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有很多种表达的方式,朱斐才来得及刚刚敞开心扉,又被真爱无敌猝不及防的击倒。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审视心上伤痕,也许那根本不算伤痕,从来没有开始过,又怎能奢谈失去。
如今,李如月就站在那里,请许我来生这句话,他不能更不敢说出口。
因为,她的眼睛告诉他,她的生生世世,只属于一人,那就是高朝歌。
这份爱,无关生死。
“我放心。”如月洞察他心底的挣扎,但她理解朱斐,他毕竟是睿智的,把信任交到他的手里,笑靥不再苦涩,“小王爷,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比如今日生。”
“嗯。”朱斐弃掉失落的心,振作精神,“我会的,如月。”
只是薛琪雅无懈可击的毒计,还有办法破解么,两人默然而立。
如月若有所思的说道:“但凡一个人逢此变故,身份变为一种耻辱,恶占据了上风,她会毁灭一切,以抚平她心底的创伤。”
“是这样的,她处心积虑的收集各种证据,痛下杀手,都证明了这一点。”
李如月仔细梳理着思绪,“如果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能成为她要胁的帮凶呢?”
“高老大都默认的,难道会是假的吗?”
“小王爷,您别忘了如月曾是高家的当家人,”她的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大哥的心没有那么狂,他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一把。”
“你的意思是?”朱斐被她感染着,神情不再那么紧张。
“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弱点,被人有意无限扩大后,心虚的以为被抓住了破绽,大哥便是如此,其实他现在能做的事有很多,却牢牢束缚等死。”
“作茧自缚不可怕,怕的是他会助纣为虐。”朱斐帮她加上一句。
“正是如此,越错越多越收不住,其实,不过是高估了对手。”她利落的说完这些,神色一正,又道:“小王爷,请您马上带如月离开这里,并放出如月已死的消息。”
“你不会死!”
“如果如月一死能换来高家的生,也无不可。”
他的声音倏地变得沉重,“还胡说!”
如月不禁莞尔一笑,“不过是放个假消息罢了,小王爷不必紧张。我掌握了她害人的证据,我不消失,怕她狗急了跳墙。”
“不喜欢你这样咒自己。”他取来一件外氅,轻轻为她披上,“我要你活得好好的,交给高老三。只是太便宜那混小子了。”
如月心里淌过一丝丝感动,“谢谢小王爷。”
“你说了太多的谢谢,客套多了,不好。”他帮她系好了风扣,“放出消息后,怎么做?”
她仰起脸,和煦的阳光映着面庞,“她不是傻子,这么多的坏事做尽,怎么可能遮掩了人的耳目,她是在拖,拖着开一场精彩的好戏,送给她最恨的人。但我们不能如她的心意,叫她等不及才行。”
“最恨的人?老三吗?”
她摇摇头,最精彩的留给谁,她清楚。
“是太太。”
“怎么会!”朱斐先是诧异,前后想了想,随即释然,“我明白了。”
“如果太太知道了她领回来的好女儿是一个弑爹杀弟之人,还能看着一个个在她的眼皮子下消失吗?”
“她虽不能,只恐也不能力挽狂澜了。”朱斐提醒到。
这个问题李如月也想到了,她又细细思索一遍,道:“小王爷,您听我说,其一、我死的事她一旦得知,必然会下手除去另一人,请您务必使人保护好二嫂子;”
陈玉梅?朱斐眉头一蹙,心下登时大怒,事情很明了,必然是她做了帮凶,没了利用价值,才会有此结果。
“我看不必管她的好!”他冷冷道。
“小王爷,”如月知他心里想什么,忙劝道:“如月的二嫂子只是一时糊涂,若她知道二哥的事,必然会幡然悔悟。”
“如月,你有没有底线?她要的是你的命!”朱斐气道:“你现在两眼抹黑,全是拜她所赐,你还要替她保全?”
花边裙角再没有别人,李如月何尝不黯然神伤,但是造成这恶果的前提毕竟是她和高朝歌错在先。
“在如月心里,二哥拼了命来救我,这份恩我不该报吗?更有,”她叹道:“服用了多少份量的药我心里有数,二嫂子她还是不忍下手,要不然如月早已殒命。”
“你!”朱斐无法,“好,我答应你。”
“其二、”她感激的笑了笑,道:“请您悄悄告诉大哥,他动用过的帐目我都另做了记录,收购回来的东西早给退了回去,任谁查也查不出什么。”
“如月,恕十七愚钝……”朱斐听得一头雾水。
“小王爷是读书之人,哪里懂这个,”她耐心解释着,“在先,大哥是支了大笔银子购买物品,我查询后,全部原路退了回去,但是是背着大哥的,他并不知道。可能他私下另记的帐目被人窃取了,才会心慌至此。”
“哦,”朱斐恍然大悟,一拍额,说道:“我明白了,明白了,家父竟然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担了多少心。他老人家一心认为高老大替二王爷办的事被人揪住了辫子,却不知你早就替他在背后拾掇了烂摊子,把收回的东西早就退了,对不对?”
“是的。”淡淡浮现出那位叫自己明月的老王爷,李如月不禁心生感激之情。
“那他怎么跟二王爷交的帐?”朱斐还有疑惑。
“送去的东西被我换了。”她淡淡道。
“换了?”
“我一直以为大哥是个有脑子的人,没想到他做官做到糊涂,要命还是要钱都分不清。我把送到二王爷府上的东西全调包了,没叫他知道。”
“换的什么?”
“以后小王爷就会知道了,”如月笑了笑,唇边露出顽皮的梨涡,“请叫如月这里先卖个关子。”
“如月,你的笑真美。”朱斐看呆了。
“诶,第三件事,”她忙收敛住,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事虽然没了,但大哥的凭证还捏在别人手上,假也好,真也好,如果叫皇上认定是空穴来风,对高家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如月,你心里是不是已经知道要怎么办了?”朱斐不忍移开眼睛,等她完全能看得见的时候,他再去割舍这份爱恋吧。
“嗯,请小王爷替如月先谢过老王爷,再请他老人家陪着高家演一出戏。”
“戏?”他不解。
“戏名是:云开月明时。”李如月按住心口那封休书,“她不是想来个玉石俱焚吗?我要她从此后,谁也伤不了!”
-------不要钱的线我想吃好吃的,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