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白被封将军之后,脸色便一直冷冷淡淡,这刘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除掉他罢了!这样一来,她行事也就方便许多,更何况,景慕城一直是唯唯诺诺的,这么些年来,一直是被刘太后掌权,他这皇帝也不过是个空架子,就算是哪天折腾起来,也折腾不了几斤几两。
嗬!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回府之后,只见大堂内向天越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里面,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外边儿,直到也看见景慕白之后,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向景慕白面前。
施了一礼,随后说道:“微臣受太后娘娘之命前来,让微臣先告知一下王爷军中之事,明日一早便即刻出征!”
“有劳向将军费心了,还请书房详谈!”景慕白看了一眼向天越,尔后招呼说道。
待向天越离开景慕白书房之后,已然是午时时分,心中也想着明日便要出征,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平安归来,心中也甚是放不下另一个女儿来。
想着,便让前面的管家带路前往世安苑,准备在临走之时交代几句。
“小姐!小姐!将军来了!小姐,将军来了!”清儿匆忙的跑进屋内,对着向晚禀报说道。
而屋内正躺在榻上的向晚听清儿匆忙的禀报,脸色略显惊讶,这向天越没事来她这做什么?
虽是想着,但向晚还是起了身来,理了理衣衫。
而向天越在院门口便由清儿带进,一路走进屋内之后,便看见向晚坐在里面的圆木凳上,悠哉喝着清茶。
“晚儿?”
“你来了?”向晚见此随即起身,脸上挂带着笑意,客气的招呼道:“坐罢。清儿上茶!”
“小姐可是上淬玉台?”清儿侧头问道。
“不必了,上一般吃的茶即可,我也只是坐一会儿,交代些事情,一会儿就走。”向天越说此,清儿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将屋内留给父女二人。
向晚心下也正纳闷,这向天越来这只是为了交代她几句话?!
一时,向晚没主动开口,向天越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禁变的尴尬起来。
而向天越也是时不时抿了抿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良久,这才吐出一句话来:“你……可还恨我?”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若说是原主的话,如今听向天越这么说,心里定当是恨的吧?恨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要一直冷落于她,恨他为什么在钱氏和向葭欺负她的时候没有出来保护她,恨她为什么每次都要听信钱氏的谗言最终导致凄惨落幕的下场!
可是,现在的她并非是是“她”,于她来讲,向天越不过是这具身子的生身父亲罢了,而于她向晚,却是毫无干系,又何谈恨之一说?
可是,向晚这话在向天越耳里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她,还是不肯原谅他这个父亲!
“关于这些话你往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告诉你了我的意思,只要你肯花那个功夫去查一下,你便也不必来问我了。”向晚说着时,清儿已然泡好了茶进来,熟练的替向天越和向晚斟上。
反是向天越听向晚这么说时,又想起往日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说的,莫不成,这里面当真有什么隐情?
想着,便开口细问道:“你知晓当年之事?”
“这我可没说,就算是我说了,你也只会当我是在胡言乱语一番,并不会听进去多少!”向晚安然的瞥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向天越,一张俊刚的脸庞,魁梧的身材,又是个功名赫赫的大将军,也难怪当初那么多女人想要嫁给他。
当然,这些她都是无聊时听长颜说起的。当时听了之后,她还只感叹一句:自古英雄皆多情,弄得长颜一阵无言。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去查的。只是……”说到这,向天越不免停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次边塞之国屡次来犯,太后命我和六王爷一同出征讨伐,也不知何时归来,我听闻府中管家说你和六王爷近来在闹些矛盾,今日来,也只是想告诉你一句,有的时候,软那么一份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刚过易折,这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刚过易折?嗬!
“那你也应该问问究竟是为什么才闹了矛盾。而不是只告诉我什么大道理。”
“再如何她凝心也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你身为向家二小姐身份远比她高贵,难不成妯娌之间耍一点小手段你都不会了?”向天越说此,便反问说道。
而正喝茶的向晚听见向天越此言,不发的一愣,他这是在交她还手回去?这“剧情”还能这样发展?
一般小说里面、电视里面不都是让自家女儿善良一点,宽容一点,最终导致白莲花得逞的下场么?
她这个父亲倒真是奇了。
向晚想着,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是应该说‘妯娌之间,最多的要忍让,不要去尽耍些手段,免得夫家看了厌恶,’这种话么?”
“谁告诉你这些话的?”明显,向天越听了这话以后,脸上尽显鄙夷之色,“你觉得这些事六王爷会看不出来?你不要看六王爷性子淡漠,其实有些事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你们不曾知道罢了。更何况,你就算是一味的忍让又如何?不耍些手段你这六王妃的位置别想坐稳!”
向天越说了一长串的话,似乎是觉得有些口干,便拿起桌上的茶啄了几口,润着嘴唇。
“我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太后这次要让景慕白也随同一起出征?往年也是这般么?”
“并非如此。今日太后召见了六王爷进宫,强行封了一个将军的称号,并刻不容缓让他即日便随同我一起带兵出征,并且太后也让我将手中拿了几十年的兵符突然上交上去,说是什么交由皇上保管。怕是太后以为我有什么谋反之心罢!”
向天越说完,便嘲弄一笑,他为古乐征战数年,若是想要造反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原本他还以为皇上会说什么,但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不但一句话也没说,还反顺着太后的意思。
这一下,向天越心中不免的怀疑揣测起来。
而向晚听了向天越的话后,心下一惊,心中两难。
她知道这件事不可乱说,可是如今既然局势发展成了这样,向天越又这般说,看来,她也着实不能继续藏着了。
“前些日子太后也召了我进宫。”
“你说太后也召了你进宫?!”向天越闻言一阵惊讶。
向晚点头,随后将那日之事一一和向天越道来。
“那日太后召我的时候,面上虽是和善,但是也暗自里提醒我不要再继续彻查当年柳妃一事,叫我安生。而皇上来请太后安的时候,太后几乎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点也不像一个九五之尊的样子,之后不知是要说什么话,便将他带进了内屋,不知在说什么。我隐约透过门隙只看见皇上对太后的态度唯唯诺诺的,脸上也诚惶诚恐的。”
而向天越听完,脸上神色尽是严谨,严声道:“晚儿!你可知乱说皇家之事是什么后果吗?”
“你认为我会没事乱说这些能让我掉脑袋的事?”向晚看着向天越严谨的神色之后,自己的神情不发也变得严肃起来。
向天越抿着唇,神色严谨,久久没有说话。
反是向晚见此,正当要再说什么时,向天越却开口问道:“你可句句属真?”
“我无需故意骗你!”
言毕,向天越的眸色便一下深沉下去,半刻,这才说道:“这事你可还告诉了其他人?”
“那日一回来本打算告诉景慕白的,只是没想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话还没说完景慕白便下令关了我禁闭。所以按理说这件事如今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才对。”
向天越闻言长叹口气,随后说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亲自告诉六王爷的,只是你切记,这件事,切莫拿出去乱说才是!否则到时候就不单单只是你一人掉脑袋的事了。”
“我自是知道!”
因为既然向天越方才都那么说了,若是她再傻到将此事乱说出去,那么太后就有了理由将将军府和六王府下令满门抄斩,到时候,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还要连累两府上下众百余口人!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向晚说着,便起了身来,准备送往向天越出府。
反倒是向天越摇了摇手,道:“不必。这样一来,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儿我来过你这,和你说了事。”
向晚听此,便生生止住了脚步,随后勾唇一笑,淡声道:“那女儿就不送了,爹爹慢走!”
翌日,景慕白早早起身,准备着离府出征,但目光却是时不时地看向大院长廊处,希望自己心中期盼的那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是过了几个钟头,仍旧不见那抹人影出现,心中不免的一阵失望。
反倒是在景慕白身边的凝心却是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情意绵绵的话。
景慕白也没注意去听,正当要翻身上马时,只听陈墨在一旁禀说道:“王爷,王妃娘娘来了。”
果不真,景慕白一听向晚来了,立马抬头看去,只见今日向晚穿了一身淡红色对襟流苏裙来,更显得肌如白雪,也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头上别了几朵细碎的红色小花来,一头乌黑如墨的发丝随着微快的步伐微微轻飘起来,宛若黑夜里的一个妖精,迷人得紧。
而向晚也自是看见了骑坐在马背上的景慕白,一身银白色的盔甲穿在身上,剑眉星目,腰配宝剑,墨发随风肆扬,一匹白马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但是随后又想起自个儿来的目的,便开口大声喊道:“景慕白!”
语毕,整个人便加快了脚步,微跑至白马跟前时,凝心只在一旁凉言道:“哟,姐姐这是掐准了时间来的?”
向晚闻言,没理会,只对着景慕白道:“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姐姐,王爷这都要出征了,有什么话不能等到王爷回来再说?偏要在这个时候说,难免耽搁了时辰!”
“你别继续耍性子了,下来,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说!”向晚轻皱着眉头,抬头看着马背上高大英俊的男人。
而凝心见此,唇角一勾,更加薄言道:“姐姐,要说说的话何不早一点来呢,如今王爷都要出征了,你要是只因为几句话而耽搁了时辰,那真真是过人呐。”
而在马背上的景慕白却是微低着头,入眼便看见向晚那被衣襟微漏出来的香脯,一道乳沟隐约可见。
一时,脸色不发暗沉下去,这个女人不知道多穿一点吗!露成这样给谁看!?
而向晚见景慕白没反应,便大声道:“景慕白!你到底下不下来!?”
“姐姐~,你……”
凝心刚想要再说什么,向晚却是一个冷眼看过去,眸光暗藏一丝杀意,厉声道:“没看见本王妃在说话吗!?你一个妾室插什么嘴!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