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此刻站在船头之上,看着提棍而来的洪瑾年,朱贵在船头抱拳道:“洪前辈!”
洪瑾年纵身上了小船,对于朱贵,洪瑾年的印象不错,他对着朱贵点点头。
朱贵也不废话,他直接划动小船朝着对岸而去,月色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船桨带来的涟漪将水中月打散。
今晚朱贵没有叫喽啰,而是亲自划着船,说起来朱贵并不属于寨主之列,在这梁山泊他只是一个稍微有些权利的小头目,即使他有能力,但是他并不是王伦的心腹,所以他再有能力也只能在这水泊下方负责收集情报。
朱贵这个人虽然长得魁梧,但是却很精明,此人长相富态,如果他不主动说自己是梁山泊的强盗,那么估计很少有人能看穿他的身份。
洪瑾年看着专心致志划船的朱贵,他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朱贵知道什么该问知道什么不该问,对于人情世故的掌控这个朱贵可以说是非常拿手。
“朱贵,江湖上都叫你旱地忽律你果然对的起这个称呼啊!”洪瑾年打破了沉默,听到洪瑾年的话,朱贵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一边划一边笑着回道:“洪前辈过奖了,小子羞愧!”
洪瑾年呵呵一笑不再多言,所谓的旱地忽律,首先忽律是鳄鱼的简称,鳄鱼在水中是一种十分凶猛的动物,称王称霸残忍异常,但是加上了旱地,正是所谓的上岸的鳄鱼,如同离山的猛虎,虽然凶猛,却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当然不是!虽然人们认为上岸的鳄鱼不足为虑,但是鳄鱼身为两栖动物,即使上了岸一样是一种凶猛的动物,当你把他当泥鳅对待的时候,殊不知他正在伺机而动准备着发动致命一击。
在洪瑾年看来这个绰号用在朱贵的身上倒也贴切,朱贵并没有多高的武艺,但是却有着极深的隐忍能力,仿佛一头趴在岸上边晒太阳的鳄鱼,就在人们都以为他没有什么威胁的时候,他却能猛然暴起,给猎物致命一击。
小船安静的行驶在芦苇荡之中,洪瑾年这次出行之所以找朱贵帮忙,一是因为他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对于这水泊的路,他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而第二点就是因为这朱贵其实也是柴进的人。
当初柴进资助王伦来梁山泊之后,朱贵因为做买卖赔了本钱从而流落江湖,后来他在柴进的庄上住了一些日子,因为朱贵熟悉人情世故,所以颇受柴进的照顾,而朱贵在武艺方面更是受过洪瑾年的指点,所以二人虽然没有什么师生之名,但是却有师生之实。这也是为什么洪瑾年找朱贵帮忙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了。
洪瑾年从来没有把朱贵当过外人,而朱贵自然也记得自己来这里的使命。朱贵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在柴家庄的日子,那段日子虽然短暂,但是他终身难忘,直到有一日柴进找到了他,从那之后他就上了梁山,成了梁山的一个小头领。
小船很快就划到了对岸,洪瑾年等人的马就在酒馆的马厩之中,朱贵亲自将马牵来,洪瑾年翻身上马,朱贵对洪瑾年抱拳道:“洪前辈保重!”
洪瑾年点点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在黑夜中飞奔而去,朱贵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洪瑾年,他并没有跟着去。
朱贵知道洪瑾年去干什么,在酒宴之上,朱贵和洪瑾年借着出恭的机会有过一番秘密的交谈,而正是那次交谈,才有了朱贵月下撑船等待洪瑾年的事情。而对于洪瑾年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他朱贵去的话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相反如果他去了的话,还很有可能帮个倒忙。
这一次洪瑾年借着月色是去梁城杀几个人,杀几个必须死的人!马蹄惊破黑夜,一袭红衣的洪瑾年在黑夜中纵马前奔。
远远的,洪瑾年已经依稀看到了梁城那有些残破低矮的城墙了,在距离一箭之地的时候,洪瑾年勒马停下,他翻身下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马拴好。
接下来的路他不能再骑马了,因为骑马的动静太大了,他这一次是偷偷进行暗杀,所以动静越小越好。
黑夜之中,洪瑾年已经走到了梁城的城墙边,因为是晚上所以梁城的大门紧闭,梁城不大,城墙残破低矮,更别提有什么守卫了。
洪瑾年纵身越过梁城那低矮的城墙,黑夜中洪瑾年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找准了一个方向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第二日天色大亮,梁城的百姓从沉睡中醒来,今日的梁城热闹极了,因为在梁城的县令孔祥和还有雅韵茶楼的黄四爷都死了!
这两人都是昨天深夜被人杀死的,二人死状一样都是被人割掉头颅,而在二人的房间墙壁上还有用血写的四个大字:为民除害!
孔祥和和黄四爷的死让整个梁城仿佛都活了过来,对于这两个祸害的死,很多人都是拍手称快,有些人甚至笑着笑着就哭了,那是大仇得报的痛哭流涕。孔祥和和黄四爷的死让整个梁城仿佛都活了过来,对于这两个祸害的死,很多人都是拍手称快,有些人甚至笑着笑着就哭了,那是大仇得报的痛哭流涕。
梁城的百姓对于二人的死在拍手称快之余,也不由好奇究竟是谁杀了这两个人。
梁城曾经的三霸,如今在短时间内纷纷暴毙,梁城的百姓那是不由自主的高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洪瑾年,此刻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站在柴进的屋子里,看着柴进洗漱。
柴进此刻已经醒酒了,他看着身后那一言不发的洪瑾年轻声问道:“都处理好了?”
“嗯。”洪瑾年沉声回了一声,柴进闻了之后如释重负,他又开口问道:“那个小子醒了没有?”
“还没有。”洪瑾年明白柴进再问何子期的情况,所以他如实回答,柴进皱眉道:“碧灵丹都给这小子吃了,这小子竟然还没醒,看来他伤的很重啊!”
洪瑾年不置可否,而柴进则是摇摇头,他有些无奈,今天他就要回横海郡了,本来他还想着带何子期一起回柴家庄,但是何子期却迟迟不醒,这就让他有些没办法了,如今何子期不醒,他只能先将何子期留在这梁山之上了。
柴进到不怕何子期醒了之后说什么天罡地煞令的胡话,因为那天何子期的表现来看,这小子机灵的很。
柴进洗漱完毕之后,就去了聚义厅找王伦,到了聚义厅,喽啰告诉三位寨主并没有醒,柴进有些无语,这三个人的酒量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没办法柴进找到了朱贵,他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嘱咐朱贵道:“那个孩子身体恢复之后,你就告诉他,让他来柴家庄找我,剩下的你就劳心,多多照拂一二。”
朱贵闻言点头,他对柴进抱拳说道:“大官人放心便是,那个孩子在下定会照顾好。”
柴进对朱贵的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在朱贵的张罗下,众人被送到了对岸,为了不引人注意,柴进等人乔装打扮一番之后,纵马朝横海郡去了。
柴进等人走后,朱贵回到大寨,此刻王伦等人已经醒了,听闻朱贵说柴进已经走了,三位寨主懊恼不已埋怨朱贵为什么不叫醒他们让他们失了礼数。
不说王伦三人如何埋怨朱贵,在柴进走了之后,朱贵每天就是大寨酒馆何子期的房间三点一线的转悠。
在酒馆之中,朱贵听着南来北往的消息,自然听到了梁城的县令孔祥和被人暗杀的事情。
朱贵其实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那些飞鹰卫被杀的事情一直没有动静,仿佛这些人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朱贵其实一直有些不解,这些人都是童贯的人,无论是孔祥和还是这些飞鹰卫,这些人都是在近期死的,按理说朝廷不可能无动于衷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却真的毫不在意。
朱贵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了,这一天朱贵从酒馆回到大寨中,一名小喽啰正慌慌张张的往下跑与上山的朱贵撞了一个满怀。
朱贵皱眉看了一眼这名小喽啰,这喽啰朱贵认识,是专门伺候何子期的喽啰:“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呢?”
小喽啰撞了朱贵在听到朱贵的声音后,他急忙边赔礼边开口说道:“朱头领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朱贵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他仿佛想明白了立刻追问道:“莫非那小子醒了?”
小喽啰见朱贵猜对了,他一拍手对着朱贵说道:“对咯,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朱头领呐!”
朱贵听着小喽啰这没有什么营养的马屁,他脸颊抽搐了一下心想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想到好吧!
“给你的,辛苦了。”朱贵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这个小喽啰,小喽啰接过朱贵丢给他的银子,高兴的对着朱贵又拍了一通马屁。
朱贵挥了挥手打发走了那名小喽啰,他快步朝着何子期房间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何子期的房门前,朱贵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何子期亦闻声扭头看向朱贵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