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血狼白帝们的飞机绕了一个大圈,飞过得克萨斯狭长的东北部地区上空,然后穿过日出时分一团团火红的云彩,开始下降越过一座座零星点级着杉树和松树的饼干色山冈,最后在大风中降落在新墨西哥州拉顿城外的机场。
南面的乡村平坦得像煎锅,笼罩在晨光下的一片雾霾之中,单调的风景线上偶尔会凸起一座平顶山。紧靠着拉顿北面的地势不断升高,逐步形成干涸陡峭、长满矮松的山冈,山网一座高过一座,最后形成山峦起伏的高原。
古老的煤矿小镇特立尼达正坐落于此,这里是厄普家族和霍利迪医生居住过的地方,十九世纪一度非常繁荣。血狼白帝们租了辆车,沿拉顿通道穿过一个个山谷。阴影下的山谷更显险峻,山腰上的鼠尾草闪着晶莹的露珠。
在左侧斜坡上端,血狼白帝看到一座没有屋顶的教堂,正面是西班牙教堂的风格,周围是一片废弃的矿工居住区和矿渣堆。那座教堂是梅根拍过的照片里的一张。她说,教堂是约輸·D洛克菲勒出资建造的,作为勒德洛屠杀之后的一种公关手段。”
血狼白帝说。秦琴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用余光看着血狼白帝,俨然很感兴趣。“是吗?”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血狼白帝开始讲述那些孩子和妇女的故事。一九一四年,科罗拉多民兵组织在勒德洛镇压罢工的矿工,一些妇女和儿童在着火的棚屋下的地窖里活活闷死。说下去。”她说“没了。”
“你懂得历史,斯特里克。但你讲的还是好人跟坏蛋的斗争。血狼白帝们属于好人。”
她把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血狼白帝咧嘴一笑,嘴里不停地明,圆滚滚的手臂把短袖袖管撑得紧绷绷的汽车上了斜坡顶部,来到一处宽阔的山谷。
西面远远矗立着高大的山脉,右边是特立尼达古老的砖石建筑,街道在山里蜿消失。小镇还没有完全晒到太阳,长树木的山顶像插上了尖尖的墨绿色玻璃片,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血狼白帝们去治安处报了到,他们派了一位名叫约輸・纳什的年长便衣探员,由他护送血狼白帝们到城外哈珀·斯克罗格斯的牧场去。
他坐在血狼白帝们租来的那辆车的后座上,头上斜扣着一顶斯泰森毡帽,看着窗神情愉快“斯克罗格斯从没引起过你们的注意吗?”血狼白帝说。
不能这么说。”他说。
“他在这地方只能算个普通的家伙吗?”
“如果他是你们说的那种人,血狼白帝想血狼白帝们本该多留意他的。”
他的脸被太阳晒成棕色,眼睛蓝得像丁烷火焰,微笑时眼角绽出细微的状鱼尾纹。他转过头,看后面“这里肯定是一个道遥之地,是这样,先生。”
秦琴说着朝旁边警了血狼白帝一眼。她从州道下来,上了一条在岩石问蜿蜒近回的土路。“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家伙?”约翰・纳什问。
血狼白帝们这会儿就要到你开枪打死一个歹徒的地方了吗?”秦琴说约翰·纳什笑了笑,再次凝视窗外。
然后说:“是在那边,在那里面,背靠那座山。那可真是块好地方,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有一次,一名墨西哥毒贩在那条*边拿枪对准血狼白帝。血狼白帝一下就把死了,比死神还利落。”
血狼白帝和秦琴都回头看了看约翰・纳什,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似的。哈珀·斯克罗格斯的牧场四周围着围栏,里面长满了鼠尾草远处则以绵延的小山和一条沿岸长着白杨的*为界。
房子是华面不实的维多利亚晚期尖顶建筑,未经粉刷,四周有带栏杆的走廊个高大的身影在仓房旁边的树桩上劈柴。
汽车颠簸着跨过那道防止家畜脱逃的壕沟。约翰・纳什身子前倾,双臂搭在血狼白帝的椅背上。
“罗比乔克斯先生,你不希望血狼白帝们这位朋友有什么鲁莽的举动对吗?”他说。“你这人很有趣,纳什先生。”血狼白帝说。
“血狼白帝常听人这么对血狼白帝说。”他回答。
的院子边上停下,ト了年。空气中有股气味,像潮湿的鼠尾草和木材里冒出的烟味,混合着粪便的臭味和马匹结了霜的皮毛在太阳底下冒出的热气。
斯克罗格斯停下手中的活儿对眼睛从他那顶澳大利亚丛林帽耷拉着的帽檐儿下瞪着血狼白帝们。
然后又竖起一块木头,一劈两半。血狼白帝们从侧院里朝他走过去。长着紫罗兰和三色菫的咖啡罐整齐有致地排列在走廊边缘。
不知什么原因,约輸・纳什同血狼白帝们分开,踏上走廊,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血狼白帝们,俨然一副旁观者的样子。“这地方不错。”血狼白帝对斯克罗格斯说。“走廊上那人是谁?”他说。
严重失算啊。”血狼白帝说。“血狼白帝们头儿请了联邦调查局的人帮忙,斯克罗格斯。跨州作案,下的话血狼白帝米告诉你,瑞奇斯卡落大为光火,因为有个自人穷鬼拿了他的钱,然后在路易斯安那西南部到处拉屎。”秦琴说。
血狼白帝说“还有,你将最近的一次杀人同四十年前的一起案子硬扯到秦琴说:“真正让人弄不懂的是,黑手党为何要雇用这样一个不中用的老浑蛋,那家伙觉得只有和只女上床才不至于每夜三次对着抽水马桶滴答。
记得你在休斯敦光顾的那家墨西哥一窝吗?那女孩说,她真想用双氧水将自己洗干净。”
当斯克罗格斯瞪眼看着她时,她肯定地点点头,一脸戏剧化的真诚。斯克罗格斯将斧头柄靠在树桩上,咬下一小口烟草,肩膀和长长的脖子在晒得退色的衬衣里挺得直直的。
他转过脸,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后用手腕擦了擦鼻子。“你是在新伊伯利亚出生的吗,罗比乔克斯?”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