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媛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犹豫了片刻,向陈舟山发送了一条消息。
白正媛:你不开心吗
陈舟山:?
陈舟山:没,我明白。工作重要,将来会在一起有很多生日。
陈舟山:对了,你说你不舒服,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白正媛呼出一口气。
看来月经期很容易敏感,她想太多了。
白正媛:没什么,只是那个时期不舒服,TAT
陈舟山:心疼你。
陈舟山:你在哪里采访我去接你。
岳峰提供的地址是西郊的华纳庄园。
高峰时间,路上堵车了。白正媛肚子很痛。她转乘了地铁,在途中又坐了租车,到目的地花了一个小时。
说她没怨气是假的。一路上,她不知道她默默骂了霍昀几次。
岳峰为她安排的地方是宴会厅楼上的休息区。
它既宽敞华丽,又空无一物,足以让一个陌生人的孤独感放大一百倍。
白正媛坐在沙发上,双腿随着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晃动,一次又一次看着周围,以防止自己睡过去。
但是,等待的间太长了。她小鸡啄似的垂着头,几乎睡着了,直到有推门的动作,白正媛坐直抬起头看着门。
在直射的灯光下,随着灯光越来越亮,一个人开车驶过。
白正媛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突然灰心了。
不是霍昀,而是他的姐夫关少昊,锦丰集团的第二指挥官。
白正媛多次对他进行过采访。
关少昊也认识白正媛。
关少昊停了下来,把电话放在一边:“你怎么在这里?”
白正媛如实回答:“等霍总,今天有一次采访。”
关少昊上下看着她,再看着她苍白的脸几秒钟,没多说,只是喃喃地说“太晚了”离开了。
白正媛又坐了两个小时。
窗户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叶子被雨水打的发出“沙沙”的声音。
楼下的宴会预计会很热闹。
这样一比较,白正媛感到自己更糟了。
就在她忍不住昏昏欲睡的时候,眼皮上下都在挣扎,电话铃终于响了。
铃声在这间空房里生出了不祥的预兆。
“白小姐,对不起,宴会已经结束了,霍总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所以……”
白正媛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明白了,谢谢。”
这次采访为时已晚。
白正媛站起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她依着沙发放松了一会儿,才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
当她走出华纳庄园大门时,雨已经停了。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着自己的腿。
她从没想过她今天会在户外呆很长时间。穿的OL西服裙,看上去很严肃,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丝袜。
裙子只可以盖住膝盖。在这种冷风中,比门口的豪华车更引人注目。
渐渐有人出来了,白正媛走到了一边,当她转过头去看时,发现很多人都接受了采访。
看来这是商业酒会。
白正媛下意识地想知道是否可能遇到霍昀。
但震惊的是,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霍昀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她准备了信息时,搜寻了互联网,只在一些大型全景图中看到了模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的女总裁曾与白正媛说过几句话。看她可怜地站在这里等公共汽车,主动提出送回家,但白正媛拒绝了。
陈舟山刚刚说要来接她。
正好是他生日前一个小时。
她认为,无论如何,她应该亲自对他说“生日快乐”。
一楼的停车场宽敞,整洁,客人的车陆续驶离,留下了尾灯。
不久之后,宴会厅里就没有多少人了。
“白记者?”一个男人上前。
白正媛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家资本公司的高管,只见过一次,但他总是在微信上和她聊天。
该名男子笑着走上前去,靠近她:“你看起来很孤独啊,我带你回家。”
白正媛:“谢谢,不用。”
男子走近,拉起她的手臂,“走吧,下雨了,打车很不容易。”
白正媛皱了皱眉。甩开了手:“真的没有必要,谢谢,我男朋友很快就到这里来。”
那个男人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看着白正媛,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
接下来,另一个年轻人也给了她同样的邀请。
这也是一个熟人,但白正媛知道他是一位真正富第二代。
看来今天这不是一个严肃的财政接待。
在同样强调“男朋友”后,白正媛靠在墙上。
她今天被霍昀鸽,十分不爽。在一次又一次地遇到这样的事后,她的胸口集满了怒火。
她站在冷风中,恰巧落入走出宴会厅的关少昊眼中。
关少昊向霍昀说:“这不是白正媛吗?小女孩在晚上等你很久了,这里有很多人,对我来说很不方便。你找到机会将她送出去。”
霍昀瞥了一眼,女人的羊绒围巾缠在下巴上,脸似乎只有巴掌大小。
在刺眼的冷光下,她的脸有些苍白,鼻尖发红,但眉眼仍十分细腻,杏眼红嘴,,站在那里像精美的瓷娃娃。楚楚可怜。
白正媛抬起头时,黑色的皮鞋慢慢停在她面前。
同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白正媛转过头,遇到了一个正在走近的人。
男人的眼睛停了片刻,头顶的水晶枝形吊灯在金线框上投射出冰冷的光芒。
“白记者?”他停了下来,西装勾勒出的手臂弧度有点距离,“我载你?”
这个人从未见过白正媛。
但是她在想,现在有钱的富二代怎么会那么随意。
“不用了,谢谢。”
在风中,白正媛对上他的目光,补充说:“我的男朋友会马上接我。”
逐字地强调“男朋友”这三个词。潜台词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
“……”
霍昀的嘴角上扬着,他把手伸进口袋,走开了。
他拉开车门,宾利飞奔而去。
汽车的尾灯在雨中变成模糊的光圈,逐渐消失。
白正媛冷冷地哼了一声。
雨停止了,宴会厅的人都走完了。
门卫检查了周围的设施,清洁工用拖把在地面上划了水印,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几片枯叶,漂在白正媛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