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住了不停地走动着的双脚,焦急地注视着捷克。“五到十年。”“我什么也没有干。”“这一点我相信。正因为如此我才说你错了。帮助朋友代价太大啦。”
“你是想诱使我交代。”“陪同托尼前来的两个人中的那个矮子叫腾伽鹰家族。”她没有否定捷克的判断。“另一个叫托尼。”“我不认识他们。我甚至深信,托尼帮助他们也不是自愿的
“这话当真?”她看了看酒瓶,端起来想递给捷克,但她“我认识宗星已多年了。”捷克接着说道。缩回了手“可是年前我们的案卷中就有他的材料了。正像今天早不过他在日本才两年，有一个人对我说的,他是个绅士。”
她皱着眉头看着捷克,不知道对方是否正在设圈套。“腾伽鹰家族和西班牙藏在你这里起码有两三天,你有电冰箱吗?我已想到了这一点。我在厨房里看见有一只冰箱,里面白帝再次搭话得满满的,有两只冻鸡、半只火腿……
“昨天夜里。”捷克继续说道,“有人给他们打电话通风,他们三人便仓皇潜逃了。”阿德丽坐进一张圈椅,她讲究起体面来,将浴衣的下摆拽好,把自己的大腿遮了起来。“他们是夜里回来的。我敢肯定他们喝了酒。
我了解宗星,他喝得很醉,因为他目睹了一场情景。白帝在室内大踏步地走来走去。阿德丽对他大声说道喂,你安静些好吗?”接着,她又转身问捷克“后来呢?”“今天上午,不知是几点钟他们又接报信,反正不会在十点之前。
当时他们可能正在睡觉,托尼睡在你床上,另两个人睡在这间屋里。他们穿上衣服,他们告诉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吗?“你是想让我钻圈套“恰恰相反,我是想帮你解脱出来!”“你就是报纸上常说的捷克吗?”
“什么意思?”“据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是那个胖子。”“他们离开这里时跟你说了些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连声道谢的话也不曾说。”“托尼的神色如何?”“我还没有承认托尼曾经住在这里。”
“当他们准备逃走时,你一定听见他们的交谈。”他们说的是英国话。“我想你是听得懂英语的。”“可是听不懂他们的行话。”“夜里,当托尼单独跟你在时候,他对你讲了那两个人的情况。”“何以见得?”“他没有跟你说要摆脱他们吗?”
“他告诉我,一旦可能,他就把他们送到乡下去。”“哪个乡下?”不知道。”“他常去乡下吗?”“可以说从来没有去过。”你们从未一块儿去过吗?”“没有。”“你曾经是他的情妇吧?”“有的时候跟他在一起。”“你到过他在金亚旅馆的房间吗?”
“去过一次。我去时看见他跟一婆娘在一起。他把我撵出了门。三天后,他又来找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他喜爱捉鱼，阿徳丽笑。“你指的是钓鱼吗?不!他不喜欢钓鱼。”“他打高尔夫球吗?”“这个他倒是爱玩。”
“在哪里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一起去过。”“他打高尔夫球一去就是几天吗?”“不,总是早晨去,傍晚返回。”这一情况没有多大用处。捷克需要弄清楚,宗星常常去过夜的地方在哪里。除了在这里睡过觉的那两个外,他没有带来过其他朋友吗?
“很少是哪些类型的朋友“大多是赛车运动员、赛车裁判员。”白帝和捷克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有点急不可耐了。“他常常赌博赛车吗?”“输赢大吗？很大他经常赢吗？几乎每次都赢。
赛前有人向他提供哪匹马可能获胜的消“是赛车裁判员和赛车训练师吗?”“我想就是这些人他从未跟你说过拉非赛车场吗?”“他从那里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是晚间打的?”“赛完马后打的。”“是叫你去找他吗?”
“相反。他告诉我不能回来了。”“他要在那里过夜?”“可能吧。”“住旅馆吗?”“他没有细说。”“谢谢你,阿德丽。打扰你了,请原谅。”捷克没有将她带走,她感到十分惊诧,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不是什么圈套。
“究竟一个杀了人?”捷克一只手握住门上的把手正要开门时,阿德丽不解地问道。“是腾伽鹰家族,你吃惊吗?”“不。可是,我更讨厌另一个人,他冷冰冰的像条鱼。白帝向她告别,她依然不肯理他,只是茫然地向捷克笑。
捷克则郑重其事地道别了她。在下楼的时候,捷克吩咐伙伴道:“必须立即窃听她的电话。也许不会有什么收获,这些人鬼得很。”他又想到金亚和安吉一再提醒他要防备那些杀人凶手,便补充说道:“你最好把她监视起来。这个女的不坏。要是她发生意外,那太叫人遗憾了。”
艾文饭店就在一箭之遥的地方。吕卡始终在附近町着那家饭店。捷克让司机顺便去花槐街一趙。“没有动静吗?”“你跟我描绘的那两个的人中的一个,一刻钟前进了饭馆。”车子正好停在饭店门前的人行道旁。
捷克镇静地走下车来,推开门,一只手摸着帽沿“你好,金亚。”接着,他又转身向坐在桌子边的一位顾客说道:“请出示身份证。”那家伙穿着入时的舞蹈者。他不知所措,其神态仿佛在问金亚该如何是好。
可是,金亚早已把视线移向别处。捷克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此人的姓名和住址。说也奇怪,这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俄国人,而是西班牙人,从他的证件来看,他的职业是歌剧演员,下榻在岱尔街的一家小客店里。
“谢谢。”捷克还了身份证,没有提任何问题只是默默地,西班牙人和金亚惊讶地看着他走出了店门。坐在汽车后座上的捷克蜷缩在他的热烘烘的大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