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秦祥舟不待见此贱妇,这么贱怎么待见?
气氛,陷入诡异的死寂。
这时,秦祥舟继续开口,声音冰冷。
“那贱货可是世家的人,陛下这么做,岂不是和你的任人能为贤治国方针背道而驰?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说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秦纪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我可以将帽子这恶气咽下,产生的后果咱兄弟二人也能将其压下!但陛下,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秦祥舟此刻的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
钱明瀚等人疑惑,不明白秦祥舟在搞什么鬼,一会儿火冒三丈,恨不得把给他戴绿帽的人生吞活剥,现在又语气平和的提条件。
难道他先前搞的那一套套都是在给条件做铺垫?
秦纪恍然间也想通了,失望透顶。
“原来如此,铺垫那么久,都是在给朕下马威,之后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简直解题发挥。”
秦祥舟面不改色,站在十大金刚面前,气场澎湃,和过往的温和气质截然不同。
“随陛下如何想。总之这件事是你不对,是你在你亲堂弟脑袋上亲手戴上帽子,也在你亲堂弟的胸口划开了口子。于情于理,你才是没理的那一个。”
秦纪咬紧牙关,“你先说,要朕答应你何事。”
秦祥舟瞥了他一眼,忽然有点后悔。
可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紧接着,他喊了一声,一个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拖了进来。
此人正是赵老三。
他脸色低沉,不说话,也不挣扎。
“他便是赵老三。陛下,这件事臣和父王已经调查清楚,的确是赵老三私挖铁矿。
臣认为,铁器作坊中的铁器充入国库,处死赵老三,了结此事。
不知这样的决定,陛下是否满意。”
秦纪的脸彻底漆黑,敢情秦祥舟搞那么大一出戏码,就是为了这?
还问他满不满意,他满意个几把!
幕后的人显然是世家门阀,赵老三无非是推在明面上的小角色罢了。
秦祥舟,过分,过分呐。
“放肆,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秦纪上前两步,龙眸迸射犀利光芒,对上秦祥舟的眼睛。
两者碰撞出激烈火花。
秦祥舟毫不畏惧,坚定无比,一字一铿锵。
“臣希望陛下好生考虑,倘若不愿松口,那臣在贱货的事情上也不好松口。
到时民间起了舆论,被女帝党借题发挥,就不怪臣了。”
“你敢威胁朕?”秦纪你捏紧大拳,砰砰作响。
他万万没想到,他如此信任的梁王父子,竟和他站在对立面威胁他,换而言之,世家门阀做的那些恶心事,秦祥舟会一点没参与?
他不信,半分不信。
秦祥舟没说话,绝不退步,只是淡漠的看着秦纪。
二人彼此对视,挺拔如松,强大的气场在周身迸发。
连带着其他人,也面色肃穆。
钱明瀚等人,神情戒备的防备十大金刚。
事已至此,即便是用脚趾头看,都能看出两方是撕破脸了。
“秦祥舟,你认真的是么?告诉你,世家门阀,朕不可能轻易放过,一定会将其连根拔起。来人,将赵老三带走。”
说完,大手一挥,想要离开。
这一刻,风云陡变,连袁空都寒毛倒竖,紧张起来,火速赶到秦纪旁边,严阵以待,预防有变。
梁州将士侧目看向秦祥舟,听后指令。
千钧一发,秦祥舟暴呵,“等一下。”
瞬间,刀光剑影,噼里啪啦!
局势已经进入到白热化。
钱明瀚怒吼,“世子,你敢造反?难道不顾及你父王你儿子的性命?可知造反是何大罪?”
厂番、锦衣卫以及众将士,将秦纪紧紧包围在中间。
两方人马对峙,书房挤爆了。
秦纪的心沉入谷底,不敢置信。
“堂弟,你还是朕那温润和气的堂弟么?你究竟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要帮着世家门阀来压制朕?”
话语极寒,不带半分温度。
秦祥舟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陛下,你可别忘了,当初把臣推往世家的就是你,现在又要将世家连根拔起?会不会做事太无情了?”
秦纪冷哼,“那时朕刚刚登基,受奸臣蛊惑,过去的事暂且不提,朕做了错事,朕认罚!
可是,世家倘若能平静,朕又怎会欲将其连根拔除?
同样,这也不是你以下犯上的借口。
朕要离开便离开,你胆敢拦便是造反,有本事试一试。”
说完,仰头离开,梁州将士无人敢拦,也无人敢直视秦纪。
因为,秦纪此刻迸发的气场,很强,太强了,强过秦祥舟。
“站住!”秦祥舟大喊,心中接连叹息。
看来陛下是不会回头了。
他跟着走出书房,闲庭信步,相当稳重。
秦纪停步,侧头看去,不明白他想干嘛。
突然,秦祥舟看向赵老三,“本世子将你抓来,你可不服?”
赵老三抬起落寞的脸,苦笑摇头。
“没有不服,犯了错就要罚,我罪孽深重,哪敢怪罪梁王和世子。”
秦祥舟背负双手,点头。
“很好,那把你做过的错事说出来,将前因后果全都告诉陛下。”
秦纪犀利的看向赵老三,其他人也都跟着看向赵老三。
讲真,赵老三究竟做过什么,谁都清楚的不具体,即便是秦纪,也没有拿捏到实质性证据,所以都等待他的答案。
赵老三狠狠吞咽一口唾沫,脸色煞白,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浑身颤抖着艰难开口。
“我罪孽深重,触犯大夏律法,私自开挖铁矿,建设铁器作坊。
作坊遍布关陇、齐州、水哩、等等。
我为了挣钱,无视家族规矩,无视大夏严律,还贩卖运输由私挖出来铁器打造的武器,包括守城重器,千步巨矢。
这一切全,是我赵老三欺上瞒下,自行所为,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我愿将一切上交朝廷。”
说到这,他颤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详细记录了黑作坊的地址、铁器数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