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童稚的嗓音,南婉刚才溃不成军的心脏,瞬间一提。
那一瞬间,她无措又慌乱,赶紧抬手擦掉眼泪,直起身子,面带笑容,朝床边走去,声音尽量放柔:“合合,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南合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南婉,看到她眼圈红红的,鼻头也透着粉红,明显是哭过了。
看得南合心疼死了。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覆在南婉脸上,用手掌心安抚的抚了抚她的脸,柔嫩的声音说:“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刚刚睡醒,小手又暖和又软糯,轻抚着南婉的脸,如棉花一样,温暖又安抚人心。
南婉被他小男子汉一般温暖又萌俊的眼神看得心都要融化了。
她唇边带着笑意,说:“没有,妈妈是超人,哪有人能欺负得了妈妈呢?”
南合小脸又沉又担忧,老气横秋的样子:“妈妈才不是超人,妈妈也会受伤,需要人保护。要是找到爸爸就好了,爸爸可以保护你。”
上次,宋姣姣带他和嘉嘉去警察局,看到妈妈被关在铁笼子里,南合的心脏就疼得一抽一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只怪自己太小了,没有能力保护妈妈。
但是爸爸是大人,要是找到爸爸,就能保护妈妈了。
自从那次之后,南合就更加坚定了找到了爸爸的想法。
听言,南婉笑容微微僵了僵,一股苦涩犹如犹如丢在开水里面的糖果,慢慢的化开来。
顿了顿,她坐在床边,将南合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让他侧身坐在她双腿上,她的手臂将他小身板拥在怀里。
柔声对他说:“合合,如果爸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的爱不多,怎么办?”
“那他对妈妈的爱多吗?”南合仰着小脑袋,漆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南婉。
南婉摇头,说:“不多。”
“他不爱妈妈,就不会保护妈妈,那我们就不要他了,我们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就好了。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南合无比认真又严肃。
妈妈这样说,是因为爸爸以前对她不好吗?
那这样的爸爸他们不要也罢。
南婉又酸涩又感动,她的宝贝懂事得让她心疼。
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亲了亲他稚嫩的小脑袋,声线发涩:“妈妈有你们,就很幸福。”
……
晚上,南韶美冰敷了脸,正在想办法,怎么对付南婉。
家门被敲响。
她以为父母回来了,打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保镖,身材高大,魁梧,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来头不简单。
南韶美心里慌了慌,问:“请问你们找谁。”
“南韶美,战总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保镖面无表情的说。
南韶美被带走了。
天下云霄,豪华尊贵的包厢内。
灯光昏黄,幽暗,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恐惧感。
南韶美被推进去,看到战稷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的交叠,慵懒又威慑,周身散发如寒冰一般的气息,俊脸黑沉冰寒,他手中夹着一根烟,橘黄色的火星燃烧着,像是燃烧在她心里,她还没走进去,心脏就已经被现场的氛围吓得灼烫,恐慌。
因为战稷脚下,还跪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得体,干练,可头发散乱,神态紧张无助,狼狈不堪。
这个女人,南韶美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沈芷柔!
看清沈芷柔的样子,南韶美吓得双腿发软,“咚”的一声,跟沈芷柔并排跪在战稷脚下。
虽然战稷还为发一言,她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
沈芷柔含泪的双眼朝旁边的南韶美看了一眼,看到她两张脸又红又肿,眼睛也跟着肿得老高,像个蛤蟆。
第一眼,沈芷柔还没认出是她,直到看到她的穿着和装扮,才认出她是南韶美。
沈芷柔以为是战稷的人打的,她忌惮得心脏一抖,垂下了头。
战稷将烟头掐面在烟灰缸里,声线如寒霜:“我让你跪了?”
“战总尊贵之躯,你不配跪在他面前!”严白会意,上前,一脚踹在南韶美肩膀上,将她踹得飞出去几米远,撞到墙上,又跌了下来。
她瞬间一口鲜血吐出来,趴在地上,直求饶:“战总,饶命啊,看在我是南婉的堂姐的份上,饶了我吧。”
她声音发抖,连哭都不敢哭。
刚才南婉找她说了那一番话,她猜到战稷现在找她,肯定是为了那件事问罪的。
她若是再隐瞒,战稷当真会杀了她。
她害怕极了。
她刚说完,沈芷柔表情严肃紧张的朝她看去。
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严白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问:“南婉只不过是战氏集团的一个保洁而已,她能有什么面子?”
看清严白脸上冰冷的杀意,他是受战稷的命令,就算杀了她,也是战稷的意思。
战稷权势强大,一手遮天,弄死她,犹如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南韶美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她惊惶的说:“南婉就是战总一直要找的那个女人,五年前,战总掉进柴房,睡的那个女人就是南婉。战总不是一直想补偿她吗?我是她的家人,若是伤害了我,南婉会伤心的……”
沈芷柔深沉,紧张的提醒道:“南韶美,你知道说谎的代价吗?”
南韶美现在全乱了,已经没有理智去分析现状,她只知道,战稷已经知道了南婉就是那晚的女人。
适时认罪还能从轻处罚。
要是冥顽不灵,肯定会死得很惨。
南韶美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和盘托出:“五年前,我听到了沈秘书打电话,说战总睡的女人死了,我才知道战总睡了南婉,要找她。沈秘书为了封住我的口,就给了我五千万,让我保守秘密,并且配合她,演绎南婉已经死了的假象。我不该为了钱欺瞒战总,我知道错了,求战总饶了我……”
随着南韶美说出一切,沈芷柔又紧张又愤怒,她想堵住南韶美的嘴,可严白揪着她,她根本近不了身。
她慌张无措得胸口起伏,还想辩解:“战总,她满嘴谎言,这样的女人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