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忍得了?”蔚然愤愤地说。
“啊……”我怒吼着,鼓足了勇气冲进去,用力把王茜推到一旁,我的气势怔住了气焰嚣张的王茜,她捂着肚子,怯生生地看着我,要不是她对晋儿太过放肆,我是断然不会对女孩子动粗的。
我蹲在晋儿面前,惭愧地说:“对不起!我早该帮你的。”
晋儿对我的出现还是很欣慰的,她拾遗落魄,微微地给了我一个笑脸,我知道晋儿生性要强,别看她笑了,如果没人此时定会哭上一场的。
笑容保持片刻便随风而去,晋儿站起来推着我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我不走。”我倔强地说。
事实上我也走不了,因为我对王茜的无礼。
“想走!”丰国庆看到是我,满腔怒火地飞奔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旧账新账一起算,一个大巴掌眼看要落在我的脸上……晋儿从侧面扑进来,挡在我前面,“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没刹住车,顺势落在晋儿脸上。
丰国庆傻眼了,松开手干巴巴地看着……
我从后面扶住晋儿颤巍的身体,战斗值瞬间爆满。
晋儿顾不得疼,拼劲全力拦着我,王茜也不傻,眼看两男人都在气头上,她也怕出事,牢牢拉着丰国庆。有了晋儿、王茜这对楚河、汉界挡在中间,我和丰国庆就像是过不了河的将、帅,隔岸对骂着。
我怒火冲天地指着丰国庆大骂:“老子今天饶不了你!”
“干你毛事?你算老几?”丰国庆争风吃醋,脸都气绿了。
“老子就看不惯你打晋儿。”我还口。
“老子今天还就打了,你能怎样?”丰国庆藐视地说。
“打女人算个球本事,是你娘养的就照你爷爷这儿来。”我暴跳着说。
“老子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你赶上了时候,过来!”丰国庆奋袖出臂,挑衅着说。
“你以为老子看你顺眼,晋儿你起开……”我躲闪着挡在面前的晋儿说。
“我不!”晋儿头脑清醒地规劝着说,“肖飞你不能再犯错误了,你会被抓回去的,我不想!”
晋儿临危不乱,处处替我着想,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她着想。
我苦涩地说:“不把他拿下,你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你要进去了,我的日子更没法过。”晋儿说着,眼泪“哗”地下来。
我心软了,不作声了。
“呦!我差点给忘了,你不是蹲监狱呢嘛,怎么给溜出来了?出来就找个地方藏好,当心让警察叔叔再给逮回去,哈哈……”丰国庆狂笑着。
为了不让晋儿担心,我忍着。
见我没反应,丰国庆变本加厉:“怎么?怕了?要我说这做贼就是心虚……”
“你有完没完?”晋儿瞪着他说。
“好!我不说了,你也别瞪我,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就算你不跟我,你再找也别找这样式的,不仅熊,还是个劳改犯!”丰国庆口无遮拦地说。
他的话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就算你不跟我”?
眼下,我没时间去深挖这个问题,因为丰国庆的讥讽直击我的敏感处,我要维护男人的尊严,于是我趁着晋儿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去照着丰国庆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拳。这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何况吃亏?
我和丰国庆自然而然地干了起来,晋儿和王茜尖叫着拉架,女人除了嗓门高,在拉架这方面力气还欠点。晋爸见状,担心出事急忙朝这边过来,他前脚刚离开,后脚丰妈妈就不消停了,又跟晋妈抢夺欢欢。这时,蔚然也按捺不住了,2:1跟我并肩对付着高大的丰国庆,场面完全失去控制,乱成一锅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够了……”晋儿抱着头声嘶力竭地怒吼一声,所有的人都受惊,停止打闹齐刷刷地看向她。
“妈,把欢欢给他们。”晋儿疲惫地说。
“什么?”晋妈难以置信。
“把欢欢给他们。”晋儿啜泣着重复了一遍。
“你舍得吗?”晋妈痛心地说,“欢欢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晋儿不语,哭得愈发伤心。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休想把欢欢给带走。”我双手扶着晋儿柔弱的肩膀说,示意她应该相信我,然后我指着丰国庆恐吓说,“警告你,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吓唬谁呢?告诉你,老子不是吓大的!”丰国庆一抹鼻子,豪气地说。
“好!够爷们儿。”说话当中我挤出人群,在墙根儿底捡了两块板儿砖,一手拎一块回来。
“你干嘛?冷静点。”晋儿胆怯地叫嚷着,上来抢夺我里的板儿砖,我躲闪着,但还是被她抢了一块去。
我保管好另一块,对丰国庆下达通牒:“最后再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有本事照这儿来。”丰国庆指着脑门儿说。
这孙子还真不是吓大的!低估你了,这是诚心不给我台阶下,让我当众出丑呀!我可是个好面子的人,怎能后退?于是乎,我扬起了板砖……
“肖飞不可以的,千万不要冲动。”蔚然和晋爸阻拦着。
“你们不要管,今天不把他拿下,我就不姓肖。”我确实太要面子了,根本不听劝。
“你干嘛?故意给我添乱是不是?”晋儿急的直跺脚。
“我是在帮你呀!”我说。
“不用你帮,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你走,你给我走啊!”晋儿情绪崩溃地把我使劲推到人群边上。
她的言行举止刺激了我,我呆呆地站在那里:难道我这个外人真的是在多管闲事吗?一时间我还真的难以接受,而难以接受的又岂止是晋儿的一句话,围观的人那么多,每人一句就够我受的,我听到背后有人在悄声议论:
“不是判了两年吗?怎么一年就出来?”
“神通广大呗!出来搅和呗!”
“唉!晋儿可是够傻的,都是当妈的人了还乱搞男女关系。”
“不是晋儿,是他……”
我想此人这会儿正在背后指着我呢吧,我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她一眼。我继续听着,我倒要听听从这帮闲人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是她纠缠着晋儿,昨儿个下午我在广场看到两人在一起,晋儿还带着欢欢,那画面,给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一家三口。”
“是吗?太明目张胆了!”
“怪不得他一直不结婚,原来居心叵测,想拆散人家呀!”
父老乡亲们呐!你们嘴上就积点德吧,我不结婚是因为这个吗?我是想结来着,可答应和我结婚的那位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请你们就不要再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了。
“不可能吧,拆散了别人对他有什么好处?”我喜欢这个声音。
“就是,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还很有钱,法院判决下来的罚款就是那个女的给交的,四百五十万呐!”说话的人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是吗!有这等事?”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
“你还是西口人吗?人尽皆知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我懒得去知道,这跟吃软饭有什么区别?我女儿要是将来领这么一号人物回来,哼!我肯定不答应。”
我心猛然一动:静月的妈妈是否也会这么去思考呢?
“得了吧你,女大不由娘!你以为能做得了孩子的主,再说了,你女儿不一定能入得了人家的眼,人家物色的对象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你就别瞎操心了。”
人言可畏!我肖飞在你们心目中就是一个吃软饭、破坏别人家庭的形象吗?什么叫人尽皆知?难道大家的看法和你们的荒唐之辞一样吗?我实在不敢再听下去,真应该听晋儿的话“快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偷听民意的同时,我不忘关注晋儿的举动。
晋儿推开我后,去到妈妈那里,将欢欢交给了丰妈妈,她恋恋不舍地看了孩子几眼,转身抹着眼泪跑回家,她妥协了。
晋爸、晋妈担心女儿,暂且顾不得已被他人占有的外孙女,随即跑回家中。丰妈妈哄着还在哭泣的欢欢,在王茜的护送下上了途锐车,丰国庆似乎不着急走,他伸长脖子往晋儿家瞅,他关心晋儿?或许吧,或许这一出并非他本意,因为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是处于被动状态的,只有在我的亮相后,他才变得激愤起来,他是在吃醋,而吃醋的根源是源于在乎,所以丰国庆表现的越激烈,就越能证明他有多么在乎晋儿。
既然在乎,为什么还会闹到这步天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国庆,你看什么?还不快走?”王茜一叫,丰国庆垂头丧气地上车离开了。
现场剩下我和蔚然。
“哥,咱俩要不要进去看看晋儿?”蔚然说。
我是想进去的,可被围观群众说成那样,有些事我不得不避讳一下,同时我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如果我不插手这件事,结果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回吧……”我和蔚然混入散去的人群中,一起消失在晋儿家门口。
一场浩劫结束,而我的浩劫也随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