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养弟弟和养妹妹的差距
胸有江山的Linda2024-10-10 14:313,547

  有些时候,庄二也不想生意这么好。

  就比如给齐老爷子看的这单,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巧的遇见对方。虽然素未蒙面,但那通身的气派,那朴素的衣着却拄着一个镶嵌宝石的拐杖都让人明了眼前的老人家不是一般人。当然最重要的便是那形神举止,和齐德太像了。

  庄二也不是没见过齐丰泽和齐丰梁,却丝毫没有在他们二人身上看到齐长彪的风范,所以庄二从不觉得齐德和他们相像。

  而今日,庄二不得不叹一句,血缘果然骗不了人。齐德就是小号的齐长彪,而齐长彪就是老了以后的齐德。

  想到齐老爷子最后的那句“愿望”,庄二有些想笑,怎么可能会如愿。父子兄弟,最是容易越来越像,哪怕你不愿意,但是日子久了,相处长了,你最终会长成对方的样子。

  这不是可以辩驳的道理,是无法改变的人生。

  送走了齐长彪,庄二和晓梨慢悠悠地往斐宅的方向走去。

  此时,雨已停,晴空万里,天气的变化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就好像刚才的风雨只是为了让他们相遇,让晓梨说出齐长彪的判词。

  送终之子是为杀。

  “一个灯下孤老终留恨,一个送终之子是为杀,这对父子还真是像啊。”庄二也有些唏嘘。

  “二哥,我刚才‘丈眼’的时候看到了……看到了齐老爷子在推箱子。”晓梨慢慢说道。

  话音一落,庄二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晓梨,眼中满是疑惑。

  “齐老爷子在推箱子?”

  “嗯,不过是年轻的齐老爷子,在晚上推箱子。”

  “旁边有人吗?”

  “有的,有一个人,只是他低着头,我看不清。”

  晓梨说完,庄二不可抑制地半张着嘴巴,随即眼睛微眯,一个慌神,失声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家族孽缘啊,齐家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啊。”

  庄二此时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齐丰泽和齐丰梁的运,看是不是也是半夜推箱子,鳏寡孤独的倒霉命。

  夜色渐沉,庄二带着一大包零食和晓梨回到了斐宅。

  小丫头今天看了三个人,实在是累坏了,庄二答应她要给她买好吃的,不会言而无信,当然这些零食只是“前餐”而已。

  庄二踏进斐宅的院子,不出意外地就听见了斐词晖吱哇乱叫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杀猪一般的拉二胡的声音。

  斐半君教训弟弟,已经成为庄二最喜欢的消遣节目。他有时也想不明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斐半君怎么一遇到斐词晖的事情,就变得冷酷无情、暴躁异常。

  这可能就是养弟弟和养妹妹的差距吧。

  舒何杜的二胡拉得声嘶力竭,仿佛斐词晖已经去世。晓梨听到立刻捂住耳朵跑走了,庄二却仿若未闻地走了进去。

  斐家的下人实在是太熟悉这个场面了,大树下,椅子、茶几、棍子,一应俱全,斐半君坐在椅子上,冷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斐词晖,手上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旁边是一脸不想拉但是不能不拉的舒何杜,还有另一边,正在写字的贺斋白,只是肉眼可见向来镇定的他手都不稳了。

  “写完了?”斐半君冷冷地问道。

  “嗯,写完了。”贺斋白规规矩矩地将纸交给斐半君,随即走到斐词晖身边跪下。

  “要是你写的和他写的有一处不同,我就打斐词晖十下,明白了吗?”斐半君拿着两张纸,对斐词晖和贺斋白说道。

  “斐二哥,要不您还是直接打我和舒何杜吧。”贺斋白说道。

  “你俩我可不能随便打,你们哥哥要来了,我扛不住他俩,但是这一位,我可以随便打。”斐半君看着斐词晖说道。

  “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啊。”斐词晖仰天大哭,仿佛有着巨大的冤情。

  “呦,又开始了,今天是什么名头啊?”庄二的声音响起,顿时“上京三闹”像见到救星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庄二。

  “继续拉,就你那水平,怎么出道?”斐半君吼了一句舒何杜,舒何杜鼓着胖乎乎的大脸,继续悲苦地拉着。

  “唉,跟出殡似的,你哥那水平,怎么你这样?”庄二很是有些不理解。

  “自古学乐器都是打骂才有成绩,舒姜梁护短疼弟弟,不忍心让他苦练,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斐半君缓缓说道。

  “所以,这也是他把弟弟送到你这的原因。他不舍得,你舍得啊。”庄二恍然大悟。

  “是这个道理。”斐半君点点头道。

  “老大,救救我们!”斐词晖眼见庄二和斐半君已经聊上天了,唯恐老大忘记他们,抽空喊了一嗓子。

  “你们又惹什么事了?”庄二很是“关心”地问道。

  “也没惹什么大事,我们是见义勇为。”斐词晖答道。

  “见义勇为,毁了一条街。”斐半君淡淡说道,舒何杜一抖,刺啦一声,二胡的声音让大家耳朵一颤。

  “哎呀,舒何杜啊,你等我出门再拉,行不行?”庄二面目痛苦地说道。

  “好勒,老大。”有庄二一句话,斐半君也不会再说什么,舒何杜开开心心地收起了二胡,随即走到了斐词晖身边一起跪下。

  “上京三闹”乖乖跪好,十分听话。

  “认错的态度倒是不错。”庄二肯定道。

  “他们也就这个优点了。你才回来没赶上刚才的盛景,一整条街的商贩排队到我们斐家要赔偿。”

  “错过了错过了,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庄二真的很惋惜自己错过了这等热闹。

  “斐家真是出了好大的脸面,我斐半君真是有三个好弟弟啊。”

  “老大,二哥,我们真是见义勇为。”斐词晖解释道。

  “只不过就是出手重了点,没注意控制场面。”舒何杜小声地念叨着。

  “出发点是好的,要赏罚分明。”贺斋白冷冷地收尾。

  “看到了吧。”斐半君手里握着木棍,恨不得给“上京三闹”一人一闷棍。

  “看到了,能言善辩,有主攻有辅助有收尾,很厉害嘛。”庄二笑眯眯地说道。

  “老大,您能不能劝劝二哥,别打我们了。”斐词晖怯怯地说道。

  “是不能打了,都是马上要出道的人了,不能再继续像小孩子一样去教训了。”

  “谢老大!”三个人满脸笑意,对着庄二磕头。

  斐半君是不能忤逆的二哥,但是只要庄二开口,整个“十户人”都不能忤逆他,三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求人只求庄二,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庄二不算是个好人。

  “刚刚贺斋白有句话说得好,赏罚分明,赏嘛,这事得查清楚再说,但是罚嘛就很清楚了,你们毕竟是毁了人家一条街,毕竟让你们的二哥花了不少钱,这口恶气不出,斐半君会憋死的。”

  庄二笑眯眯地看着“上京三闹”说出了这些话,听得三闹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开心到渐渐崩溃。

  “你们三个去靠墙倒立,不让下来,就一直倒着。”

  “啊,会晕死的,老大,能不能换个方式。”斐词晖可怜巴巴地说道。

  “想尝试别的?下回吧,我还有个更好玩的。”庄二笑眯眯地看着斐词晖,吓得斐词晖立马跑去墙根倒立,贺斋白和舒何杜紧随其后。

  庄二看着他们走远,随即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斐半君身旁坐下。

  “男孩子嘛,用点巧劲消磨一下,犯不着每次都自己上手。”

  “你养晓梨,哪懂我的艰辛。”

  “这倒是实话,晓梨就是嘴毒点。”

  庄二说完拿过斐半君手里的两张纸,认真看了起来。一张写的狗爬一般的是斐词晖,一张写得娟秀俊朗的是贺斋白。

  虽然字体不一样,文风不一样,但是描述的事情发展,时间原因等细节都是一样的。

  “这个贺斋白,还真是心思细腻,两份口供当得起一句‘一模一样’,只是我不懂,既然这样,他为何还让你直接打他和舒何杜。”

  “你不要按照事情的逻辑去想,用用你看透人心的脑子。”

  “嗯……他们哥哥要来了,贺斋白这是在给你攒把柄,给他们攒护身符啊。”庄二想到此都有些佩服贺斋白了,年纪小小,心机深沉,很有自己的风范嘛。

  “你就是接触他们少,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没一个省心的。”斐半君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齐德的镯子,你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收获不少,虽然听上去都是边角废料,但是我一说你应该就能想到关键。”

  庄二说完,停顿了一下,斐半君立即明了,给庄二倒了一杯茶。

  真是长辈的架子,到什么时候都放不下。

   

  夜色淡淡,微风习习。

  须臾,在听完庄二的叙述后,斐半君长舒一口气。

  “此事真是不简单啊,齐家真是水很深啊。你说齐德知道这些吧?”

  “当然,他可比你我都聪明很多。所以我的想法是,先隔岸观火,等他扬起大旗,再静观其变。”

  “那大旗何时起?”

  “自然是宾客满至时。”

  斐半君点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对了,那个菜单,我想再加几道菜。”庄二突然说道。

  “没问题,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都是为了晓梨,养妹妹嘛,总要精致点。”

  斐半君不想理庄二的揶揄,他起身,刚要回屋,就听见一声“啊”,转头看向远处角落的三闹。

  “下来吧。”庄二突然开口。

  扑通扑通扑通,三个人应声倒地,累得没有力气说话。

  “明日早起接着来,什么时候你们二哥发话了,这事才算完。”庄二说完,转身走回房间。

  三闹听到这句,呜咽呜咽哼唧着,像三个没人要的小狗。

   

  次日,天晴气爽,是个倒立的好日子。

  三闹早早地在墙根处倒立,斐半君和庄二、晓梨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三人。

  “该说不说,他们还是很听话的。”庄二感叹道。

  “如果连这个优点都没有,早就被打死了。”斐半君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斐家的下人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焦急。

  “二少爷,有两个人上门要找三少爷他们。是昨天见义勇为的受害者,要找做好事的人算账。这两人,身价富贵,身体孱弱,虚张声势,背后不简单。”

  下人话音一落,庄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一脸赞赏。

  “你们家的下人汇报得很精准到位啊。”

  “熟能生巧吧,这也是我们斐家的福气。”

  斐半君说完起身,一甩衣摆,清俊贵公子的气度上身,缓缓地朝前厅走去。

  “走晓梨,看热闹去。”庄二拉着吃了一半包子的晓梨,紧随斐半君而去。

  

继续阅读:第40章 真是给他们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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