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画拧了拧好看的眉头,懒得理会阮玲儿,径直离开。
阮玲儿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阮映画不知道捐献骨髓的事情,更没有留在医院,说明捐献者不是她。
既然捐献者不是阮映画,她也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阮玲儿去了病房,就看见抱着傅昕白哭哭啼啼的叶星灿。
傅瑾之没好气地说:“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在这里哭丧的。”
叶星灿擦了擦眼泪,抱紧傅昕白:“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是心疼小白。”
才这么点的小孩子就要接受手术和数不清的化疗,他得多痛苦啊。
傅昕白懂事地摸摸叶星灿的小脸:“姑姑不用心疼我,对我而言,能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叶星灿闻言更加心疼了,她拖着小家伙的小脸,无比认真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傅昕白看见阮玲儿,兴奋地说:“妈妈,我马上就能做手术,永远陪着你和爸爸了。”
“真好。”
阮玲儿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不知道该不该希望傅昕白好起来。
他若是好起来,他的身份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他若是下不了手术台,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嫁给傅瑾之。
只是主刀医生是凌澈,下不了手术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正想着,凌澈来了,他过来告诉傅瑾之手术安排。
“小白的手术安排在后天早晨,明天病房里就不能进人了,只能留一个陪护陪小家伙进行术前检查。”
阮玲儿忙不迭说:“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小白。”
凌澈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他不喜欢阮映画,对阮玲儿也没什么好感。
她要不是傅昕白的母亲,他都懒得跟她说话。
“明后天的活动量比较大,你一个女人扛不住,还是让瑾之留下来照顾小白吧。”
在他眼里,阮玲儿算不上合格的母亲,她根本照顾不好傅昕白。
傅瑾之嗯了一声:“你们等下就都离开吧。”
阮玲儿不想走:“我今晚能不能多陪陪小白?”
叶星灿直接把她拽走:“等小白从手术室里出来,你陪伴他的时间多着呢,不要急于这一时,再者,你还可以跟小白视频通话,不是吗?”
阮玲儿被拽走了。
凌澈看着她走之前那不甘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来:“星灿这丫头平时看起来马马虎虎,但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
傅瑾之但笑不语。
她哪里是给力,是不喜欢阮玲儿,不想给他们相处空间罢了。
凌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刚才去检验科看见阮映画的血样了,估计下午四点钟,所有的检查报告就都出来了,你想不想知道。”
调取病人的检查报告对他而言没什么难度。
傅瑾之抿了抿薄唇:“有问题再说吧。”
凌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还是想知道阮映画的情况的。
凌澈无奈地拍拍傅瑾之的肩膀。
他兄弟这条感情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凌澈回到办公室,跟阮映画的主治医生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很热情地表示会把阮映画的检查结果给他看。
凌澈可是顶尖级的专家,他亲自给他打电话,他自然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凌澈挂断电话就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一封邮件发送到了他的邮箱里,是医生发来的检查报告。
各项数据都很正常,没有半点毛病。
血检数据也是正常的。
但有一项吸引了凌澈的注意力。
阮映画的血型竟然是Rh阴性血。
他记得很清楚,阮映画上次的血检结果是o型。
凌澈打电话询问检验中心的人。
“阮映画的血检结果是正常出的吗?”
“是,我们反复核实了两遍,没有问题。”
凌澈危险地眯起眼睛。
既然没有问题,那么很显然,阮映画在血样上动手脚了。
她知道傅瑾之正在寻找这个血型,所以故意避开了。
这女人的心机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凌澈立刻去傅昕白的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傅瑾之,他痛恨地斥责道:“瑾之,阮映画这女人的心机太深了,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傅瑾之看着血检结果,黑眸陷入了沉思:“还有谁知道这个结果?”
“只有检验科的医生和我知道。”
“先把这个消息压下去,别让任何人知道,等小白手术之后再做定夺。”
阮映画没有献血或者是捐献骨髓的义务。
他知道她偷换血样的动机。
现在傅昕白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她不会追究阮映画的责任。
傅瑾之突然问道:“你能不能调到阮玲儿的血型?”
“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行。”
医院都是有档案的,只要阮玲儿在医院系统做过血检,就一定有她的血型记录。
傅瑾之嗯了一声:“还有阮父阮母的血型也给我一下。”
“好。”
傅瑾之突然点名,凌澈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以阮父阮母的血型绝对生不出Rh阴性血的孩子。
阮玲儿和傅瑾之的血型和傅昕白都不匹配,偏偏阮映画和他的血型一样……
凌澈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检验科应该还有阮映画的样本,要不要顺便做个亲子鉴定呢?”
这对他而言就是一件顺手的事情。
傅瑾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
他回到病房,傅昕白乖巧地问:“爸爸,凌叔叔那么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傅瑾之温柔地抚摸小家伙的发丝:“没有,别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小家伙的眉眼间和阮映画有几分相似。
他和阮映画会是母子关系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傅瑾之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他相信,等到手术结束之后,这些疑问会有答案的。
而另一边的阮玲儿右眼皮跳动得很厉害,心口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安。
她总觉得这股不安来自于阮映画。
她拨出一通电话:“密切关注阮映画的举动,不准她靠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