到了作案工具,上面都是王总的指纹。”

  杜律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就是棘手的地方。”

  叶莺也听懂了。

  如今人证物证齐在,王然想翻身,怕是难。

  “那……王然说的那个不能当作证据的证据是什么?”

  杜辅一顿,有些迟疑,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而这个时候,徐予规忽然出现。

  “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和她说好了。”

  叶莺听到他的声音,往声音处望他的身影。杜辅抿了抿唇,难以启齿。

  “王总是个同,他不可能和女人有那方面的关系。”

  ……

  停止下雨之后,天空开始放晴。大片大片的乌云散开,乌云之后的天光也变成一缕一缕的,将整个屋子照亮。

  叶莺坐在窗前,看着屋外的芭蕉叶上盛满了水珠,一粒一粒,如黄豆般大小。偶尔一阵雨后的凉风拂过,那芭蕉叶上的水珠就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滚到地上,落进尘土里。

  “那是隔壁院子的。”徐予规进来之后这样说道。

  叶莺这才意识到,这么大个芭蕉叶,竟然是隔壁院子越过隔墙伸过来的。

  叶莺瞧着,瞳色泛着琥珀的颜色,轻声道:“这叶子伸得可真够长啊。”

  徐予规听了,若有所思道:“隔壁荒废,野草疯长,这芭蕉争气,倒是让你瞧见了。”

  徐予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

  叶莺顺势坐过去,徐予规扶着她的腰,把玩着她的头发,一根又一根地绕着,道:“王然不是独生子,要是传出王然出柜的消息,他爸有权将他的股份和继承人的身份传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叶莺却似想起什么。

  “难怪……”

  徐予规嗅着她身上的橘子香气:“难怪什么?”

  叶莺回忆着,神游太虚道:“难怪他的朋友威廉开的药方里有五味子,鹿茸和桑葚果,那些都是治阳……”

  当时舅舅让她抓药时她多看了几眼,虽然说几副药都是分开抓的,但这几味药放在一起,确实是治那方面的。

  想来多开几副药只是掩盖真相,叶莺想到这么好的证据却不能公开,眉眼一下子蔫耷耷的,没什么精神。

  要是王然能公开他的性向,也就能洗清他大部分的嫌疑。只要王然洗清了嫌疑,这个案子就能重新定性,重新调查。

  叶莺抿紧了唇,唇都成了一条直线。那严肃的表情让徐予规忍不住用指腹去擦她的唇。

  “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还带点好奇。

  叶莺微微启唇,不经意含了一下他的指尖。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将徐予规推到床上。

  徐予规看着她骑在他的腰间。

  叶莺低头望着他,眉头轻蹙,就像是拢了一簇山头在眉间:“既然王然和威廉是情人,那威廉为什么还会临阵倒戈,指认王然是杀人凶手?”

  在叶莺眼里,钱好赚,爱难得,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饶是与上帝祷告,与佛祖相求也求不得,怎么说舍弃就舍弃?

  徐予规瞧着她执拗的双眼,想不通的眉间,缨红的嘴唇嘟嘟囔囔,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予规想,她干净,她直白,她有这世间最真挚的爱。

  他伸手去摸她的眼睛,又滑下去去摸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小巧如玉,有些肉感,又精致。若是有珍珠或是珠宝点缀,应当是璀璨夺目的。

  徐予规一边想着,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她的耳朵,用很轻的语气说道:“在有些人面前,爱一文不值。”

  “那你呢?”

  叶莺俯身,双手撑在他的耳边,整个人与他面对面着:“你也觉得爱一文不值吗?”

  棕红色的头发逆着光,轮廓越发清晰,她抿紧嘴唇,脸上的细绒毛都能看见。

  徐予规觉得,自己若是认同这个说法,说不定她会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然后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转身就走,永不回头。

  他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抓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留下一吻,露出心底最阴暗的那道缝隙,缓缓道:“爱能杀人,也能救人。”

继续阅读:第35章 马拉希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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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莺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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