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照交代璃王，在燕决面前，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即便被燕决察觉异样，也要璃王现身稳住燕决，就说将燕玉照藏匿在了璃王府。
璃王抿唇，“其实不必如此。”
“不！”燕玉照双眸一眯，看向门外，“那几个人想必殿下也察觉了，我若不去，节奏就会被她们带到飞起。说不定，还会当即坐实了我害人的罪名。”
“诏狱我今日是必须要去的，不过还有一事想拜托殿下——”
燕睿不在，这件事只有璃王能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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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玉照下诏狱的事，不到半个时辰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在对燕府指指点点的同时，燕决的确被保护的很好，没听到半点风声。
只在房中安心筹备明日的大考。
相比于燕决的宁静，燕玉照和云娘几人都被关进了诏狱。
牢房中，阴暗潮湿，到处是鼠蚁的噬咬声。
云娘伸手擦了擦木凳，让燕玉照坐下，眉眼耷拉下来，“是我辜负了大小姐的期望，连累了大小姐。”
青芝也在一旁不停啜泣，边挠着小臂，边摇头哭诉，“是我没有看好柜台，如果我再用心一些，定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不要争了。”燕玉照倒显得尤为平静，“事已至此，只能安静的等待结果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铺子原本就是个小小的商铺，足够青芝一个人忙乎过来。
云娘平时在铺子里的时候，主要做的也是为客人裁定尺寸，根本无暇顾及柜台那方的动静。
银钱的抽屉是锁着的，钱财分毫不差，那对方的目的很明显，要么是眼红铺子的生意，要么是针对她而来。
前者有些牵强。
成衣铺的生意就算再红火，卖出的衣裳也是一些平价商品。
不足以撼动京城各大成衣铺的生意。
燕玉照脸色渐渐阴沉，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青芝，你整日都在铺子里，来往的客人虽然多，但有没有印象深刻，或者是这几日经常来铺子的客人？”
“有好多。”青芝抹了把泪，“我不敢说自己过目不忘，可除却有些时常来铺子的小姐外，那些进了铺子光看不买的更值得我多看几眼。”
燕玉照眼神一亮，“说说看。”
“就说前日，有位小姐看中了一件裙子，她在门口跟奴婢讨价还价，但和她同行的姑娘却在最里面闲逛——”
青芝忽地抬眸看向燕玉照，“两人最终也没买一件衣裳，我还记得和她同行的姑娘就站在柜台前。”
“对了，还有昨日有位姑娘愣是站在柜台前和我撕扯了半天，说那件衣裳配置的首饰不够好看，非要我给她换一件——”
青芝越说越觉得每一个人都很可疑，说着说着，竟说出了十余人。
燕玉照刚听头一个的时候，和青芝的想法一样。
可听到后来，竟觉得青芝许是有病乱投医。
如果真有人想下手，定不会如此折腾，在青芝面前留下印象。
“哎。”
燕玉照叹了口气，静坐在木椅上，仰望牢房的囚栏，只能依靠璃王了。
同时，默默祈祷，燕决一定要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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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燕决精神焕发地起身，登上马车前，只见燕睿的身影，却不见燕玉照。
看了眼燕玉照宅院的方向，燕决诧异道：“长姐还没起身？”
燕睿浅笑，“许是前几日太过忧心，一直没睡安稳，今儿便起得晚了些。二哥要见长姐？那我现在去叫——”
“罢了。”燕决摆摆手，“待长姐醒后你转告一声便是。”
“好。”燕睿眯着眼睛，目送燕决离开。
等彻底不见了马车的影子后，唇角缓缓压了下来，转身回府继续调查。
马车穿过浩浩荡荡的人群，身旁偶有议论声传来，燕决还没等听清，就见到一截手臂将车帘撩起。
璃王站在马车外，冲燕决微微颔首，“二公子。”
“殿下？”燕决当即下了马车，“殿下怎会在在此？”
昨日不仅燕玉照的消息没能传进燕决的耳朵里，就连璃王的事，燕决也没察觉半分。
还以为璃王依旧是今日的主考，在大庭广众下，璃王这个未来“姐夫”亲自过来迎接，难免会落人口舌——
璃王淡淡笑道：“二公子不必在意，本王今日无事，前来看看二公子。”
璃王说着，将人往考场中带去。
有他坐镇，到底是熄灭了不少的议论声。
燕决心思敏锐，余光瞥着周围人的面色，又见璃王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在前走着，燕决忍不住好奇，上前几步小声询问：
“殿下今日无事？”
“对。”璃王不慌不忙，继续朝前走，他要做的是将燕决掩护进考场。
“如二公子所想的那般，父皇已经另下旨意，让齐王来顶替本王的位置。”
燕决忽而停下脚步，一脸震惊地盯着璃王，“莫不是，因为我？”
璃王已经连着两届作为春闱的主考官，今年的春闱竟突然被换了人选？
之前没有听到风声，燕决便先入为主地以为璃王是为了撇清嫌疑，打消众人的猜忌。
璃王停下脚步，回眸冲燕决笑道：“与二公子无关，是本王的疏忽。二公子只管做好今日的事，切莫要让你长姐失望。”
听到长姐二字，燕决面色平缓下来。
冲璃王深深一拜，“多谢殿下。”
直起身，燕决一脸正色地踏进了考场。
璃王看着他的背影，头疼地捻了捻手中白玉手串。
也不知考场内，会不会有意外发生。