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稷幽冷,犀利的眸光朝沈芷柔看去。
如利刃一般,刺得沈芷柔心脏一抖,浑身发寒,下意识胆怯的垂下头。
南韶美惊慌失措,生怕战稷不相信她,从而继续折磨她,她在严白手中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恳切又惊慌的为自己开脱:“战总,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事实。白天,南婉还因为我欺瞒了她,打了我两耳光,我脸上这么肿,就是被南婉打的。”
她说着,哆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以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严白见她什么都招了,已经不需要他再揪着她了,揪着她,他都嫌脏了他的手。
他一把将她丢开,嫌恶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额灰尘。
南韶美摔在地上,浑身抖涩,地上流出了一滩水。
她,吓尿了。
沈芷柔心里慌极了。
南韶美这个蠢货!
怎么能什么都招了呢?
这样,战稷就更加不会放过她们了。
战稷眸色沉闪了一下,幽眸睇了南韶美的脸一眼,她的两张脸肿得油光发亮,眼睛也随着肿起来,鼓鼓的,活像个癞蛤蟆。
竟是南婉打的。
如此看来,南婉对她们的隐瞒,亦是深恶痛绝。
她是想早点找到他的吧。
是她们两个联合起来,害得他和南婉错过了五年的时间。
最青春,美好的五年!
不可饶恕。
战稷眸光冰寒如霜朝沈芷柔瞥去:“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五年前,他让沈芷柔去找南婉,把她带到他身边,她竟然谎称说南婉已经死了,还联合南韶没,让南婉家给死去的母猪办葬礼,混淆视听,瞒天过海!
她好大的胆子!
沈芷柔跪在战稷狡辩,浑身绷紧,心脏已经因为害怕在发抖了,但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露出委屈的模样。
“战总,南婉出生农村,浑身穷酸气,家里又破又烂,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无论是学识,还是家庭背景,都跟您相差甚远,她配不上您,所以我才自作主张,说她死了,想让您死心,您身边有太多优秀的女人,豪门千金,无论哪一个都比南婉好。”
沈芷柔平日里干练精明,一副女强人的样子,盛气凌人,走路带风。
可这会儿面对寒气弥漫的战稷,纵使她不断的鼓起勇气,进行心理安慰,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心脏还是被战稷周身威慑的气息波及,微微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她想说,她是一心为战稷着想,是为了战稷好。
希望战稷网开一面。
战稷薄唇微微斜向上勾起,由鼻孔发出一声冷嗤,讥讽,愤怒:“为我好?你算哪根葱,配吗?”
她只不过是他爷爷强塞在他身边的一个秘书罢了。
除了工作上的事,她领命照做之外,有什么资格干涉他的私事?
战家,不需要靠他联姻来锦上添花,发扬光大。
以他的能力,让战氏集团利益日益倍增,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爷爷奶奶都干涉不了他的婚事,她一个秘书,哪来的底气,干涉他的个人事?
自不量力!
沈芷柔心脏狠狠一颤,不可思议朝战稷看去,以往她做错事,他都会看在她跟着他当了几年兵的份上,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南婉,说出如此犀利的话。
她的自尊心,狠狠的受挫。
又委屈又不甘,但战稷正在气头上,她对他充满了恐慌,求饶说:“战总,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严白,带走,交给郑局,挪用公款五千万,加上上次出卖公司,泄露商业机密,双罪并罚。叮嘱郑局,按严重的处理。”战稷连看都不看沈芷柔一眼,冷峻的吩咐严白。
之前,沈芷柔在他面前诬陷南婉,说她盗窃了战氏集团的设计方案的时候,他就警告过她,那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非但没有悔改,竟然还变本加厉,不仅迫害南婉,还欺瞒他。
太岁头上动土,胆大包天!
“是,战总。”严白领命,叫来两个保镖,朝沈芷柔走去。
听到战稷绝情的话,沈芷柔刚才还能保持镇定的心情,瞬间凌乱,恐慌起来。
她吓得急忙朝战稷爬去,声音带着哭音求饶:“战总,看在我跟在你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真心真意,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她不想坐牢,她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若是被抓进去,关上个三五年,再加上战稷说了,让郑局往严重的处理。
说不定还不止三五年,在里面,她还会吃很多苦。
被男人欺负,被打,没饭吃。
各种悲惨的遭遇,都有可能发生。
想想,沈芷柔就头皮发麻,心慌意乱。
她爬到战稷脚边,正准备去抓战稷额裤腿。
手刚伸出去,就被战稷一脚踹开,他深邃漆黑的眸中,冰天雪地,他一直以为,沈芷柔跟他在一起训练过,人品端正,为人刚正不阿,不会耍小手段。
可她却恰巧相反。
心机深沉,背后小动作不断,为了一己私心,设计诬陷南婉。连他都敢欺瞒。
战稷力气之大,将沈芷柔踹得猛的朝后仰去,跪在地上的膝盖朝后滑出了好几米远。
战稷幽眸冰天雪地,话语冰寒如霜:“你别侮辱了真心真意,和忠心耿耿这两个词。带走!”
战稷沉声发令。
保镖立刻上前,将沈芷柔架起来,拖出包厢。
沈芷柔挣扎开保镖的触碰,激动的道:“我自己走!”
她的肋骨被战稷踹得像是断裂了一般痛。
她极力忍受着痛苦,眼里含泪,幽怨不甘又伤心至极的看了战稷一眼,最后像是决然一样,转身就往外走。
她跟在战稷身边十年,暗恋了他十年。
她以为他多少会看在一点往日的情分上,对她有所不同。
却没想到,面对她,他依旧是怎么秉公办理,毫不手软!
甚至怕她触碰到了他,不惜一脚将她踹开。
这一刻,沈芷柔伤心失落,难受,嫉恨,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堂堂沈氏集团千金,为了追求他,不惜放弃养尊处优的生活,跟着他当兵,跟在他身边当秘书,十年默默相守,没有打动他的心,却输给了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输得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