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再用那电话,因为有人窃听。不过,他一定会尽可能通知晚上在他店里的那两个家伙。无疑,是那两个家伙给腾伽鹰家族和西班牙报的信。他也许还没有见到他们,所以其中一人有可能会再次到花槐街来。”
他向吕卡详细地描绘了那两个人的模样,然后作了一番周密的交代。捷克独自一人回到银匠街,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就来到化验室。莫埃正等着他。莫埃见到捷克后立即打开投影灯,银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些图像。
那图像是金亚留在纸簿上的铅笔的印痕。前面几个字相当清楚。后面便是一串数目字。“头儿,不出你所料,那确实是一个电话号码。
莫埃凝视着捷克,这倒不是因为捷克满嘴的酒气,而是因为他那种心不在焉的样子。在走出化验室的时候,他说了句只是在神不守舍时才说的话:谢谢,孩子!”
捷克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侦探房间的门。“让白帝,安特…”在向侦探们交代任务之前,他先给酒吧间打了个电话“你们两个都吃了吗?”“吃了,头儿。”
他要了足够他们三个喝的啤酒。“每人拿一个电话号码本。寻找加尔这个用户。”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除非走上好运,他俩要翻上好几个小时才能发现一个号码。
昨天晚上,在捷克和白帝离开艾文饭店之前,也就是说在饭馆营业前,那两个跟金亚打扑克的顾客就匆匆离去了。金亚请他们给加尔那个电话号码通个话。加尔在大荒路周围地区,把白帝劫持到树林去的那辆车就是有人在大荒路盗窃的。
事情已经确凿无疑了:要么在得到警报时那三个俄国人正好在一起,要么他们闻讯后很快就集合起来。反正在那两人离去后,他们就到了艾文饭店附近潜伏了下来。“是一家旅馆吗,头儿?”
“不知道。也许是吧。总之,他们不可能用真名住旅馆,假如他们在客店,那么他们手头一定有假护照。”这并非是不可能的,金亚这样的人办法有的是。“不过,我想他们不会住旅馆,也不会租宿舍,他们知道这些地方是我们监视得最严密的地方。”
他们可能借居在宗星的一位朋友家,因为宗星已在东京呆了两个年头,一定会有不少关系人。在此情况下,他们很可能住在一个女人家。“凡是可疑的号码都给我试一下。把单身女人列一个名单把意大利和俄国人也都分别列出来。”
捷克不抱任何侥幸心理。就是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立即赶去,早就高飞四散了。金亚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他看见捷克带走了纸簿,眼下他肯定会再次发出警报。捷克给他的妻子打电话,她正等着他吃午饭。
接着,捷克又给白帝夫人拨了电话,她还在抱怨不迭呢。他的房间门敞开着。让白帝和安特呼叫电话号码和向对方说明各种不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渐渐地深陷在圈椅里,嘴着的烟慢慢地熄灭了。
然而,捷克没有人睡。他感到浑身发热,他半睁着眼思索着什么,但思绪纷乱。每当各种思想如潮水一样平静下来时,他总是得出同一个信念:“我会抓住他们的!”至于他怎样抓到他们,那是另一回事。
说实在的,迄今他还没有任何主意,不过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决意把此案件搞个水落石出。在他看来,这个案子多少是个民族问题,想起野腾伽鹰家族强盗这个名词他就怒不可遏。好极了,安吉先生!好极了,金亚先生!好极了,俄国佬先生们!轮不到你们来叫我改变观点。
我早就说过,杀人犯都是笨蛋,假如他们不是笨蛋,他们就不会干出杀人的蠢事来。明白了吗?没有明白?你们不信吗?好吧!我,捷克,我会向你们证明这一点的。
嗯!就这些话,你们请便吧,房间文书轻轻叩了几下门,听不见里面有人回答,他就推开了一条缝,捷克正在休息,一烟耷拉在嘴唇下,快件,捷克先生。”
文书的说话打断了捷克的沉思。他送来的是航寄来的一包照片和材料。化验室就忙了起来,人们复制刚收到的照片。各大报社的新闻记者纷至沓来,云集警察局的前厅里,捷克发给每人一套材料。
“请不要问我为何侦缉他们,只想请大家帮我找到这些人,把照片发表在你们报纸的头版。谁要是看见这些人,捷克犹豫了片刻,最后老实回答道:他们有武器吗?“他们不仅有武器,而且是些亡命徒。”他不得不用了一个名词:杀人犯。
“这是些杀人犯。其中一个是。”捷克散发的照片通过传真电报机迅速传到了车站头、边境检查站,正如可怜的白帝所说,这一切工作都是不难办好的。
眼下,吕卡仍在监视着花槐街;让白帝和安特还在呼叫电话号码,每当发现一个可疑的号码,就派人前去实地调查。下午三点,有人报告说华盛顿来电话找捷克。
他接过听筒,听见唐纳友好地喊他“朱尔”。“喂,朱尔,我考虑了你打来的电话,我顺便跟总头谈过了也许捷克多心了,不过他总感到,今天唐纳不如昨天那样爽快。电话线另一端沉默了许久。“喂,我听着呢“你肯定宗星和西班牙在东京吗?”
“肯定。我刚刚用照片核对过,有人在很近的距离内见过他们,他派了一名侦探带着照片去过白帝夫人那里后者给了肯定的答复
“喂!我一直在等着你的话“他们只是两个人吗“他们跟宗星接上了头。”“这一个人不重要,我早已跟你交代过。他们没有会见过“我正在侦查。”唐纳在完圈子,似乎害怕说漏了嘴。“你没有听人谈起第三个可西里人吗?”“叫什么名字?又是一片沉默马斯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