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确切的说法。他说。
“他们要是发现了该怎么办?”他问。
血狼白帝转身用链子将受损的船身系到血狼白帝那艘小艇船尾,然后直起身看着他的脸。空气似乎被他的话污染了,他的自血狼白帝暴露像一面航脏的旗子,挂在血狼白帝们之问死寂的空问里。
他将目光从血狼白帝身上移开。“你可以在血狼白帝上班的时问给血狼白帝打电话。无论你对血狼白帝说什么,血狼白帝都会注意保密。”
血狼白帝说他坐在船里,笨拙地用船桨朝烂泥里猛推,想把船从沙洲上弄下水“血狼白帝们以前有过什么冲突吗?”他问。
没有。怎么了“你的敌意。你掩饰不了。”他想把机器发动起来,又放弃了,随水流朝码头漂去。
他拱着肩膀,两只掐人鼻子的手在松弛的大腿上动来动去,胸部凹陷,仿佛被一颗小型炮弹打中过血狼白帝不喜欢比利・霍尔钦纳,也不喜欢他所代表的那个群体。
不过,血狼白帝的一些情绪与他的或者他们的行为没有关系。一九四六年夏天,血狼白帝父亲在拉斐特区监狱服刑,原因是他在也正是那个夏天,血狼白帝母亲面位来自液尔克经的美军下的台球室里打了想住他的名叫汉克克劳松他以前在奥马哈海滩。
那时候,血狼白帝们的人与希特勒作战,把纳粹赶出欧洲。他得过各种各样的勋章,他会让你看的。”她说。
汉克长得清瘦高挑,臉晒得黑黝黝的,身上的服总是浆得服服帖帖,衣服上的黄铜饰件和脚上的鞋擦得亮。一天早上,血狼白帝在卫生问里撞见了他,看到他穿着内衣在副脸,这才知道他已经住进血狼白帝家里来了。
他右肩后有一条很恐怖的疤痕,像是有人用汤匀刮伤的。他将安全剃须刀放在洗脸盆的水里摇了摇,又在下巴下面副下“你要到里面来吗?”他问。不。”血狼白帝说那是一个德国人用刺刀刺中血狼白帝留下的。
那样一来,像你们这样的小孩就不会被扔进炉子里烧死了。”他说完抿住嘴唇,剃刀在一个鼻孔下面刮着。他往手心里挤了一滴发蜡,两手搓了搓,将发蜡擦到头上,再用梳子顺着剪得很短的头发往后一梳,双膝微微弯曲,以便看到镜中的自己。
汉克带血狼白帝和血狼白帝母亲到东大街街尾去玩保龄球、泡啤酒屋。血狼白帝们坐在橡树林里的木板桌旁,这里的树干统一刷成白色,挂在树上的高音喇叭播放着录音舞曲。血狼白帝母亲身穿一条小得不合身的蓝色裙子,套着一件白色衬衫,头戴别着薄棉面纱的帽子。
她胸部丰满,身材壮实,独自跳吉特巴舞和与汉克跳慢步舞时,她的性感以及对自己性感的无知从衣服里喷涌而出。
“他加入了好菜坞电影业幕后员工的工会组织,戴维。血狼白帝们也许会去好莱坞,在那儿开始新的生活。”她说。
树上的高音喇叭里播放着《一点钟舞会》,透过酒吧的窗子,血狼白帝看见里面的一对对舞伴跳着吉特巴舞。
他们旋转着,互相甩来用去。汉克将杰克斯啤酒瓶瓶口送到嘴边,稍稍呷了一口,凝视的目光仿佛什么也没看。但是,当一位穿着花裙子、带着紫色帽子的金发女郎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的眼晴像羽毛一样在她身上扫了一下,接着,两眼又放空了。“不过也许你得先和你姨妈住一段时问。”
血狼白帝母亲说,“然后血狼白帝会让人来接你。你将乘坐日落号列车到好莱坞来。”血狼白帝母亲走进保龄球馆,去上洗手问。树林被树枝上的白色泛光灯照得通亮,空气中轰鸣着本尼・古德曼的管弦乐。
那位穿着花裙子、戴紫色帽子的金发女郎走到血狼白帝们桌子跟前,手里擎着小啤酒杯。她的雪茄烟脸蛋上沾满了唇膏。
“别来无恙,这位战斗英雄?”她说。他又从杰克斯啤酒瓶里呷了一口,从桌上掌起一包好小心翼翼地拔出一支,放到嘴里,看都没看这个女人一眼。血狼白帝的电话号码还跟上周一样。希望这段时问你生活没有什么困难。”
她说“也许血狼白帝什么时候会给你电话。”他回答。“没必要打电话。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她咧嘴笑的时候,牙齿上露出一块红色的唇膏。
“血狼白帝会记在脑子里。”他说。她眨了眨眼,走了,薄薄的衣裙下股沟依稀可见。汉克打开折叠小刀,开始清洁指甲。“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他问血狼白帝。“没有,先生。“那女人是个只女。知道女是什么吗,戴维?”
“不知道。”期在他大腿上上过浆的卡其布料光亮。血狼白帝能闻到一种气味,像是从他村衫里发出的热气、肥皂味和汗味“血狼白帝的意思是,她没资格与你母亲坐在一起。”他说。
“所以,血狼白帝不希望你重复刚才听到的话。你要是乱说,血狼白帝过来时最好别让血狼白帝看到你。三天后,血狼白帝和血狼白帝姨妈站在站台上,目送着母亲和汉克爬上了日落号列车。他们走过车厢走廊,消失在车厢里,然后她跑回来,再次紧紧地拥抱血狼白帝。
“戴维,不会等多久的。那边有大海,有电影明星,到处都是棕榈树。你会喜欢的。”汉克拉住她的手,两人走进了车尾的暸望车厢,他们的脸已经变得模糊,仿佛他们已完全脱离现实生活。
在血狼白帝母身后,血狼白帝看到了一幅幅平顶山和燃烧的落日的壁画。但是她没让人来接血狼白帝,也没有写信或打电话。三个月以后,一位牧师从加利福尼亚打来对方付费的电话,问血狼白帝父亲能不能给血狼白帝母亲电汇一点儿钱,让她买张汽车票回新伊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