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晚上,向晚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随意点了几个人,只说是向天越分配的秘密任务,要求务必完成。那几个士兵听了这话后,这才肯答应跟着出去。
毕竟向晚是六王妃,也是向将军的女儿,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的。只是,当他们回来之后,才会知道自己跟了向晚前去,是多么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打算拿着海月珠和寒息草进去?”长颜‘走’在向晚的身边,问道。
向晚点头,就算没有这两样东西,她照样能够进去,只是要苦了那几个士兵了。
“你们一会儿分不同的方向藏在一旁,约摸丑时未刻,东南方的人就发出夜莺声,西南方的人便闹出点动静来,而在西北方的三人则是将点了火的折子挨个扔进敌军的帐篷里,并配合西南方的人把动静闹的更大。并混入敌军中,在混乱时四处勘察一下地形,回去之后,将地形仔细画出来,记住,一旦过了丑时,无论结果如何,都给我退出来不许为了邀功就私自选择留在那知道了吗!?”快要到了敌营的时候,向晚这才停下,对着早换上敌军兵服的五个人吩咐道。
而那五名士兵闻言,皆是站直了身子,信誓旦旦的答应道。
向晚微微点头,随后指了个手势,以表行动。自己则是蒙上了面潜伏在一边,静等佳时。
丑时未刻,东南方的一名士兵果然发出暗号,没一会儿,西南方的人便窸窸窣窣到了敌营边,西北方的三人果断点了火,将火折子扔进近旁的帐篷中,西南方的士兵见此,连忙趁着月黑翻身跑进敌营里,大声喊道:“失火了!来人啊!灭火了,失火了!”
顿时,原本寂静的敌营瞬时忙乱了起来,而那些帐篷,也果然一个一个的燃了起来。
霎时,乱成了一片。
在外的向晚见此,勾唇轻笑,随后翻身进了去。
按着长颜的指示,一路趁着黑,到了重兵守着的关押景慕白的帐篷边。
见四周巡逻密往,向晚眸子一转,随后大喊一声:“来人救火啊!将军住的地方失火啦!”
霎时,只见原本还密往的帐篷边瞬时只剩下了十几名士兵,向晚对着长颜使了个眼神,长颜眼角抽搐,随后一挥手,不只做了什么,那十几名士兵竟全数昏倒在地。
向晚见此,挨个踢了几脚,见无反应后,这才对长颜道:“你在外看一下,有情况的话解决一下,我先进去救人!”
说此,便麻溜的走了进去。
而本在小睡着的景慕白听见外边声响,没做反应,正准备继续睡时,瞬然察觉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景慕白瞬时睁开了眼,随后隐住气息,藏在一旁。
倒是向晚走进来之后,见四下无人,一时皱了皱眉,正此时,只觉一道凌厉的掌风从背后袭来,向晚迅速侧身躲过,尔后一个后腿梯踢去,却被那人灵巧避开。向晚见此,眸色一冷,随后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来,招招狠厉的向来者击去。景慕白见此,俊眉一皱,侧身躲避着。
向晚见此抬头,正要看眼前人是谁时,只见景慕白那张俊脸印在自己眼前,整个人,正侧身躲避着自己的攻击。向晚瞬时收回了小刀,随后扯下面纱,道:“景慕白!是我!”
景慕白闻言抬头,只见自己朝思夜想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阿晚?”
阿晚?什么鬼?!
向晚一听景慕白对自己的称呼,浑身微微一抖,但随即,反应过来,拿过身后的包袱递给景慕白,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快换上!时间不多了!”
“来救我的?”景慕白挑眉,意思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占很大的?
而向晚见景慕白愣着,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冷然道:“若你觉得还没呆够有些留恋的话,那么你继续呆着吧,我先走了。”
说罢,正准备转身走时,只听景慕白一句“我换好了。”随后惊讶转过头,见景慕白不会何时已然换好了衣裳,心下讶然。
正此时,长颜从外‘走’进来,对着向晚道:“那个将军似乎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已经往这边过来了,快走罢。”
“那几个士兵呢?”
“已经都在方才约好的地方等着了,走吧。”长颜说此,正当要转身离开之时,向晚却道:“那个,你有没啥对现在有什么用的东西?”
“阿晚你这是在和谁说话?”一旁的景慕白见向晚一人不知对着谁说着话,听着语气看来二人关系还甚是不错。
长颜闻言看去一脸纳闷的景慕白,没说话,向晚则没多想,让景慕白拿着海月珠,自己则是看向长颜。
长颜被她看的有些无奈,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银色镂空雕花手镯,道:“这个只能保证三个时辰的隐身,时辰一过,便没什么用了,和往常那些普通镯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好看一点之外。”
向晚见此笑着接过,道:“我一直好奇你哪来这么多的好东西?按理来说你一个鬼魂应该没啥东西啊,没想你跟个百宝箱似得,要啥有啥。”
“鬼魂?!”景慕白一听向晚这话,瞬时狐疑的看向向晚,眸光带着打量。这个女人不会真是那些话本子里所说的什么阴阳眼能看见鬼魂罢?
而长颜见此,只淡言道:“你若是想被逮住的,和你家这位王爷一起呆在这里就继续说下去。”
向晚闻言耸肩,随后对着站在一旁的景慕白说道:“你拿着这海月珠,它能够帮你穿梭墙壁这些,你拿着直接从那边穿出去。在出敌营之前不许撒手,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和一里外的五名士兵汇合,先回军营。”
“你要干什么?”
“不过烧了他们的粮草而已。”说着,向晚便将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蒙上面随后准备走出去。
景慕白见此,眉头一皱,正当要问什么时,只听向晚淡淡言道:“再不走,可就没时间了。”
“那。你小心。”景慕白说完,人便拿着海月珠走了出去。
而长颜站在向晚身旁,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青衫,随后道:“从这出去直走左拐便是他们放粮草的地方,方才你俩在交手的时候我已然去看过了。”
“恩。”向晚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而原本走过来的将军见帐篷中早已空无一人,心下顿时气急,直吼骂道看守的士兵“废物!”
就此没一会儿,又一个士兵急急来报,只说是存放粮草的几个帐篷不知为何也失了火。那将军一听,心中更添一气。
“好你个景慕白!老子发誓不在战场上取下你的人头,老子就不叫耶鲁鄂!”耶鲁鄂大气说道,面色被气的非红,眸中带着弑杀之气。
而待向晚出来时,景慕白瞬时迎了上来,拉着向晚左看看又看看,上下摸了一番确定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抱住向晚,低声喃道:“下次,再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怎么?六王爷这是在担心我?”向晚勾唇魅然一笑,道。
“怎能不担心!?若是……若是你出了点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景慕白瞬时扣住向晚的双肩,一张俊脸上是落满了忧意。
向晚见此,伸手打开景慕白的手,尔后淡然道:“该走了。不然一会儿他们追上来就不好了。”
而那几名士兵在见景慕白和向晚郎情妾意的时候,已然知趣的率先离开。倒是长颜却站在一旁,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一,眸色缓缓一暗。
看来,从今以后,她会由另外一个男人保护。而他,也应该在适当时候离开了。
一路快要到军营的时候,景慕白这才想起一直压在自己心中的事,便停下脚步,问道向晚:“那时在帐篷里的时候,你是在和谁说话?”
“什么?”向晚侧头。
“我说那时候,你和谁在说话?那时候帐篷里面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到底是对着谁在讲话?”景慕白紧紧问道。
向晚脚步微滞,随后侧过身看着景慕白,半刻后这才缓然开口道:“于我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过。他现在应该称不上是人了吧。”
长颜闻言,嘴角抽搐。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呢?
‘他现在称不上是人了。’
。
“什么意思?”景慕白皱眉。
“意思是他只是个魂魄。”
“魂魄!?”景慕白的一双凤眸瞪大,神色惊讶无比,随后伸出手探了探向晚的额头,尔后问道:“阿晚你是不是病了?”
向晚闻言觉得有些好笑,随后打下景慕白探着自己额头的手,尔后将长颜的事一一说给了他,似乎是怕景慕白再度认为自己疯了亦或是病了,神色也不自觉得严肃了起来。
景慕白听完之后,心下虽是讶然,但是转眼一想到向晚这么久都和一个男人谁在一间房里,每日还时时呆在一起,心下不自觉的便有些嫉妒。
“不行!你必须和他分开!”
景慕白想着,便一脸冷然的说道。
倒是向晚听后,顿时觉得景慕白有些莫名其妙,道:“我不会和长颜分开的。你若是觉得不满,大可当做没有这回事。”
说罢,向晚便走进了军营内,独留一脸气愤嫉妒的景慕白站在外面,吃着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