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我才十六,你是人?”
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过了好一会儿没人回复。
直到苏予拿着衣服要去洗澡,微信又震了一下。
宋眠:“她聊天涉黄,手机我没收一天。”
苏予:“江墨白?!”
宋眠:“过两天带人来见见岳母和外祖父/微笑”
苏予:“G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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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唐胥慷慨地给乔治拿了最爱的牛肉粒,然后放下书包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客厅就飘满了香味。
“卧槽好香!”许嘉寻越走越快,“胥爷,你这是知道兄弟在家待不下去,专门做了吃的接济我吗!”
他进来时唐胥已经拿了筷子,无情道,“没你的份。”
许嘉寻两眼一翻,直直地栽进了沙发,“我那个期末成绩,我爸我妈要混合双打我啊,我饭都不敢大口吃,也太惨了吧!胥爷啊救命……”
“你现在乖乖回去挨顿打,下一顿就可以大口吃了。”唐胥淡淡道。
“操!”许嘉寻气得从沙发上弹起来,“你不是第二吗,两分饮恨!”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就是在追人家,不过人苏予说了要成绩比她好,你还嘚瑟?”
唐胥坐在桌边看向他,抬了抬下巴,“嗯,我就是嘚瑟。”
许嘉寻:“??”
然而唐胥还不打算放过他,“知道为什么吗?”
许嘉寻突然有点不太想听他讲下去。
“因为。”唐胥边拿筷子夹起一只荷包蛋边说,“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操!”许嘉寻豁地站了起来,“你你你……令人发指!”
“什么时候的事儿?”
唐胥侧目,“就今天。”
“我信了你个鬼。”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天不找我吃饭,也不找我玩,现在还不管我的死活!”许嘉寻控诉道,“你绝壁上次没吃饭跑出去就跟人告白了。”
“这么明显么?”
唐胥说着,慢条斯理地起身拿了个勺子。
许嘉寻:“……”
踏马的。
“我觉得我更适合回家挨打!”走之前他回头一把过去抱起乔治,“乖乖,跟我回去缓和一下气氛!”
唐胥吃完了一整碗面。
洗漱完,他躺在床上给苏予发消息。
“在干嘛?”
此时的苏予刚被宋眠和江墨白两人雷过,就收到了当事人的消息。
苏予盯着手机上那三字,她总不能回复一句,在和我姐妹讨论第几天上了你?
苏予敲了一行字,“要去洗澡了。”
唐胥:“嗯,去吧。”
苏予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她和唐胥之间,此前好像都没有过这样的对话。
非必要,又没什么实际价值,简单来说就是聊一些废话。
宋眠以前也这样,吃个早饭吃了什么,喝的豆浆太甜了,屁大点事儿都要和江墨白说上一句。
所以和喜欢的人聊点废话也挺好的。
“困了么?”
窝在被窝里聊了几句,唐胥问她。
“有点儿。”
苏予偏头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夜色里并无星子,远处是一片朦胧静谧。
唐胥那边发过来一条语音。
“晚安。”他压着声音,有种夜深了轻轻说话的低哑。
苏予耳根一麻,马上打字回了个“晚安”。
要命了,快点睡觉。
然而苏予还是在后半夜梦到了唐胥那张脸。
雨丝微凉,氤氲成一片薄雾。
他靠在天台的墙边,衣领半开,垂眸压下来,眼底是浓浓的墨色。
他还刻意拉长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苏予……”
“嗯?”苏予被他压着,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勾起薄唇,额头慢慢地贴上来,声音又懒又松,“要抱抱……”
“……”
夜越发深重,露珠在草尖结成冰花。
翌日,苏予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苏得在那头大声喊,“喂,姐?”
苏予被他这声冲得脑壳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眼道,“有事?”
“放寒假了,爸让我告诉你回家过年!”苏得说。
苏予记得过年还有十来天。
“回家过年?”苏予反问了句。
“对啊。”苏得嗯了一声,“你回来记得要给我带礼物!”
那边说完很快就挂了电话。
苏予对着挂断界面愣了一会儿,才彻底醒了困。
要是没人提起过年这事儿她早都忘了。
苏奉之那意思是叫苏得通知她。
苏奉之是个骨子里很传统的男人,他说苏予还是苏家的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苏予过年必须在苏家,苏家的人过年的时候必须要全。
苏予毫不怀疑他的这一想法。
非常的,自以为是。
眼睛还有些酸涩,苏予揉了几下,去洗手间洗漱,然后下楼。
施雯早早上班去了,在楼下留了早饭。
苏予坐下来吃完顺手把碗洗了,又回到楼上把昨天带回来的寒假作业整理了一遍。
再拿起手机,才看见唐胥早上给她发了消息,“早安。”
苏予过了两小时回了一个,“早安。”
唐胥:“才醒?”
苏予回了个“嗯”。
唐胥:“外面天气不错,要不要出来走走?”
苏予偏头看向窗外,浅金的阳光在玻璃上投下白影,伸手时能感受到温热。
苏予:“好,我换衣服。”
等到她裹好围巾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隔着一个马路就看到唐胥站在那边。
他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短硬的黑发在阳光下微微凌乱,等人的时候百无聊赖地垂着眼皮,那副样子倒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神似。
看到她出来,唐胥过了马路拉着她一起走。
“吃过早饭了么?”唐胥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围巾,问道。
“吃了。”苏予道,“你呢?”
“嗯。”他答,垂下的手拉住她的胳膊。
“我们去哪儿?”苏予问。
唐胥边走边道,“去了就知道了。”
唐胥拉着她一路往北,坐了三站公交车,下车以后又走了大概五百米。
车窗外的阳光越发绚烂,照在枯木寒枝上映出安然的意境。
苏予远远地看见了一段高耸的桥梁。
底下是结了冰的河水,上面是风吹云动的蓝天。
凌在半空中,蜿蜒而又婀娜。
“水月天桥?”苏予想起了什么,问道。
唐胥垂眸,“你知道这儿?”
苏予点点头,“听人说下雪的时候很好看。”
“一般人都是晚上或者下雪的时候来,但是白天来也很好看。”唐胥说,“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