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画画,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她的声音太过沉重,阮映画不免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那是什么?”
她今天回傅宅,一定见到了傅瑾之,该不会是……
下一秒,叶星灿的声音就证实了她的猜测:“画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血检有问题。”
阮映画抿起了唇瓣:“灿灿,我之前做过体检,我知道我的身体又什么问题,不用担心,真的。”
叶星灿态度强硬地要求:“我要看见你的体检报告。”
她担心阮映画在故意隐瞒她。
阮映画的头隐隐作痛。
叶星灿说:“画画,你要是拿不来体检报告,就必须跟我去医院做系统的身体检查。”
她必须确保阮映画的身体没有丁点问题。
阮映画看着这挂断的电话,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现在要怎么办呢?
一旦去了医院,她的血型就曝光了。
傅瑾之肯定会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就算插上翅膀也很难逃离他的视线。
装病也行不通,叶星灿会更加担心她,亲自去家里抓她进医院。
阮映画无奈地叹气一声。
翌日一大早,阮映画就接到了叶星灿的电话。
“画画,起床了吗?我接你去医院做检查。”
阮映画想拖延一段时间:“明后天再去不行吗?”
“明后天是周末,专家不上班,就今天吧。”叶星灿催促道:“我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快点收拾东西。”
阮映画几乎一夜没睡,她穿好衣服,顶着憔悴的小脸下楼。
叶星灿的车子就在单元楼门口,她看见阮映画的脸蛋更加担心了:“你的脸色太难看了,等下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好好检查一番。”
阮映画问:“我今天能不能不做血常规?”
“那怎么行呢?”叶星灿不赞同地说:“你的主要问题在血液里,肯定要抽血化验的。”
阮映画破罐子破摔道:“我下楼之前吃东西了。”
叶星灿拧了拧眉头,看出阮映画的抵触,也没有说责怪的话:“一会儿问问医生有没有不需要空腹检查的项目。”
阮映画:“……”
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抽血了。
阮映画的头看向车窗外,美眸中闪过一抹绝望。
难道她的血型就这样被曝光了吗?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叶星灿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她奇怪道:“哥哥怎么也来医院了?”
阮映画紧张防备地问:“你跟他说今天要来医院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
为了不让傅瑾之知道,她都没找凌澈,找的是其他专家。
紧接着就看见傅瑾之从车里抱出傅昕白,径直进了医院,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叶星灿忍不住猜测:“难道是小白生病了吗?”
她昨天见到的小家伙脸色确实比往日苍白憔悴一些。
阮映画敛下眼睛里的思绪:“先进去吧。”
叶星灿联系的是特需专家,不需要排队挂号,对方很快就开好了单子,并且告诉她们哪些检查是不需要空腹的。
阮映画硬着头皮去了检验科。
窗口上寻找骨髓捐献者的单子已经撕掉了。
阮映画试探地问:“对方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了吗?”
“是的。”护士说:“配型结果昨晚就出来了,很快就能进行移植手术了。”
阮映画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她的危机就解除了。
她突然就想到了傅瑾之怀里的傅昕白。
患者是傅瑾之的朋友,他今天应该会陪着对方来医院。
可他身边只有傅昕白,那个患者会是傅昕白吗?
“阮小姐,握紧拳头。”
“哦好。”
护士的声音唤回了阮映画的思绪。
她抽完血,叶星灿又带她去做了其它检查。
她们走了快捷通道,只用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所有的检查项目。
叶星灿认真检查单子,生怕有遗漏的。
阮映画低声问道:“你不关心关心你哥哥吗?”
叶星灿没反应过来:“我关心他干什么?”
“他来医院可能有事,总不可能带傅昕白来医院办事吧?”
叶星灿猛地一拍大腿:“你说的有道理。”
她忙不迭拨通傅瑾之的电话。
傅瑾之刚陪傅昕白办完入院手续,他看见叶星灿的电话,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哥哥,我刚才看见你带小白来医院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傅瑾之看了一眼身穿病号服的小家伙,嗯了一声:“他要动一个小手术。”
阮映画就在叶星灿身边,清晰地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叶星灿紧张大声地说道:“小白竟然要做手术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把病房号告诉我,我去看看小白。”
傅瑾之:“你来可以,先别让爷爷知道。”
“好好好。”
傅老年纪大了,她可不敢刺激到他。
叶星灿很快就拿到了病房号。
阮映画没有跟她一起:“我不太方便去探望小白,你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
叶星灿急匆匆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阮映画:“到家之后告诉我一声。”
阮映画转身离开,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急匆匆赶来的阮玲儿。
阮玲儿防备地看着阮映画:“你来干什么?”
阮映画面无表情地问:“我来医院,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阮玲儿没好气地反问:“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她接到傅瑾之的消息便匆忙赶来医院了。
这一路上,她不断猜测给傅昕白捐献骨髓的人是谁。
她最害怕那个人是阮映画。
在医院看见阮映画,她的不安焦躁都到了极点。
阮映画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抬杠,不如赶紧去看看你的儿子。”
阮玲儿试探地问:“你不留在医院吗?”
阮映画突然就笑了:“我为什么要留在医院,又不是我的儿子。”
阮玲儿定定睨着阮映画的脸蛋,想确定她话里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