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比熟悉的山门，此刻早已面目全非。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霸王宗弟子的尸身。姜笙每看一眼，心就像被钝器碾过一般疼。
他们……
那些鬼族大概都是因我而来的吧。
因为我救了墨修远，鬼王大概是怕墨修远卷土重来了……
可恶……
怎么会这样。
正恍惚间，姜笙的眼角瞥见角落里有个蜷缩的身影。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筱筱。
“筱筱，你怎么在这里？”
林惊尘快步走过去。
不对……
因为筱筱帮助季昭昭接近清澄，所以她被关了紧闭反省，没有清澄的允许根本出不来，难不成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还是说清澄遇到了什么事情放她出来。
“大……大师兄……”
筱筱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看见他时眼睛骤然亮了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姜笙一把推开林惊尘，几步冲到筱筱面前，伸手揪住她的领口，将人狠狠提了起来：“说！是不是你打开了结界？！”
姜笙越想越奇怪了。
平白无故的，鬼族这个时候进攻就很奇怪了。
这不，刚刚好二师兄发来玉简消息，告诉她季昭昭投敌鬼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鬼王愿意为她出头攻打霸王宗。
这不……
季昭昭跟筱筱关系不错啊，直接来个里应外合，这不就能拿下。
这么多人都死了，偏偏只有筱筱安然无恙，一点伤都没受，她甚至不肯战到最后。
身上一点鬼气都没有。
不是内奸，就是逃兵！
“师姐我……你凭什么冤枉我！我、我不是！！！”
筱筱挣扎着，眼里满是惊惶。
“凭什么？”
姜笙眼神冰得像淬了毒，冷的筱筱缩缩脖子，心里面很是害怕。
“那结界入口，只有亲传弟子能随意触碰，旁人别说靠近，刚挨近就会被屏障弹开！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打开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筱筱死死咬着唇，眼泪掉得更凶，却仍是不肯承认打开结界的人就是自己。
“笙儿，眼下找到清澄和聂灵才最要紧。”林惊尘沉声劝道，目光扫过周遭的惨状。
那些鬼……
今天休想安然无恙的回去。
“你说得对。”
姜笙深吸一口气，猛地甩开筱筱的领口。
“你好自为之。”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筱筱摔在地上，发髻散乱，泪眼婆娑地望向林惊尘，声音带着哭腔：“大师兄……”
林惊尘只是别开视线，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她。“……筱筱，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
筱筱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季昭昭那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自己现在会这么惨，还不是姜笙害的！！！
筱筱猛地抬头，眼底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声音陡然拔高。
“是我又怎么样？！”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周围瞬间死寂。
筱筱豁出去般站起身，冷笑一声。
“结界是我关的，鬼族是我放进来的！你们又能奈我何？”
“都怪你，姜笙！”
“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
“你如果死了，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