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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约定,我和晋儿准时出现在律师事务所,跟随律师一起来到东城区派出所。律师让我俩在大厅等候一会儿,他独自带着备好委托查询书直接找领导批复,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反正事情是OK了。
拿着领导的核准单,律师带我和晋儿去查询。
负责查询的工作人员,还是昨天接待过我们的那个年轻民警。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友好地、感激地称呼他为“小赵警官”。
小赵警官待我们更加热情了,查询也非常仔细,在户籍查询系统页面输入“张静月”三个字后,我靠!全市共显示有五百二十个重名信息,在检索东城区,缩小范围后,重名爆降到三十六个。我和晋儿贴在屏幕前,在三十六个信息里细心地寻找着,我紧张地攥着拳头,手心都出汗了: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我祈祷着……
“看,快看!”晋儿眼疾手快,指着屏幕上的一栏信息兴奋地叫着。
“是静月,是她!”我喜极而泣,就像漂泊在大洋的船只看到了灯塔一般踏实。
“认对了吧,你们确认?”小赵警官说。
“确认。”我和晋儿同时作答。
“确认了我就给你打印出来。”小赵警官链接打印机,将查询结果页面打印出来交到我手上。
“谢谢!太感谢了!”我接过纸张,握着他的手连连道谢。
“应该做的,如果有困难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望你们一切顺利。”小赵警官笑眯眯地说。
“好的,谢谢。”
再三道谢,我们从派出所出来,先到银行给律师转账了谈好的费用,然后按着户籍上登记的住址,在西城区顺利地找到了静月的家,是一处四合院,院门是锁着的,锁子上还落着一层尘土,看来是许久没人动过了。我甚至连敲门的欲望都没有,心就拔凉拔凉了。
跟我的悲观成对比的是晋儿的乐观,她好奇地从门缝儿瞭着:“呀!院子可真好!”
“好有何用,没人住还不是一座废墟。”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落寞地说。
“瞧给你说的,搁你们村可能是座废墟,在北京可是宝啊!”晋儿挨着我坐下说,“我的预言没错吧,静月确实神秘,四合院!太出乎意料了。”
不怪晋儿大惊小怪,在北京,尤其是在紫禁城墙外的风水宝地拥有一座四合院,绝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想想大清朝时候,能居住在此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反正不是寻常人家。
“不管她多有钱,地位有多高,见了面我第一句要对她说的是‘你可以离开我,但不可以骗我,骗我们大家’。”我愤慨地设计着见面的情节,坐在天子脚下,爷们范儿还涨了不少,虚伪!
“假如静月确实有苦衷,就像她VCR里面说的那样,你会原谅她,会……和她在一起吗?”晋儿小心翼翼地说。
她的话让我一阵辛酸:我和静月复合了,晋儿孤身一人,又该托付谁呢?我不愿,也不忍往下想,都是我害了晋儿。
我纠结地说:“我不会去攀附高枝儿的,就想见她一面,见一面我心就踏实了。”
“哦!”晋儿抿嘴,低头抠着手指。
她的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她应该高兴的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有心事,因为每当她有心事或者忧郁的时候,都会做同一个动作,就像我会结巴一样,这就是了解。
“怎么,你有心事?”我直截了当地问。
“嗯……”晋儿慢吞吞地说,“我突然感觉……自己和静月的差距太大了,样样不如她。”
“哪有?”我头脑一热说,“不管是谁,都无法抹去你在我心中的完美。”
“那静月呢?”晋儿真诚地看着我说,“我和静月,哪个重要?不许你说假话。”
女人的问题就是犀利,这不是当着爸妈的面让我回答爱爸爸?还是爱妈妈吗?好在静月不在,本来我是可以用假话取悦晋儿的,但我不忍,又不好把话说的太实在,生活告诉我:有时候,一句赤裸裸的实话真抵不过善意的谎言。
“在我心中……你两同样重要。”我识大体地说,而我的回答也算对得起我的良心。
“同样重要?”晋儿迷惑地看着我说。
我摸不准她的心思,选择了沉默。
晋儿不再追问,以大局为重,暂时抛下了个人情感,大方地说:“我们怎么办呢?坐这里死等吗?”
我看了看左右两边大门同样紧锁的邻居,无助地说:“不知道。”
“要不然……”晋儿没有失去信心,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们去找街道办,那里的人指不定了解静月家的情况。”
“是哦!”我两眼放光,给晋儿投去赞许的目光。
“要不要小赵警官一块儿去?我认为有他去会方便一些。”晋儿慢条斯理地分析着。
“所言即是。”我拍手称好。
我和晋儿又来到派出所。
小赵警官再次耐心地听过我们寻找中遇到的困难,依旧保持着热情说:“知道你们就不会顺利地找到的。”
“为什么?”我对料事如神的小赵警官产生敬佩,求指教。
“住得起四合院的人,通常不止一套房子,如果对对方不是很了解,单凭一个户籍地址去寻找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小赵警官的话使我信服了。
“那该从何着手呢?”我问。
“最好是从她的生活圈子。”小赵警官赞成晋儿的想法,“你们去找社区,大方向是正确的,我愿意效劳。”
“大恩不言谢!”我握着他的手,表里如一对他充满了无限感激。
这样的民警才是人民需要的好警察,不会因为是片儿警而懒散,不会因为工作琐碎而懈怠,兢兢业业,求真务实,实实在在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社会应该为他点个赞!应该为像他一样,默默奉献在祖国各个角落的千千万万个民警点个赞!
我们三人一行来到东城区xx街道办事处,找到了同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小赵警官的熟人。
“小赵。”一个甜蜜的女孩儿声音,叫得可比我亲切多了,“今儿个有空过来。”
“嗯,过来办点事情,你看看上面的人,见过吗?”小赵警官把印有头像的户籍资料拿给女孩说。
姑娘看了看,思索着说:“人没见过,但地址我知道,在我们管辖的区域。”
“你想办法给了解一下这户人家的情况,他们二位找这个人有要紧事。”小赵警官指着我和晋儿说。
“让我想想……”姑娘光外表看就长得机灵,这点小事确实难不到她,她眼珠一转说,“我带你们去她所在的社区居委会打听打听,那里年长的大妈或许了解。”
“那快走!”小赵警官不客气地催促着。
“你丫的,对女生不能温柔点。”姑娘似怒非怒,红着脸含蓄地说。
“在所里习惯了,嘿嘿……”小赵警官不好意思地憨笑着。
依我多年的恋爱经验判断,两人有戏!愿有情人勇敢地去捅破窗户纸,同窗共剪西窗烛,早日修成正果。可别像我,前后历经了两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到头来却只充当了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