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飞天猴子侠2020-09-22 09:203,203

  乔松玉躺在雅间的床榻上,被褥刚刚被两个少女滚了一遭,还留着少许的脂粉香气。

  他烦躁的将枕头扔到地上,望着房顶,自己这是怎么了?满腹的热情对着这些女子一点都发不出来,却被姚元白轻而易举的撩拨起。

  四年了,四年前姚元白让自己去觅得良缘,自己就逛遍了花丛。如今他一回来,自己绷了四年的弦就突然断了。烦闷的将袍子的领口扯了扯,想到刚刚姚元白被他压在身下的样子,喉咙里有点痒。

  刚刚,那个人的粗喘和无措,惊惶和无奈都明明白白的刻在了心里,甚至于连他慌乱的颤抖都仿佛还留在手心。乔松玉眼中血丝遍布,眼前仿佛又看到四年前姚元白青涩而热切的回应着自己,脸色潮红的躺在自己身下,在客栈的床榻上与自己共赴巫山。

  乔松玉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桌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凉茶,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妈的,妖精!”

  深呼了几口气,将脑中的旖念压了下去。乔松玉整了整衣冠,调整好状态,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纪明和姚元白对面坐着,正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说是聊天,其实多数时候是纪明自说自话,姚元白只是偶尔回一句“嗯”,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他专注的听着台上柳芊芊素手调着琵琶。

  纪明凑过去,笑着和他打趣:“姚公子,看来你对这个柳姑娘真是青眼有加啊。这可是百花楼的花魁,琵琶弹得那可是邺城一绝呢。”

  姚元白勾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热茶已经变冷,眼睛仍然不离开台上的柳芊芊。

  纪明闭了嘴,他看到自家世子正阴沉着脸站在姚元白身后。乔松玉听到他俩的对话,脸色更黑了,他对着纪明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纪明如坐针毡,不敢再胡言乱语。

  姚元白浑然不觉身后站了人,柳芊芊此时已经从《春江花月夜》弹到了《琵琶行》。少女低垂着脑袋,白皙干净的手指拨弄着琵琶弦,声声如诉。

  乔松玉站在姚元白身后一盏茶的时间,姚元白连个头都没回,他听得入神。在这切切嘈嘈的琵琶声中,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年少时光。

  那时候,他在东厢里读着诗书,柳芊芊在西厢里跟着师傅学琵琶。窗外的玉兰花开了灼灼,顺着窗扉掉落了一地的花瓣,柔和的日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书页上。谁都以为那是一生的时光。

  乔松玉忍无可忍,清了一声喉咙。将姚元白的思绪自那年的相府中拉了回来,微微顿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乔松玉恨恨的站在自己身后。衣裳上还有些皱痕,领口上还留着些胭脂。

  乔松玉一把握住了姚元白的手腕,拉的急了些,只握到手指。

  春日里温度已经较冬日暖了许多,姚元白手上的冻疮不时就会发痒,还有些蜕皮,此刻被乔松玉使劲攥了一把,又痒又疼,挠心的不适。他皱了皱眉头,闷闷的哼了一声。

  乔松玉将他手指攥在手心,扯着他走出了百花楼。

  身后众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今日这乔王府的世子不知又抽了什么风,对着一个男侍从动手动脚的,已经几次了。

  “哎,我刚刚看乔世子拽着的人有点眼熟呀。”有客人嘀咕。

  “可不是,我看也眼熟,我想想……哦,对了,你们看他像不像当年姚左相的儿子?”一个富商敲着桌子说。

  “对对对。别说,好像真是那个文曲星。当年他被流放出京的气候,我还去看了呢。不是说被流放去了宁古塔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人跟着符合。

  “你们看他和乔世子拉拉扯扯的样子,我看八成……”话没说完,众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嘻笑起来。

  “可惜啊,可惜了这个文曲星了。”笑声中有人嗟叹。

  “不过,你们别说,他还长得真好看。那张脸比女人还讨人喜欢,难怪乔世子对他……哈哈哈。”众人笑的更欢了。

  台上的柳芊芊听着众人乱糟糟的议论声,手上的琵琶不察间弹漏了一拍。

  老鸨翠芝是个聪明人,她见乔松玉看姚元白的眼神,就知道二人间关系肯定不一般。她一把扯住了纪明,凑过去问:“纪公子,奴家斗胆问一问,这姚公子和世子爷是不是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明狠狠的瞪了回去,“不该问的你别多嘴,小心世子转过头烧了你的楼子。”

  翠芝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话,乔世子的脾气喜怒无常,而且做事心狠手辣,那可是全邺城都知道的。翠芝停下了步子,目送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乔松玉将姚元白塞进了马车,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姚元白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他。

  乔松玉像一只恶犬,将自己的肉骨头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末了还要环视一下四周,生怕别人跟他抢。

  他飞快地放下了马车的门帘,对外嘱咐一声:“回府。”

  车夫没想到乔松玉今日会这么早出来,往常再怎么说也得用到两三个时辰,今日居然半个时辰都没到。但是看着乔松玉像是要吃人的表情,他砸了咂嘴,没敢说话,“吁--”地一声,赶着马车往乔王府别院去。

  乔松玉又攥起姚元白的手指。姚元白挣了一下,他不肯放开。

  “世子,请自重。”姚元白冷冷的盯着他。

  乔松玉不放手,将姚元白的手整个握住了,包在手心里,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你是我花重金从宁古塔买来的人,握个手还不让了?”

  姚元白耳根红了,转过头看着车窗,马车行动间,车窗上悬挂的布帘被风吹起,能看到街边的市井百态。“如世子愿。”

  姚元白脸上是十二分的疏离,可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乔松玉看着他胎薄易碎的侧脸,低低的笑了。“怎么?不反抗了?本世子牵你你也挺喜欢的吧?不然你的耳根怎么就红了?”

  姚元白不搭话,对付这种无聊的人,他总结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理。

  乔松玉将他的两只手都握住,轻轻的揉着。手指已经没有那么红肿了,刚刚被乔松玉使劲攥了一把,食指有些破皮。“你说,你的手以前多好看,偏偏弄成这样。回去我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市井生活很是热闹,姚元白出神的看着,像没有听到乔松玉的话。

  乔松玉还在低头研究着他的手指,之前恶鬼般的人好像不是他,“回去就别做活了,事情就让下人干,你好好歇着,把手养好。”

  姚元白叹了口气,指尖微微动了动,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正低头给他揉手的乔松玉,“世子,我也是下人,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消受不起。”

  动作微滞,乔松玉抬头正对上了姚元白的双眸,“那么,我就命令你,不要再干任何活。”

  “遵命。”姚元白顿了一会,点头,“还有一件事,元白想求世子成全。”

  乔松玉示意他继续说。

  “元白希望世子以后不要再对我做出今日那番举动,人言可畏,也为了世子您的声誉。”他耳根的红潮已经褪去,冷淡的说着这些。

  “你是不想耽误了自己的好姻缘吧?你我之间本就不清不白,为何要怕人言可畏?”乔松玉调侃着,捏了捏姚元白的掌心,“还是你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姚元白被他激的心绪大动,抑制不住的呛咳起来,咳得声嘶力竭。

  乔松玉见他咳得难过,就帮他拍背顺气,将他的身子揽了过来,罩在自己的披风下。

  姚元白咳得面色通红,双眼含波,背上一身的汗,浸湿了里衣。

  乔松玉将手揽在他的腰间,姚元白整个人咳得都软了,顺势就被压在了乔松玉的胸前。

  “好些了么?身体不好就少生气,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乔松玉说话声音闷闷的从胸腔里传来。

  姚元白实在没精力去反抗,任由乔松玉将自己揽在怀中。今日一系列的变故让他觉得很疲惫。他合了眼,靠在乔松玉胸前睡着了。

  乔松玉见他半晌没声音,一低头,怀里的人已经伏在自己胸前睡着了。

  乔松玉看着姚元白的睡颜,睡着了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姚元白,安静而温润,不见了疏离。今日窝在胸口的那团邪火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等到了乔王府别院门口,马车悠悠停了下来。

  车内没有动静,纪明掀开帘子往里瞧,就看见自家世子正抱着姚元白,而姚元白睡得正沉。乔松玉用披风把姚元白裹起来,一弯着腰,将他抄起,下了马车。

  一路上的下人看着他俩相依相偎的样子,都表现得挺震惊。毕竟男风在邺城也不是没有,但是自家世子一惯的宿柳眠花,好像对女人更感兴趣些,从未听说过有断袖之癖。

  乔松玉将姚元白径直抱到自己房内,反脚踢上了房门。

  纪明原本准备跟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差点被门扉碰到了鼻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翻身上了屋顶。

  乔松玉轻轻地将姚元白放到了卧榻上,姚元白体力不济,被抱来抱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执起姚元白的手,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冻伤。这个人一向要强,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让大夫看看自己的双手,今日被自己使劲攥了一把,原本将要愈合的地方又渗出鲜血。

  乔松玉将他的手掖在了被窝里,起身出门,吩咐下人去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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