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望秋真的成功了……
姜笙的心里忍不住泛起涟漪。
那样的话，大小姐聂灵他们是不是就能重新活过来？那些遗憾是不是就能弥补？
可转念一想，慕容歌、花潇潇那些人也会跟着“复活”吧？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姜笙甚至有点动摇。
如果大小姐能活着，哪怕要再面对一次花潇潇，好像也值得。可万一失败了呢？
水月风竹的重启代价已经摆在那里，谁知道这次重启会让多少人受到伤害？
更何况，廖妙妙特意来找她阻止这一切，必然是知道冷望秋根本不可能成功。
“去阻止望秋吧。”柳千秋的声音打断了姜笙的思绪。
“柳千秋前辈……”姜笙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我既然拒绝了他，就不会拦着你。”柳千秋的语气很坚定，“阿月要是还在，也一定不希望他这么做。重启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会回到哪个时间段，更别说保证结果如他所愿。”
姜笙点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当初水月风竹也不会只保下曦瑶的转世，而不是直接回到她没死的时候。
“系统本就是外来力量，”柳千秋继续说道，目光逐渐锐利起来，“这个世界的天道不会允许它在眼皮子底下第二次扰乱世界秩序。”
姜笙：“……”
柳千秋看向姜笙：“所以，天道选择了你。你的气运，比你想象中更强大。”
姜笙愣住了。
是这样么。
不管是怎么样的，她一定会阻止冷望秋。
“望秋已经回不了头了。”
柳千秋望着漫天梨花。
该结束了……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早就该……这些年我一直等着他回头，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也该走了，这样也能防止他再来逼我做预言。”
姜笙心头一紧：“前辈的意思是……？”
“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中去。”柳千秋转过身，脸上竟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这里的因果了结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
姜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离别来得太突然。她看着这位背负了太多过往的前辈，心里五味杂陈。
柳千秋站起身，对着姜笙伸出手，掌心泛起温润的白光：“我将毕生的力量传授于你，祝你能更有底气面对接下来的危险。”
“前辈，这……这是不是不太好？”姜笙连忙摆手。
这份馈赠太过沉重，她受之有愧。
“收下吧，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白光缓缓汇入姜笙体内，温暖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姜笙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飞速提升。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舒适。
柳千秋的身体在她的面前逐渐透明起来。
“柳千秋前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
柳千秋微微一笑。
“我最后的预言，你才是赢家。”
最后一片梨花落下时，柳千秋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亭子中，只留下满园的梨花，和空气中淡淡的茶香。
但因为他的逝去，那些花开不败的梨花一瞬间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