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栾还没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下意识闭眼的苏予只觉得手臂凉透，空气中弥漫着碳酸和柠檬的味道。
好像没喷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对面的大爷缓缓抬头。
他细碎的黑发上散落着小水珠，还有一滴正往下掉，水晶一般掠过那双曜眸。
他的脸，脖子，肩膀，无一幸免。
“……”
场面尴尬又沉默。
苏予睁开眼，自己手臂上也洒了些还来不及管。她眉心微蹙，咽了咽口水，抿唇看着唐胥。
水珠仿佛给他打了滤镜，睫毛上的一滴泛着水光，懒倦中带着性感。
这都湿身了。
完了。
这位大爷该不会在决斗雷哥之前，就要先跟自己决斗了吧。
那眼神，冷得掉冰碴。
“胥爷……”祁栾小心上前，“阿炎！快拿纸啊！”
“胥爷，冷静！”
“爷，快擦擦！”邱炎赶紧递纸巾，“怪我，我……我刚刚拿的时候晃了几下，想看看有没有冰块，那个……可能太……”
唐胥接过来，粗略地擦了擦头发，狠狠地瞪了一眼邱炎，“傻逼。”
他看向苏予时，苏予也正朝他看，那亮晶晶的眼里带着点点探究和不确定。
唐胥就这么和她对视了一秒。
话说这位大爷的脖子挺长，白，锁骨和喉结都很明显。纸巾掠过脖颈时，还能看见手臂的肌腱线条。
苏予没有移开眼睛，顺势指了指他的肩膀道，“你的衣服……”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瓶口对着你。”苏予放低声音道。
他收回目光，专注擦水。他没有答，祁栾和邱炎谁也没敢上前帮。
沉默持续。
那两人低声喊着“胥爷”，生怕他对着人家姑娘炸锅。
等唐胥再看向她时，她已经半低着头，乌黑柔顺的发旋落入视野。
“啊。”唐胥突然开口，“没事，一会就脱。”
听到他低缱的嗓音，苏予这才抬头。
一旁的祁栾松了口气，“对。阿炎，快给人换一瓶！”
“嗷嗷，这就换！”
邱炎麻溜着，祁栾去找拖把拖地。
气氛缓和下来。
唐胥刚刚失了战机，被人爆了头，这会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察觉到苏予的目光还在。
“看什么？”
“后面，需要帮忙吗？”苏予大方直言。他方才侧着身子，背后也洒了一些。
“不用。”
说完，唐胥再次沉默，又过了几秒坐下拿起手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苏予见他这样，也没再重复。
过了一会，她问旁边的祁栾，“能麻烦你介绍一下宁城一中么？”
“太能了！！”
祁栾打开了话匣子，空气一下子活了起来。
她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明亮得像是湖心的月，荡啊漾的。
唐胥嗅着周身氤氲的清冽味道，朦胧的情绪慢慢消散。
十分钟后，苏予用手机付了钱，回头招了招手，“谢谢，拜拜。”
“拜……拜拜。”
“再来啊仙女！”
只有唐胥坐着不动，人走了，还跟没听见似的。
祁栾往小沙发上一坐，苦脸道，“所以一中一本上线率到底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