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明天上午我会搞出点名堂来。必要时请人喝上几杯,这不会有事吧?”当捷克回到大街自己家中时,看见夫人穿好衣服正要出门。
他一开始答应上床前喝一杯烈酒。服一片阿司匹林,压一压刚刚发作的感冒。可是他又想起,今天是星期五,是他们去电影院的日子“白帝怎样了?”他妻子问道。
他刚了解过白帝的病情。这位侦探确实得了肺炎,大夫们认为青霉素可以对付这种病,最令人担心的是他挨过猛击的脑颇。“没有骨折。医生担心他得脑震荡。下午,他就语无伦次了。”“他的妻子说了些什么?”
“她说我们无权将结婚三十年的夫妻分开,一定要我们把白帝送回去,或者让她住到医院里去。”“你们答应了吗?”“没有。”捷克夫妇俩早已养成了手挽着手步行去林阴大道的习惯。
他们不在挑选电影院上浪费很多时间,捷克在电影方面并不挑剔。说得确切些,他比较喜欢一般的影片。而对某些重大题材的片子却不那么感兴趣。他斜靠在椅子上,看着银幕上图像一晃而过,至于故事情节,他是不太注意的。
他喜爱到平民百姓常去的影院里去看电影,那里气氛活跃:只要出现好的镜头,观众们就会纵声大笑;人们边看边吃冰巧克力或花生,恋人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湿,电影散场之后,他俩在一家露天吧间坐下,要了一杯啤酒。
当他们打开自己公寓的房门时,气始终是那样阴深夜了,电话铃在丁零直响。“我是瓦当,捷克先生。我八点起一直在房间值班,从九“喂!巴海吗?”开始找祭有消息吗?“有你一封传送信。
是女人的笔迹。上面有“十万火急”四个大字。要我打开念给你听吗?”请吧等一下。啊,我就念啦捷克先生我急需尽早见到你,有要事相告。这是一个生死问题。不幸的是我不能离开我的房间,也不知道如何将此信送到你手里。
你能到女神游乐厅斜对面的塔尼旅馆来找我吗?我住在第四房间不要跟别人讲。也许有人在旅馆周围转呢。来吧,求求你啦下边的署名难以看清”“可能是马珂。”瓦歇解释说。“但我不敢肯定。”
这传信是何时交给邮局的?“我这就去。没有别的人在吗?有没有昌斯和白帝的消，昌斯在艾文饭店。是金亚叫他进去的,说什么这么冷的天气在大街上等着,多么愚蠢呀,屋里要暖和些。他请求指叫他回去睡觉。”
在一旁听着电话的捷克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ロ气。捷克在找他的帽子。他夫人对这种生活已习以为常了“你想今晚还能回来吗?你戴上围脖。”他喝了儿口酒就走了,步行到共和国广场才找到辆出租汽车。“去利歌街,停在女神游乐厅对面。”
他了解塔尼旅馆,下边两层的房间都专门留给老板们称之为“临时客户”的妓女们用的,他们带着客人到那里去果上一个小时或一会儿。其它房间为按周或按月出租。
游乐厅的大门已经关闭,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夜游者还在踱着步。你来啦?捷克耸耸肩膀,走进昏暗的走廊,轻轻叩着右侧的玻璃门,里面随即亮起了灯。“是谁?”房间里一个睡眼惺忪的人瓮声瓮气地问道。“找四号上楼……”
他模糊地看到,窗帘后边的行军床上睡着一个男人。身边是一块挂钥匙的大木板。那人伸出一只胳膊捏了一下吊式开关,门打开了。可是,那只胳膊仍然举在空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个人才意识到该缩回他的手。
不过,四十七这个数字一上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没有人!他嘟哝着又睡了下去。“等一等。我要跟你说话。”你想干什么那人又是一阵咕噜,捷克不想弄明白他絮叨的是什么,反我是警察局正不会是好话。
小房间里的男人此时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是穿着长裤睡的。他恶狠狠地斜视着外面,懒洋洋地走到玻璃门前,打开了锁。他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捷克手上,皱着眉头问“你不是警察吧?”“你怎么知道四号房没有人?”
“因为那家伙走了已有好几天,那个女人也出去了。”“什么时候?“确切时间记不起了。可能是九点半。”“她叫马珂吗?”看门人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我只值夜班,不知道客户的姓名。她出去时钥匙留下了,你瞧,挂在木板上呢。”
这个女人是独身吗?”看门人没有立即答复。“我问你这个女人是否独身一人。”“你找她干什么?行啦!你不必生气。前不久有一个男人上去找过她。”“一个男人有些惊诧,在这样的旅馆里,竟有人向他提如此幼稚的问题。
“他在上边多久?”“差不多有十分钟。”“他打听房间的号码了吗?”“他什么也没有打听。他看都没有看我就上楼了。那个时候门都是开着的。”那么你怎么知道他是找四号房呢?“因为他跟她一起下的楼。”你有登记卡吗?”
“没有。老板娘把登记卡锁在她的房间里了。”“老板娘在什么地方?”“在床上,跟老板在一起。”“给我四号房的钥匙,去把老板娘叫醒,叫她到上面去找我。”看门人样子奇怪地看着捷克,叹息道“你,你真有勇气。你真是警察局的吗?”
捷克向他出示了警察证件,取过房间钥匙,上了楼梯。四号房在五楼,是一间普通客房。有一张铁床,墙上有一个洗脸槽,室内有一只坐浴盆、一把歪歪斜斜的椅子和一张床头柜床罩没有打开。
肮脏的床罩上有一份打开着的报纸,头版有宗星和西班牙的照片,这是一张晚报,傍晚六点左右印完。报上要求见到这两个人的人尽快报告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